氣質蕩然無存。
童桐:“……”
童桐翻著白眼,扭過了脖子。
李主任交代完就先走了,讓臨時選的班長上去,開始組織人發書。
安靜的班上這才有了說話聲。
周游沒計較剛剛童桐又踩了他一腳的事兒,很興奮的扭頭看他:“你怎麼也在這里。”
童桐拉著臉:“這不是應該我問你嗎。”
周游笑著:“我媽讓我來的,她說還是得先讀書。”
童桐無語:“你上次跟我媽說的是還是你爸讓你去工地,不讓你讀書,怎麼你媽又讓你念書了?”
“我媽和我爸離婚了啊。”周游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我爸不管我了,現在我媽管我。”
童桐一愣,不好意思的偏過了頭,好半響才輕輕應了一聲。
“你別不好意思啊,又不關你的事。”周游自認為還挺善解人意。
“我什麼時候不好意思了?”童桐被人看穿,覺得臉上沒面子,轉過頭,不想理他了。
周游又說了幾句話,童桐也沒在說話了,明顯不想理他。
“姐妹兒你這脾氣變得也太快了。”周游見他不想理自己,嘆了一口氣也沒說話了。
講臺上的班長組織人剛發完書,正好打了下課鈴。
童桐立馬就下了座位,去了自己那一伙小兄弟中間。
童桐一邊覺得自己想多了,一邊又害怕那個夢真的發生,一點兒都不想和周游多接觸。
周游一個人坐在座位上,眼巴巴的朝那邊看著。
“不是,這狗玩意兒是盯上你了?”莊謙非常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周游見那邊的人和自己打招呼,立馬沖著那邊一笑,牙亮得反光。
“我靠?”莊謙愣了,“太囂張了,他是不是沒摸準自己的定位啊?”
童桐愣了一會兒:“什麼定位?”
“轉學過來無依無靠任人欺負的小可憐啊。”莊謙把嘴里的棒棒糖給咬碎了,叼著那根棒,沖著周游示威。
周游倒是沒有接收到那邊的信號,不過他身后一群女生壓著聲音說話他倒是聽的清清楚楚。
“長得好高啊,還兇,看著不好惹。”
“你看他胳膊上還纏著繃帶呢,多嚇人,肯定是十二中那群只知道打架的人一樣。”
“我打賭,不是在原來學校打了老師就是打了同學轉過來的。”
“我們學校不是不收轉學生嗎?”
“可能這期改了?”
“那我們可不能跟他玩,感覺會被打。”
周游突然站起身一回頭。
后面圍成一坨嘰嘰喳喳的小姑娘們立馬閉了嘴,一個兩個的嚇得連顫都不敢打。
周游覺得自己有必要為自己重新定義一下形象,清了清嗓子,笑出了八顆牙齒:“我沒打過老師,也沒打過同學,我是一個及其拒絕暴力的人,尤其是校園暴力。”
周游臉色又變得嚴肅:“我不喜歡也不認為通過暴力取得的所謂的鎮壓是正確的,我也很討厭暴力所產生的血淋淋,斷手斷腳的場面,你們肯定是沒有看過,但是,我保證你們不想看到的。因為你們會和我一樣討厭。”
女孩子們收到了危險的信號,覺得這位是在拐著彎的威脅她們,頓時全部安靜了。
有一個女孩子還吸著氣,差點兒被嚇得哭出來。
周游:“……”
他沒敢說話了。
他不知道聽誰說過,南方的女孩子吹點兒風都要哭。
“我靠!我要弄他!”莊謙忍不了,他就是為了女孩子多才選了文科。
莊謙一動,周圍的小兄弟們都過來攔。
周游這才注意到那邊的情況,擰著眉看向了莊謙。
他知道自己人生地不熟的轉過來,可能會觸碰到類似于領地一樣的東西。
但這個學校是他媽找的,他不想惹麻煩有人說給他媽聽。
周游想了想,“你——”
“同學們開學好啊。”頂著一頭爆炸爆米花頭的老太太笑容滿面的突然走了進來。
莊謙停住沒動了。
鈴聲響了。
童桐臉色復雜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他剛坐下。
“你是不是在怪我早上出門的時候說去工地騙你了啊。”周游小心翼翼的湊了過去。
童桐看著他的樣子又有些后悔。
周游人生地不熟的,在這個班上只認識他,剛剛下課,他還故意跑去了另一邊,留下周游一個人坐在這兒。
這會兒周游還問他是不是自己怪了他。
童桐愧疚了,難得低眉順眼的:“沒有。”
周游看著他一瞬間變換的幾個臉色,也猜到他是怎麼想的,悄悄的笑了:“我早上不是騙你,我后面才接到我媽的電話,讓我來的。”
童桐不自然的咳了一聲:“知道了。”
周游看著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紅了的耳朵,也沒再說了。
開始樂呵的認真聽課。
等上面那個爆米花頭的老太太開始念古詩詞的時候,周游就懵了。
他突然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學校高一下學期就分了文理科。
他當時選的是理科,就因為語文和歷史一塌糊涂。
“這……這是文科班還是理科班?”周游手都在抖了。
童桐看了他一眼:“文科。”
周游:“……”
他就知道他媽不可能這麼簡單的放過他。
原來是在這兒等他呢。
“你數學不好啊?”周游壓著聲音,弓著腰,豎起了課本。
“我數學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