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捏著他的下巴,讓他偏過頭,吻了吻他眼角被逼出來的淚,“乖,再等一會好不好?”
盡管是哄人的語氣,可付辭聲音沉的可怕,像是在盡力控制什麼情緒,也怕傷到他。
祈言看著他額頭的汗,吸了吸鼻子,鼻尖蹭了蹭他的側臉,小聲道:“肚子疼。”
付辭頓了頓,不知道是想到什麼,悶笑一聲:“嗯,我之后注意。”
祈言聞言臉一下就紅了,“不是那個!是沙發蹭的!”
“哦,原來不是我的原因?”付辭的語氣像是有點失望,拽過來一個枕頭墊著做緩沖,“這樣會不會好點?”
祈言有了借力點,嗯了一聲。
付辭見他還自己調整了一下枕頭的位置,無聲勾起唇,扶著祈言無限靠近自己,“那等會就算因為其他的原因疼,我也不會停了。”
……
窗簾的質地很好,絲滑,不失柔軟,上面映出模糊映出兩人的身影。
祈言拽住窗簾,窗簾受力止不住地左右滑動,發出嘩啦的聲響,“付辭……”
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一遍一遍喊付辭的名字。
之前的溫柔都是付辭用來故意哄他的,這人骨子里的劣根性根本沒改,像是要將他折騰壞才罷休。
祈言真的受不了了,他拽著付辭的發,想讓人起來,可付辭向來不聽他的,甚至咬他,像是自己再不聽話,他不介意更壞一點。
本來兩人是在沙發上,付辭偏偏又挪到了窗邊,還說怕他密閉恐懼癥,將窗戶打開了一角。
外面依舊在下雨,淅淅瀝瀝的雨聲伴隨著模糊的吞咽,混合在一起,聽不分明。
之前兩人收拾完畫室,明明才下午七點,而現在,已經晚上十一點了。
中途付辭只喂他喝了一杯水。
現在,寂靜的夜里,他們房間依舊像是蒸騰著熱氣,燒的人喘不過來氣,他快壓不住自己的聲音,勉強開口:“付辭,關窗。”
他剛剛好像聽到了隔壁隱約的交談,一男一女,應該也是開了窗,不然不會傳到這里。
付辭含混道:“我給你穿了衣服。”
所以不會冷。
祈言哪里不懂付辭的意思,出浴室的時候付辭將他帶進來的那個襯衫給他穿上了,卻只給他扣了兩三顆扣子。
祈言隱約看到過他現在的樣子,寬大的襯衫遮住了大半,可實際上什麼都沒蓋住,衣衫半掩,他都不知道付辭哪來的這些小心思。
而且這種情況他怎麼會冷?
祈言只得自己努力,想伸手將不遠處地窗戶合上。
可下一瞬,他低呼一聲,手狠狠抓住窗簾,腳趾都蜷縮起來——
付辭又咬他。
好像是對他不專心的懲罰。
祈言聽著隔壁隱約的聲音,他能聽到對方是在談論這糟糕的天氣,說陰雨連綿,衣服都曬不干。
他意識有些恍惚,側眼看了看窗上滑下的細細的雨絲,鬼使神差地想到了他身上的襯衫,也早就被汗濕了,甚至還沾了不少其他的東西,要是洗了,什麼時候會干?
臟成這樣,付辭應該會手洗吧?
那得擰干一點,不然太難自然晾干了。
祈言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思緒飄遠,又很快被拉了回來,付辭的吻技的確高超,在哪都一樣,他再也站不住,慢慢從墻邊滑落,卻被付辭撈進懷里,被迫分享對方口中的味道。
“在想什麼?”付辭吻了吻祈言眼角的淚。
祈言艱難道:“身上的衣服,干不了……”
付辭沒想到祈言明明都哭了,想的不是他,卻是這些不相干的,他咬了咬祈言的臉,最終,還是沒舍得太用力,問他:“是我表現不好?”
祈言抬眸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反倒用腳踢了踢他的小腿,“別磨我了,說好的最后一次。”
他真的全身都酸,甚至有種自己快暈過去的錯覺。
這讓他再一次深刻認識到了他跟付辭的體力差距,偏偏這人語氣還這麼無辜,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
付辭沒回答祈言的問題,反而看著他身上的襯衫,似是而非地說了一句,“不會干不了。”
他親昵地蹭了蹭祈言的頸窩,“因為,我沒打算洗,明天我穿這件衣服好不好?”
“付辭!”祈言保證,要是他現在有力氣,絕對把這人一腳踹出去。
這件衣服不洗的話,不可能作為日常衣服穿,付辭既然這樣說,顯然明天依舊打著他的主意,還這麼放肆……
祈言都不敢想象那個場景,也不懂付辭為什麼能這麼直白地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還裝成一個溫馴的大型犬,在他面前撒嬌似的蹭。
明明是一匹聞著味的狼,慣會偽裝。
“說好的最后一次。”祈言咬著牙,盡量想跟人講道理,“明天也不行,我需要休息。”
付辭聽著對方拒絕的話,在祈言頸間的印子上親了親,“可是,你身體不是這樣告訴我的。”
他湊到祈言耳邊,聲音帶著愉悅的笑,“明明,在我說穿這件襯衫的時候,你咬了我一下。”
付辭說完,眼見祈言要發火,立馬收起嘴邊的笑,“我錯了,我不說了不說了。
”
聲音有些可憐,像是怕祈言真的生氣。
祈言握緊的拳頭一下松了,這人怎麼這麼會耍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