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在自己書桌幾個抽屜翻了翻,可都沒有。
付辭還要換衣服,就比祈言慢了一步,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祈言翻箱倒柜的場景。
“在找什麼?”他問。
“我身份證不見了。”祈言壓著聲音,輕輕拖動椅子,像是準備翻翻底下的柜子。
可他剛準備俯身去找,就被人勾著腰拉進了懷里,“這個?”
付辭指尖的東西,赫然是他不見的身份證。
祈言看到身份證的一瞬間,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場景。
他將自己的身份證努力塞進付辭的口袋,還信誓旦旦地告訴付辭,“身份證給你,我就跑不掉了。”
記憶回籠,祈言一下連身份證都忘了拿,忍不住抬手捂住自己的臉。
真的是太丟人了……
他就喝了那麼一點,怎麼就能干出這種蠢事,甚至有種主動將自己的身家性命托付給對方的錯覺。
祈言定了定心神,想說點什麼挽回局面,臉上的手就被人拿了下來,付辭看了他一眼,不由失笑:“怎麼又害羞了?”
“沒有。”祈言清了清嗓子,“只是突然找到身份證太開心了。”
他說完就準備拿身份證,付辭卻將手錯開,“騙人,都紅了。”
說完抬手碰了碰他的耳垂。
兩相接觸,祈言能感覺到自己的耳朵溫度的確有點高,他偏頭躲開付辭的觸碰,“別磨蹭了,我們還要去趕高鐵。”
付辭看著臉上都泛起薄紅,嘴上卻依舊一本正經的人,也沒戳破,就這樣站在祈言身后,俯身幫他將身份證裝進側包。
祈言剛松了口氣,想拿起書包,卻感覺耳垂被人輕輕用唇碰了碰。
付辭溫熱的呼吸帶著低沉的笑意撞進耳膜,“真的很紅。
”
付辭占完便宜,在人發飆前立馬退到安全距離,推著裝著兩人衣物的行李箱,仰頭朝一直沒動靜的兩個床鋪叫了聲,“宋陽,六子,我跟祈言先回家了。”
祈言磨了磨牙,也不想鬧出太大動靜擾舍友睡覺,只得作罷。
很快,宋陽的聲音模糊地傳來,“嗯,一路順風。”
付辭聞言打開門,就準備牽著祈言的手離開。
出門前,祈言回頭看了一眼宋陽出聲的位置。
那是劉柳的床鋪。
*
上了高鐵,祈言還是忍不住問道:“早上宋陽好像在劉柳的床上?”
付辭正在清點他給祈言父母帶的禮品,隨口回道:“我沒注意,他們兩人床鋪也近,你是不是聽錯了?”
“再說,可能昨天宋陽也有點醉,沒撐住,就在六子床上睡了。”
付辭將東西放好后,拿出耳機,熟練的將另一只塞到祈言耳朵里,“別想了,休息一會,早上不是還撒嬌想多睡會?”
祈言瞧他大大咧咧無所謂的樣子,再次在心底吐槽了一句直男。
不過這也不是他能插手的事,順其自然好了。
兩人到家后,祈母周凝看著付辭手上大包小包的,一臉驚訝,“小辭,你怎麼帶這麼多東西?”
付辭笑嘻嘻的回道:“上次來的時候太匆忙了,都沒帶什麼,這次當然得補上。”
他說完輕車熟路地將東西放到室內一個儲物的房間,“還是放這里吧?”
祈父祈詠志準備去接,沒想到他自己就找到位置了,不由失笑,“是,你放那吧!”
付辭這小子他們太熟了,也沒多少客套話,買了就收著好了,畢竟是小輩的心意。
祈言站在門口,看著他爸媽有付辭就把他這個親兒子放到一邊,無奈又好笑。
付辭向來會討他爸媽歡心,對他就跟自己沒什麼兩樣,付辭也會哄人,幾人在一塊倒是說不上來的和諧。
希望這和諧能一直維持下去。
祈言心想。
他斂下眼,自己將書包放到客廳沙發上,倒了杯水,沖相談甚歡拉家常的三人問道:“渴不渴?要不喝點水再聊?”
周凝立馬拉著付辭的胳膊坐了過來,“對對對,我都忘了,坐下聊。”
“你們今晚有什麼想吃的?我準備了不少,要是有什麼漏掉的,正好讓老祈去買。”
付辭喝了口桌上的水,“阿姨做什麼我都喜歡!不用特意準備,倒是我學了幾樣新菜,等會給叔叔阿姨露一手。”
周凝一聽這話笑開了花,“知道你廚藝好,不像言言,一點都不喜歡做菜。”
付辭這廚藝是跟她學的,高三那會,有時候她跟祈言的父親有事不能回來,都是付辭下廚給祈言做飯,這些她都知道。
“祈言,你好歹也學學,之后工作了,不能老吃外賣,不健康!”周凝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那有什麼,之后我會給祈言做的,阿姨不用擔心。”付辭拍著胸脯保證,還不忘給叔叔阿姨續上水。
周凝接過水喝了一口,“這怎麼行,他之后工作就是一個人,總是要獨立的。”
在她看來,就算以后付辭跟祈言都在A市工作,付辭也不可能總是專門跑過去給祈言做飯吧!不光麻煩,也太不像話了。
祈言沒想到話頭竟然能繞到自己身上,瞧周凝還想念叨,立馬轉移話題,“媽,我之前聽你說這次端午跟外婆一起過,我什麼時候去把她接過來?”
“明天吧?要不是知道你回來,她還指不定不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