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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故事:母親藏和尚》第3章

妻子被人調戲,哪個男人能忍,李本封上前理論。王奇惱羞成怒,吩咐隨從暴打李本封,還要侮辱月禾,黃氏前來阻擾,被王奇推倒在地。

這時,申元給酒樓送菜刀,剛好回來,他二話不說就沖上去,護住李本封一家,與王奇等人打斗在一起。他是個鐵匠,身強力壯,對方六七個隨從,都進不得身。

王奇自出娘胎一來,還沒人敢這樣反抗自己,他氣憤難當,從申元擔子上拿過幾把菜刀,分給隨從,帶著他們沖上來,要結果了這幾人。對方拿著武器,申元吃了大虧,為護住李家人,他身中數刀,鮮血直流。

血腥和疼痛刺激了申元,他突然暴起,奪過菜刀揮砍起來,亂戰之中,王奇被申元砍中脖子,當場身亡,申元失血過多,隨即也昏了過去。

等申元再次醒來,已是次日晌午,他向鄰居打聽后得知,王家報了案,衙門已經來過人,李本封承認,是自己拿刀殺死了王奇,已經被抓去衙門。

王奇調戲他人妻子,還夜闖民間想要殺人,這種情況下被反殺,按律是不需要問罪的,但王家勢大,出錢打點官府,誓要治李本封死罪。

雖說王家使了銀子,但王奇名聲太差,此案王家也不占理,知縣也不敢做得過分,最后判李本封流放遼東苦寒之地。

申元不顧傷痛,跪在縣衙門前,說王奇是自己所殺,希望知縣能夠放了李本封,改判自己流放,但此案已結,衙門拒不受理。

申元買通獄卒,見到李本封,直罵他糊涂,因何要為自己頂罪。李本封說道:「父親臨終時叮囑,說他欠你申家太多,要我一定報答,可我很慚愧,這些年來,不僅幫不上忙,還因王奇之事,連累你受傷,今日我替你頂罪,算是還了兩代人欠下的恩情。」

申元不知道說什麼,只是一個勁兒地罵李本封傻子。

李本封又說:「月禾已有兩個月身孕,我李家也有了后,就算死在遼東也無怨了,你還沒有成婚,申家不能無后啊,我走之后,母親和妻兒還勞你關照。」申元此時已經泣不成聲。

不日后,刑部下發批文,李本封被押解遼東。黃氏遭此大劫生了病,兒子走后就病逝了,申元為其厚葬。

李本封流放之刑,對于王家來說不能接受,聽說他們買通亡命之徒,半路謀害。

不久后,押解犯人的官差返回,說在河間府地界遇到土匪,李本封被砍了兩刀,落入河中,雖未找到尸體,但活下來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李本封死了,王家還不罷休,他們還打算暗害申元和月禾,讓這兩家絕后。為了保命,申元帶著身懷六甲的方月禾逃離豐縣。

二人顛沛流離,還得躲避王家人的追殺,最后決定去往河間府,希望能打聽到李本封的消息,希望他還活著,就這樣,申元才來到徐家集,他化名申世元,定居下來。

這些年來,申元對月禾以禮相待,毫無越軌之舉,月禾曾不止一次勸過他,成個家給申家留后,都被申元拒絕。

再說李本封,那日被王家雇請的人砍中落水,竟大難不死活下來,他是個流犯,無處容身,就在京師附近的一座寺廟出了家。

雖是出家人,但這些年來,李本封無時無刻不想念親人,五年前,他曾以云游之名,悄悄回了趟豐縣,但宅已廢、人已不再,也就斷了塵世間的念想,回到寺廟清修。

或許老天開眼,不久前寺廟失火,住持命僧眾外出化緣,李本封來到河間府,機緣之下見到妻子月禾,才知道這些年的遭遇。

過往種種,李本封與月禾一一道來,文生痛哭不已,文生要父親還俗,留下來一家團聚。

李本封道:「我們李家欠申家太多,幾代人都報答不來,我會回寺廟,一生為申家誦經超度,你和兩個孫子依舊姓申,世代為申家延續香火,我們李家能做的,也就這些了。」

月禾雖然心痛,但也理解丈夫的心境。幾日后,李本封以僧人身份見了見兩個孫子,而后離去,從此再未相見。

(故事完)

【寫在最后】

李、申兩家都是知恩必報之人,申成為保護李泰送命,李泰銘記于心,臨死都叮囑兒子償還恩情;后來申元為救李家,失手殺死王奇,李本封為了感恩,替申元頂罪;申元為這份恩情,照顧李本封遺骨,直到文生成家立室,有了后代;最后,李本封讓子孫后代姓申,為申家延續香火。

得人恩果千年記,人生在世,最不能忘記的,就是別人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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