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你眼里我就那麼壞嗎？」陳南不屑地笑著。

「是啊阿健，我們一起活著出去……」

「你到底有沒有長腦子！」方健怒吼了起來，「這女人說的什麼全活，根本就不存在！」

「陳南會允許全都活嗎？！這對他有什麼好處？！我們已經知道是他殺了車上那些人了，我們是知道他殺人行兇的證人，他會允許我們活著離開這里好報警讓他坐牢嗎？！」

「于私呢？！給他妹妹拍視頻沒有你的份嗎？他有什麼理由放過你？！他像這個女人一樣是個圣母嗎？！你覺得他是嗎？！」

聽到自己妹妹的事情的時候，陳南沒有說話，攥緊了拳頭。

「等他可以殺人的牌型來了，他會怎麼做，還用我說嗎？！」

跟班反應了過來，警惕地看向了陳南。

而我站在那里，已經漸漸知道，方健的選擇是什麼了。

「對不起了，小姐。」他說，「牌型都是隨機的，機不可失。」

「我要結束考試，出去報警。」

「要怪，就怪你自己蠢吧。「

8

「等等……」

可方健根本不準備聽我的祈求，眼看就要開口選擇「處死」。

一聲哀嘆。

是從陳南的角落里傳來的。

「像你母親一樣的死法，挺好的。」他說。

方健的眼睛瞬間紅了，「我艸你……」

「你知道嗎，四個鐵鏈，拴著四肢。她最后被四個鐵鏈同時拽著，被蠻力扯斷了四肢，像歷史課上講的呂后做的人彘那樣……」

「可惜了方健，本來你應該像你母親那樣死在這里的。只能下次考試，我們再見了。」

「陳南！我要你死！老子一定要你死！」

很奇怪，陳南，為什麼要突然說這個？

可我來不及多想。這是難得的機會！

「方健！你想報仇嗎？！」

我大喊起來。

方健仍然仇恨地看著陳南，但身體還是觸動了一下。

「那就別在這里殺人，活著出去，去報警。我們都不是法官，主持公道的人不在這里，在外面！」

我說著，從口袋里摸出了手機。

「蠢女人……」方健罵著。

「我說的是真的！有警察在調查這個考試！雖然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但是他甚至能夠知道都有誰是考生！知道考生都做過什麼！」

「我們在這里殺了人，出去以后，一樣會被清算！」

「他怎麼查得到老子？！」方健反問，「你為了活命，編這些東西以為我看不出來？！」

「我說過，因為我在這里殺過人！」我說。

我已經找到了那段錄音，點擊了「播放」。

那是在出租屋里時，陸羽給我打來的電話。

「我知道你一直在查，查我，查死亡考試……就當我難得想做個好人吧，勸你一句，別查了。」

「揀回一條命，就要學會珍惜。」陸羽的聲音。

「這能說明什麼……」方健皺了皺眉。

而第二段錄音，是在公司的時候，我和陸羽的通話。

「我叫陸羽，警察……具體的部門不能告訴你。」

……

「死亡考試的主人，它能扛得住幾顆子彈。」

「打掉它，只會是時間問題。」

……

我關閉了錄音。

跟班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黑白電視，上面并沒有警告性的文字出現。

「我殺了我的大學舍友。」我說，「還有我最愛的人。因為我沒的選，因為那是必須有人要死的考試。

「代價是，我成了罪犯。

「現在，是不需要有人死，也可以通過的考試。

「你們還年輕，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我說。「選錯了，就沒有機會了。」

【選擇懲罰：00:57】

方健久久地沉默。

9

「這話我聽有什麼用？」終于，方健開口了，「陳南聽嗎？」

我一愣。

「到了陳南可以動手的牌型，他殺了我們兩個，我們怎麼辦？」

「阿健……」跟班膽怯地提醒他，「現在不一樣了，陳南知道有警察了，他可能不敢動手……」

「可能？」方健反問，「你讓我拿命去賭這個可能？！你的命賤，我的命呢？！」

跟班頓時語塞。

「不是的！」

我說著，抬起了手，學著陳南的樣子，指甲在左眼上擦了一下。

眼球受到刺激，眼球深處的刺痛，瞬間襲來。

我強忍著不低頭，我知道，在他們的視角里，我的瞳孔，也在慢慢地擴散。

直至漆黑的瞳孔，覆蓋著整個左眼。

「你，也是……」跟班驚愕地說。

「是啊。」我說，「我有這樣的眼睛。」

「這是我活下來的代價。」

10

不知道為什麼，陳南始終沉默著。

他到底在謀劃什麼？

而且，陳南。

我總覺得我看不懂他。

他想要阻止我們被卷進死亡考試里。

他想要阻止更多的受害者。

可現在，這明明誰都不用死的考試。

他為什麼要表現得，想要在這里殺人？！

僅僅只是因為，他不得不在這里滅口？

怪異感，揮之不去。

「既然陳南想在這里殺人，那我就是你們這邊的。」我對方健說。

「我只是想讓每個人都活。」

「你是為了活下去才這麼說，還是你真的是一個圣母……」可方健仍有懷疑。

11

「阿健，她也有那樣的眼睛，她就能看到陳南的想法……」

我頓了一下，沒有澄清。

是啊，想讓這場考試不死人是真的，我不想死也是真的。

可我需要這樣的誤會，才能在接下里的考試里去影響他們的選擇。

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可是我不知道他們是怎樣想的！」方健動搖了，卻遲遲無法下定決心。

【選擇懲罰：00:34】

「你想我怎麼證明？」

終于，方健好像有了決斷。

「你叫陸子寧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