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樂村有個屠夫,因不知道其真實名字,只知道他姓林,所以大家都叫他林屠夫。
林屠夫和兒子林生住在小荒村,父子倆相依為命。
林生見父親這天賣肉回來就一直咳嗽,便關心道:“父親,要不你就去給村里的黃郎中看下吧,不然你一直咳嗽,孩兒很擔心。”
林屠夫坐在一旁看著林生說道:“我沒事,你就放心吧,我這是老毛病而已,你最近學習之余有練功嗎?”
聽到父親的話,林生一臉自傲地說道:“你就放心吧父親,我將來可是要繼承你衣缽的,所以我每天都有練刀工,未曾有過絲毫松懈。”
“你給我跪下,繼承我衣缽?我不過是一個屠夫而已,有什麼衣缽給你繼承,我一直省吃儉用花錢供你讀書,為的就是讓你以后能考取功名,好好報效國家的,我讓你練刀工是為了讓你防身,不是為了讓你和我一樣,當一個無用的屠夫。”林屠夫一臉嚴肅地說道。
林生不敢忤逆父親的話,乖乖跪在地上,但還是撅起小嘴說道:“可是我就是讀不下去啊,我看到那些書我就頭疼,再說了,當屠夫有什麼不好的,天天有肉吃,還有錢賺。
”
林屠夫見此,只能無奈地搖搖頭嘆息著,然后轉身向屋里走去。
之后林屠夫見兒子真的沒有讀書的天分,慢慢地也就不管他了,開始把兒子帶在身邊,讓他跟自己學著當屠夫,至少以后也不會被餓死。
林屠夫的咳嗽越來越嚴重,身體也一天比一天差,林生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但家里又沒有多余的錢給父親治病。
這天林生見父親狀態越來越差,于是便主動請纓今夜自己殺豬,然后明天自己挑肉出去賣,讓林屠夫在家好好休息。
林屠夫見兒子躍躍欲試的樣子便允許了,因為兒子跟隨自己這麼久了,怎麼把豬血放干凈,怎麼切肉賣肉,兒子全都會了,也該是時候讓他自己去試一下了。
晚上三更之時,林生便起床殺豬去了。
林生的手藝很好,不一會就把豬殺好了,還把一切都收拾好了,只待天亮便可以挑肉去賣了。
早上在林生出門之時,林屠夫語重心長地對林生說道:“肉不可缺兩,人家缺的是肉,那你缺的就是德,刀一定要準,肉才不會爛,賣肉要搭送肉,這樣人家心里才會舒服,下次才會繼續找你賣肉,你可知道?”
聽到父親的話,林生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但對于后面那一句,林生直接忽略了,因為他覺得賣肉就是賣肉,誰都不吃虧。
想到這,林生挑著擔子就出發了。
由于經常跟父親出來賣肉,林生對于如何叫賣和攬客已經了然于胸。
所以雖是第一天獨自賣肉,但林生卻沒有絲毫緊張,反而一切都進行得井井有條、有條不紊。
這時有一老婦前來買五兩豬肉,林生右手拿刀一揮,用繩子穿過切好的肉便向老婦遞了過去。
老婦見此便叫道:“你這小兒怎能如此,你都不稱一下,你怎麼就知道這肉是五兩,莫非你想給我這老太婆缺斤少兩?”
聽到老婦的話,林生笑著解釋道:“阿婆,這肉我說五兩就是五兩,我的手就是稱,肯定不會出錯的,要是差一兩,我賠你一頭豬,你要是不放心,你可以去稱一下。”
“你這小兒伶牙俐齒的,不行,你給我稱一下。”老婦說完便把肉丟在林生面前。
聽到老婦的要求,林生不好意思地說道:“阿婆,實在不好意思,我沒有稱,但你可以拿這肉去別的地方稱一下,要是差一兩,我絕對賠你一頭豬。
”
林生和老婦鬧得動靜引來很多行人駐足觀看,個個紛紛說林生在吹牛,哪有人能那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