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那天是我和宋春華的結婚紀念日,我特意提早回家,想要好好和她慶祝。
我才剛走到客廳,就聽到臥室里有人在聊天。
是她和一個男孩的聲音。
她說:「集團的三分之二都是我的,我讓他死,他就得死。」
男孩隨聲附和:「姐姐好棒哦。」
透過虛掩的門縫,我看到一個男孩趴在她的胸口,宛如一只乖巧的小狗。
我認識那男孩。
他是我兒子馬康偉的大學同學,上周他們還在家里開派對。
現在他就爬上了我老婆——這個他該叫阿姨的人——的床。
我推開門,男孩子立刻慌了,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抱著褲子就跑了。
宋春華挑釁地看著我:「離婚啊,馬志,你敢嗎?」
是,我不敢。
我不敢拿我的名聲和家庭去冒險,我更不可能讓她白白拿走我三分之二的事業,那全都是我苦心經營而來的。
我深深地呼吸,然后嘴角勾起一個微笑。
「說什麼呢,不就是玩玩小男孩兒嘛。」我笑著說。
她看著我,眼睛里全都是輕蔑。
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男人能無能、軟弱到這種地步。
殊不知,從那一刻起,她在我眼里就已經死了。
2
當年,宋春華的爸媽看不上我這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覺得我配不上他們宋家的大小姐。
但她不顧家里的反對,一意孤行地非要嫁給我,即便跟家里決裂,也在所不惜。
最后,她父母到底還是妥協了。
他們不僅同意她嫁給我,還給了我們一小筆用來創業的啟動資金。
如果沒有那筆錢,我的事業要走上正軌,我要買得起永安花園八號這棟房子,怕是還得再等上幾年。
也正是因此,這麼多年來,我從沒有虧待過她。
即便她從不參與公司經營,即便她從來都只知道吃喝玩樂,我還是讓她拿家庭財產、公司股份的大頭。
她拿去跟床上小男孩炫耀的資本,全都是真的。
我知道自己出身不好,娶了她是娶了天上的仙女,所以我盡我所能地對她好。
她想要的一切,我都會想盡辦法地給她。
可她卻似乎從未想過要去做一個妻子。
為了和我在一起而去對抗全世界,仿佛就是我們愛情的最高峰,那之后就只有下坡路可走。
她揮霍無度,她濫用違禁藥品,她和一群不知道是誰的閑雜人等混在一起。
這些我都可以忍,我以為她早晚會醒悟。
后來,我們生了一個兒子,取名馬康偉,又生了一個女兒,取名馬康敏。
很長一段時間里,我們一家四口都是外人羨慕的對象。
可只有我自己知道,她從未有過一刻是安定的、健康的。
后來,兒子、女兒都長大了,公司越來越大,我也越來越忙。
我一門心思全都為了這個家和這個公司,為了讓她和孩子過上更好的生活。
可她對我的冷漠和蔑視,卻一日勝過一日。
我的一再忍讓,卻換來她的越發過分,如今連最后一絲忠誠都沒有了。
她不僅瞧不起我這個人,還想要謀奪我的財產和性命,她已經觸及了我的底線。
現如今她已經囂張昏庸到在床上對著兒子的大學同學說,她想讓我死,我就得死。
我已經到了不能不反抗的時候。
我清楚得很,她既然說得出,那她便做得到。
她當年能為了我發瘋,現在就能為了別的男孩發瘋。
這麼多年來,她從都沒有變過。
我唯一慶幸的是,她暫時還沒有真的愛上誰。
她會跟那男孩這麼說,終究只是玩弄性的權力罷了。
可萬一哪天她真的愛上了誰呢。
我不敢再想。
我必須得先下手。
3
第二天,我就在家里各處都裝上了隱蔽的的竊聽器。
攝像頭工程量太大,瞞不過宋春華,我只能退而求其次選竊聽器。
沒想到竟是這個選擇,使得我看不到事情的全貌,最終讓我墮入了無邊的黑暗深淵里。
裝完竊聽器,我又把馬康偉叫到跟前,告訴他我允許他以后每周都在家里開派對了。
「啊?」他很吃驚。
他從來都很喜歡每周呼朋喚友地到家里來派對。
但我總是嫌他吵鬧,嫌他只知玩樂,嫌他不務正業。
每每遇到客廳里的派對,都會對他一頓訓斥。
現在我突然允許,他當然很是不解。
「你可以請同學來,也可以請朋友來,朋友的朋友也歡迎。」
「把咱們家辦成一個固定社交場所,這樣對你以后的事業發展也是有利的。」
我解釋道。
「是啊,是啊,我就是這麼想的,爸,你真是明智。」
他嬉笑著說。
他這麼想個屁,他就是一心只想玩樂罷了。
我從來都不喜歡這個軟弱無能、嬌生慣養的兒子,也從沒想過他能繼承我的事業。
和他比起來,他妹妹小敏,簡直就是天縱英才。
小敏聰明機敏,遇事沉著冷靜,明明才二十歲,處事卻已經頗有大將之風。
更難得的是,她從小就看透了男人的淺薄之處,從不會被甜言蜜語、愛情套路所打動。
在這個家里,只有小敏是我唯一真正看重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