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言就是祈言, 什麼都不會變。
他更不會因此就放祈言走。
祈言感受著付辭手指摩挲的位置,正是剛剛親吻的地方, 他不由覺得一陣臉熱,“付辭,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對我了……”
坦白性向之后,他們就不能再單純以朋友的身份做那些親密的事情。
“為什麼?”付辭捏著他的下巴將他側著的臉掰正,眼神微沉,“我承認我之前是對同性戀有偏見,我以后會努力改正的,保證不讓你有任何感到不舒服的地方。”
祈言聽著付辭認真的語氣,有些無奈,他不知道付辭是不敢深想還是其他,在他暴露性向之后,付辭非但沒有反感,對他的占有欲不減反增,他能感受到腰間手的力道,很重,像是在保證他不會從他懷里逃脫。
“不是這個原因……”
祈言也有點不知道怎麼跟付辭說明,說付辭再這樣就是在撩他,占他便宜?或者說自己會誤會,讓他別再這樣了。
他在心底組織好語言,一抬眸,卻撞進了付辭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著他,表面看似鎮定,眼底卻滑過一抹脆弱。
祈言一時怔然,他拒絕付辭太多次了,這一次,付辭肯定也覺得他是在變相遠離他,更何況還是在他用于開濟刺激他的當下,付辭是不是很不安?
他抿了抿唇,沒有將那些話說出口。
付辭一時之間接受到的信息太多,他得讓人緩緩。
正好此時門外傳來敲門聲,包夜回來的劉柳隔著門喊道:“有人嗎?我怎麼打不開門了!”
祈言拍了拍自己腰間的手,“松開,先給他們開門。
”
之前付辭為了怕他去見于開濟,將門反鎖了。
付辭一時沒有動,反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等會你會趁我不注意跑掉嗎?”
耳邊敲門聲愈發頻繁,祈言又無奈又好笑,“我保證,不會。”
付辭還真是要把他看的牢牢的。
開門后,劉柳跟宋陽嘀咕一聲,“怎麼還反鎖啊!我還以為今天都進不來了。”
他說完眼神奇怪地在旁邊的祈言跟付辭身上轉了一圈,這兩人怎麼離的那麼遠,還一句話不說的。
“你們又吵架了?”
劉柳說完又搖不搖頭,祈言身上還穿著付辭的衣服呢!這是吵架后能干出的事?
宋陽打了個哈欠,看了眼穿戴整齊的兩人,問道:“不是說去溫泉酒店嗎?你們應該是準備出發了吧!”
劉柳附和,“對對對,辭哥昨天上課的時候都念叨著要提前預定。”
他說完朝祈言眨了眨眼,“辭哥還說要給你準備個驚喜,說是作為你評比得獎的獎勵。”
不然他們早就拉著兩人一塊去泡網吧了。
按照往常,付辭早就得意地跟祈言邀功,或者跟劉柳炫耀一番,可這次,他只是看了祈言一眼,沒說話。
祈言不是沒感受到付辭的視線,帶著隱隱的委屈,他沒理,反而看向對面兩個哈欠連天的人,“你們還是先洗漱一下補個覺比較好。”
劉柳跟宋陽覺得有理,飛速洗漱完上床補覺,寢室又恢復了安靜。
付辭視線緊緊落在祈言身上,突然來小聲嘟囔了一句,“溫泉酒店很貴,還不能退。”
還有他的驚喜,也還沒來得及給祈言。
祈言頓了頓,沒說話,而是去拿椅子靠背上的圍巾,可他剛摸到,就被人從身后抱住,“你是不是要跟我一起去?反正不許去見于開濟!”
可能是因為舍友在睡覺的原因,付辭將聲音壓的很低,低沉撩人的嗓音帶著清晰又直白的占有欲,直直落到耳膜,讓祈言忍不住用手肘捅了捅付辭的胳膊,反問他:“酒店不是不能退?”
饒是付辭家境不錯,也沒必要浪費這個錢,而且,他需要一個單獨的環境跟付辭好好聊聊。
付辭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嘴角頓時翹了起來,他沒拿祈言椅背上的那個圍巾,反而從自己的衣柜里拿出一個淺色的給祈言圍上,“這個配黑色羽絨服更好看。”
他說完再將祈言摁在椅子上坐好,“襪子也不能穿這個,會冷。”
不知道祈言是不是早上著急出門,竟然穿的是短襪,走動間都能看到凍得發紅的腳踝。
他將祈言的鞋子脫掉,準備脫襪子的時候,祈言往后縮了一下腳,“我自己來就好。”
祈言覺得自己好像臉又有點熱,好在有圍巾的遮擋,應該看不太出來。
付辭的手握在他冰涼的腳腕上,掌心的熱度源源不斷地傳過來,付辭更是為了讓他盡快暖和起來,用拇指和食指摩挲。
那種癢意,從皮膚上的神經末梢傳到大腦,讓自認為習慣了付辭各種小動作的祈言都有些招架不住。
要不是付辭臉上的表情太過認真,他真的會覺得對方是在故意撩他,還專挑敏感地帶。
他努力想抽回自己的腳,可付辭卻握的更緊,“我知道你怕癢,我不動了,先給你穿襪子。”
祈言察覺付辭果真沒再揉他的腳踝,也就松了口氣,想著穿個襪子的時間,應該很快的。
付辭像是怕他冷,動作的確很快,可穿完后,卻隔著襪子將他的腳包裹在掌心,“這樣應該就不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