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奈地將祈言頰邊的碎發順到耳后,吻了吻他的側臉, 輕聲說了一句:“果真是個小沒良心的。”
自己爽了就睡,一點都不管他。
他將人塞進被窩,自己起身去浴室洗了個冷水澡。
這麼幾天, 真的都快習慣了。
祈言平日從不會故意勾他,可兩人待在一起,他只覺得祈言一些很平常的小動作就很撩人,比如畫畫的時候落筆填色,那認真的模樣就讓他心癢癢,最后卻只能自己想辦法滅火。
洗完澡后, 他站在床頭,看了看緊閉的房門, 又看了眼床上睡的正熟的祈言,還是沒抵抗住誘惑, 踢掉鞋子直接上了床,跟祈言一起在客房睡下了。
大不了,明天早點起來溜回去就好,他保證不會被人發現。
自我安慰完,他就心安理得地抱著祈言睡去了。
翌日,早上七點,天光微亮。
迷迷糊糊間,祈言只覺得旁邊的被子被人掀開,一股冷氣進來,他下意識環住身邊人的腰,嘟囔道:“冷。”
付辭本來就是花了很大的意志力才起身,此刻又被身旁的人抱回去,又無奈又好笑,“你繼續睡,我先回去。”
祈言的意識也漸漸回籠,可依舊沒放開付辭,還用力將人往身邊拉了拉,含混道:“等會再起,你昨晚睡的很晚。”
他昨天其實沒有完全睡死,付辭帶著冰涼的水氣上床時,他有印象,且付辭翻來覆去,像是睡不著,最后還是他主動側身將腿壓在他身上,不許他亂動,付辭才安分下來,慢慢睡過去。
付辭聽著懷里人依舊帶著困意的嗓音,指腹蹭了蹭祈言側臉睡出的壓痕,調侃道:“要是被我爸媽發現我跟你睡在一起怎麼辦?”
昨天還說注意影響,現在怎麼就降低要求了。
“還是,知道我昨天辛苦,心疼我了?”
付辭近乎耍流氓的話讓祈言立馬松開他的腰,還氣的用腳踢了他小腿一下,轉過身背對著他,明顯是不想再跟他說話。
明明只是用手而已,說的跟什麼似的……
祈言將被子拉過頭頂,悶聲道:“要走你就走好了,我還困著。”
付辭卻不依不饒,立馬追上來從后方將人抱進懷里,拉下被子,“把頭露出來,好透氣。”
他說完,看見祈言微微泛紅的耳垂,實在忍不住,低頭親了親,“怎麼越來越容易害羞了?我不走,再抱著你睡會好不好?”
付辭呼出的熱氣和低沉撩人的嗓音直直撞進祈言的耳膜,讓他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隨便。”
語氣硬邦邦的。
付辭簡直要被他可愛死了,又抓住祈言的手在他指節親了親,“真乖。”
兩人獨處的時候,祈言很少露出那副冷淡的表情,反而經常臉紅耳熱,盡管盡力遮掩,可還是被他輕而易舉地發現。
祈言沒理他,可半晌后,還是主動開口:“你真的可以在這里睡,我可以找個借口,就說我昨天喝多了,你照顧我很晚,實在太困,就一起睡了。”
“這很正常。”
兩個男孩子睡一起,沒那麼容易想歪。
他本以為自己的提議正中付辭下懷,可付辭卻只是含混地應了一聲,沒直接答應。
付辭有自己的考量,他知道祈言這次跟他回家可能只是打著修復他跟父母的關系來的,可他不這樣認為。
他就是帶祈言來見父母的,他不想用好兄弟的名頭遮掩,就算不好直接跟父母出柜,他也要給人看到一點苗頭,讓他爸媽有點心理準備。
畢竟,他可就認準了祈言這一個人,當然要給兩人的未來鋪好路。
兩人聊了一會,也徹底沒了困意。
付辭親了親懷里人的嘴角,問他:“頭疼不疼?等會給你泡點蜂蜜水解解酒。”
“不用。”祈言這個時候已經轉過來對著付辭,被親了一下,也仰頭親了親付辭的下巴,“我感覺沒什麼不舒服。”
那個酒他并沒有喝太多,付辭的父母很有分寸,并沒有強迫他這個晚輩喝,在他覺得有點醉了的時候,就停了。
說起來,這比他跟付辭在自己家的時候喝的還少,不然他剛醒來也不會這麼淡定。
畢竟,昨晚的事情他全記得。
想到什麼,祈言抬頭,“你偏過頭,讓我看看你的脖子。”
他醉了之后,嘴下可能也沒太多顧慮。
付辭知道他要看什麼,勾起唇,很配合地別過頭,還拉下衣領,將自己的脖子完全露出來。
祈言只看了一眼,就沉默下來。
付辭的脖頸,幾乎全是紅印,其中還摻雜了牙印,深淺不一,喉結周圍更是繞了一圈,像是被硬生生吮出來的,鎖骨也是,細細密密的吻痕,讓祈言懷疑自己當時是不是在報復付辭,畢竟自己的鎖骨也被這樣對待過。
付辭瞧懷里人低下頭不說話,挑起他的下巴,讓人直視那些痕跡,明知故問:“怎麼了?”
昨晚洗冷水澡的時候,他就發現了。
這只小貓的牙還挺利。
那時候,他清晰地感受到祈言的情緒,嘴里發出含混的,意味不明的嗚咽,卻又不敢太大聲,只能咬他來發泄,像是試圖讓他也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