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桐瞪著眼睛,“你爸什麼意思,什麼叫破學校。”
“我們學校當然不破!我爸有毛病,他就沒看起過什麼東西!”周游辯解,“他壓根兒就沒長眼睛。”
童桐氣了一會兒,蹙眉又想起一件事,他壓下心中隱約的擔心,低聲開口問:“你爸說讓你回去?”
“沒事,我不會回去的。”周游試探的抓住了他的手,“再說了,我媽回來了。我不回來,他看著我媽的面子也不敢抓我。”
“嗯。”童桐點頭,放下了心。
“童桐。”周游咳了咳,表情不自然,像是要說些什麼。
“怎麼了?”童桐問。
“你剛剛說那些話,我真的沒想到。”周游看上去有些興奮,“你能為了我那麼跟我爸說話,我在你心里原來那麼不錯。”
“嗯。”童桐裝作不在意的點了點頭。
“童桐……”周游聲音很低,眼睛很亮,“我……我想親你……”
童桐蹙眉,他看著周游的小心翼翼,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
他明白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自己。
他很少明確的對周游表示過兩人關系的定義。也很少主動向周游給出一個信號。
一個他喜歡周游的信號。
周游也不問,每天晚上就抱著那本黃岡語文費勁巴拉的使勁兒做。
童桐咬著牙,突然伸手抓著周游的衣領,往下一扯,稍稍偏頭,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只是一秒,很快松開了。
童桐強迫自己壓抑住扭頭就走的沖動,認真的看著周游。
他想告訴周游很多事情,他不是為了那個夢才送周游題庫冊,也不是為了那個夢才想和周游上同一個大學。
他只是為了周游。
沒等他想明白周游到底領悟到他的意思沒有。
他肩膀就被周游抓住了。
很重,接著周游把他往后一推。
童桐沒防備,被周游有些野蠻的推到了墻上。
在他要撞上的一瞬間,后腦勺上墊過來一只手。
緊接著,周游彎腰低頭,將童桐環在了墻與他的懷抱之間。
因為高度問題,童桐不得不仰著頭。
兩人只看了一眼,周游溫熱的唇就貼了上來。
親了一會兒,童桐反應過來,嚇得把人推開了:“等會兒,教導主任的辦公室好像有監控。”
周游手捧在他臉邊,用大拇指在他嘴角擦了一把:“就說你哮喘犯了,我給你人工呼吸呢。”
“幫助同學,我義不容辭。”周游說完又壓了上去。
童桐:“………………”
這次周游一回生二回熟。
抱著人開始啃。
童桐被咬痛了,伸手推他,又推不開。呼吸開始急促。
周游感覺到不對勁,立馬松開了人,著急:“沒事兒吧,我也沒咬你氣管啊!”
童桐看著喘氣艱難,一直呼吸不上來。
“你藥呢!”周游急了。
童桐喘著喘著,看著周游滿教導處像條笨狗找他的書包,突然笑出了聲。
周游一臉受傷的回過了頭。
童桐立馬沒笑了,咳了一聲,快步朝辦公室的門走過去。
門被他關上的一瞬間,他聽見了里面的怒吼。
“童桐!你傷害了我們之間純潔的同學情誼!我宣布!我倆以后之間只剩下愛情了!”
童桐嚇得一個踉蹌,左顧右看的怕碰見人。
辦公室里的周游開始用東北話吼。
童桐臉臊的通紅,氣的頭上冒煙,頭也沒回的下去了。
教學樓外綿密的下著小雨,冰涼濕冷。
少年的心臟卻是火熱又澎湃,跳動的毫無章法,活力四射。
就像是姍姍來遲,終于被少年們所正視的愛情。
天氣在慢慢變涼,一連十幾天小雨都下個不停,太陽已經很久沒露過頭了。
期中考試這天,終于下了場大雨,噼里啪啦的,在路上下出了水泡。
砸了一晚上,雨停了。
童桐穿著厚外套,探頭剛出樓道,一陣風刮過,凍得他立馬又往回縮。
“我送你的那件貂呢?”周游從樓上下來,從書包里翻了個白色圍脖,順滑漂亮還毛茸茸,“戴上試試,我托我朋友挑的最好的一塊做的圍脖。”
童桐把大半張臉都埋了下去,覺得暖和了不少,這才吸了一口氣,又往樓道外面走。
走了兩步,童桐胳膊上纏上來一只手。
走出一米,童桐肩膀上多了一個頭。
兩米過后,童桐彎著腰,使勁喘著氣,背著整個癱在他身上的周游。
周游自從那天正式確定關系后,整個人黏糊的不行。
在學校還會收斂一點,但在去學校的這段路上,就跟一塊嚼過的口香糖一樣,貼著他不撒手。
“哎!你能不能自己站直了!”童桐終于忍不下去了,煩的不行,“你多重你自己不知道嗎!背一米就行了啊!”
周游委委屈屈的沒說話,站在一邊,就那麼控訴的看著他。
童桐僵了一會兒,妥協了。周游雖然高高大大,但是……
童桐想到這里,嘆了一口氣。無奈又縱容的伸出了自己的胳膊。
周游愉悅的摟著他的胳膊,脖子一擰,頭一歪,甜蜜地靠在了他肩膀上。
童桐盡力的挺了挺腰,但身高擺在那兒。周游靠的非常費力。
導致兩人上半身挨的挺近,下半身之間距離得有兩個西瓜那麼大。
期中考試也用一天,總共四科。
上午考數學和文綜,下午考英語和語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