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辭看到這一幕,心理有點復雜,他一方面希望祈言表情再豐富一點,另一方面又覺得這樣挺好的,祈言不在意周圍到底有多少人關注他,咋一看上去冷冰冰的,讓很多人望而卻步。
這無形中給他減少了很多競爭對手。
正在他出神間,祈言突然偏頭,跟他對上視線,“付辭,你看我很久了。”
從出宿舍門,就有意無意盯著他看,十分鐘的路程,快到公交站了還沒收斂。
“而且,你之前不是穿的牛仔外套嗎?”
祈言看著付辭身上的黑色衛衣,一時以為自己記錯了。
付辭立馬收回目光,捂唇輕咳一聲:“我怕山上晚上會冷,就換成衛衣了。”
他才不會說是想跟祈言穿情侶款臨時換的。
祈言對這話是不信的,付辭不是向來仗著自己的身體好壓根不管季節溫度?怎麼突然這麼未雨綢繆了?
他視線落在付辭腳上的運動鞋上,跟自己穿的是同款,是付辭媽媽當時送給他們的。
祈言本來根本沒想著穿這雙鞋,還是付辭硬生生塞給他,說穿這個爬山舒服。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裝束,在對比了一下付辭的,突然明白了什麼。
小心思還挺多。
他勾了勾唇,沒有戳破,反而沖前方的劉柳跟宋陽說道:“封子瑜他們已經在公交站等我們了。”
他們約好一起坐公交車去郊外,正好有直達的旅游線路。
付辭本來以為祈言已經看出來了,沒想到是虛驚一場,頓時松了口氣。
劉柳回頭,正巧看到付辭表情變幻,想到什麼,開口道:“辭哥,你真的不討厭同性戀了?”
當付辭說這次會有祈言的同學封子瑜跟程良一起來,還說這兩人是同性情侶,他跟宋陽驚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付辭是誰,A大有名的恐同直男,現在竟然要跟同性情侶一起出去玩?
要不是付辭一臉淡定,劉柳肯定也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現在劉柳還是不敢相信,怕付辭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也擔心對方會跟祈言的同學發生矛盾。
付辭瞥了他一眼,根本沒理他。
解釋了好幾遍還問,煩人的很。
劉柳每問一次,都讓付辭想起自己之前的傻逼行為,要不是他非標榜直男,他可能跟祈言早就修成正果了,至于當合同工?
劉柳憋了一肚子問題,可見付辭冷下臉,沒敢再問。
到了公交站臺,封子瑜等人已經提前到了,還貼心地給他們每人帶了一杯奶茶。
封子瑜為了圖省事,將兩杯奶茶囫圇遞給付辭,“祈言跟你的,自己分。”
付辭面色如常地接下,還貼心地給祈言戳好吸管。
劉柳這一刻才真的相信付辭不恐同了,心底再沒顧慮,發揮自己的社交牛逼癥,很快就跟封子瑜兩人熟悉起來。
上車后,祈言看著他們幾人有說有笑,不由莞爾,“封子瑜可算找到知音了。”
兩個社牛湊在一塊,根本不用擔心這次旅途會無聊。
付辭嗯了一聲,抬手將車窗關小了一點,“估計要坐兩個多小時,你要不要睡一會?”
“行,等到地方叫我。”
祈言看著下意識將肩膀壓低靠過來的付辭,搖頭,“不用,我就瞇一會。”
公交車畢竟是公共場合,這樣睡有點不太好。
付辭嘴角立馬聳拉下去,“哦。”
聲音悶悶的,生怕祈言看不出他的沮喪。
祈言思忖半晌,抬手給付辭戴上一個藍牙耳機,“要不要一起聽歌?”
耳機里傳來輕快的音樂,是祈言最喜歡的類型,付辭之前的沮喪一掃而空,“要!”
在公交車上一起聽歌,不是情侶的標配嗎?
他余光看向祈言的清雋的側臉,對方頭靠在椅背上,閉著眼休息,陽光落在白皙的皮膚上,能看到細小的絨毛,還有種清透感,說不出的好看。
此時公交車經過減速帶,顛簸一下,祈言的頭下意識往旁邊落下,眼見就要撞上車玻璃,付辭眼疾手快地伸手,將人撈了回來,自然地讓他靠在自己的肩頭,同時在心底給自己找了個借口,他只是怕祈言碰著頭而已。
前座的四個人本來想跟祈言兩人說點什麼事,一轉頭,就看到了兩人親密依偎的身影,沉默了一秒鐘,幾人非常默契地回過頭繼續聊天,顯示對這種事已經習以為常。
狗糧?吃多了,也就免疫了。
到達目的地,六人從山下往上看了一眼,才發覺這山是真的高,山上云霧繚繞,階梯曲曲繞繞,完全看不到頭。
劉柳聲音發苦,“A市還有這麼高的山啊?”
“才1800米。”付辭一臉不以為然,“別磨蹭了,走吧!別趕不上晚飯。”
現在差不多是上午10點,山上有很多觀景臺,需要繞路,的確是個體力活。
祈言本來一眼也覺得高,可他最近晚上一直在跟著付辭跑步,體力應該有了不少的提升?
爬到半山腰,祈言才知道他高估了自己,現在他就有點喘不過來氣,“付辭,歇會……”
祈言靠在一旁的樹干上,看著旁邊面色如常,只有額頭出了一些汗的付辭,只覺得離譜,他們的體力差距這麼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