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棉雙手托腮,坐在臺階上,旁邊有靈雞在咕噠咕噠叫。
她望天打了個哈欠。
“喬棉,看什麼呢,覺得小爺我特帥是不是?”
天上傳來一道臭屁的男聲。
抬頭一看,是劍修弟子周袁。
平日周袁老是喜歡和喬棉作對,這下他正剛學了御劍,又來顯擺,只不過在空中搖搖晃晃的。
喬棉懶得理他:“我在籬笆上撒把米,雞都比你會御劍。”
靈雞拍翅膀抗議:“咕咕咕噠!”(我不止能飛籬笆,我還能飛屋頂好不好!)
“嘴巴倒是伶俐!你說說,你會御劍嗎?”
周袁說完又奸佞一笑,“哎我忘了,你們百器門,每天只會搞些不入流的玩意,當然不配學修仙的正統——御劍了。”
“看看你們百器門這人丁稀少的模樣。嘖嘖嘖,聽說這次新入門弟子,你們百器門只有可憐的一位。而我們圣劍門,足足有一百名!一百名!”
周袁叉著腰在劍上笑得猖狂,東倒西歪的,不一會腳一疼,就失了平衡落了下去。
“哎哎——你陰我!”
“活該,瞧你得瑟的。”
喬棉收起手中的狙擊彈弓,“嗯?新入門弟子?”
她的溫柔乖巧小師弟要來了……?
*
“此地我已走過兩次,報道時間可要到了。”
陸任看著自己在樹上留下的痕跡。
他即將要到萬元宗的百器門報道,但是迷路了。
他四下張望,竟發現不遠處的河邊坐著位白衣少年。
陸任心下一喜,大步走了過去:“喂,小兄弟,往萬元宗的路怎麼走?”
他說話并不禮貌,表情也帶著一股傲氣,這也是當然的,他可是萬元宗的新晉弟子,能不傲嗎。
白衣少年盤腿坐在河邊,手在身后撐著,姿態閑適。
聽到后偏過頭,下巴朝著某一處一抬,微微一笑,“大概是往那處吧。”
陸任點點頭,快步離去。
半個時辰后,陸任氣沖沖地走回原處:“你騙人,那是懸崖!你是在耍我,你若害我錯過報道時間,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原來是懸崖啊。”
白衣少年懶洋洋地站起來,往另一處走去:“多謝兄臺幫忙探路了。”
“……你!”
陸任發現被耍了,他本身脾氣也不好,儀仗自己也有些功力,迅速出掌朝少年襲去。
誰知,少年不費勁地一躲,轉身,接住他的一掌,利索向上一折。
“啊——!你可知我是萬……”
陸任氣得目眥欲裂,正欲反攻,抬手竟發現被折斷的手腕處,留下青藍色的灼燒痕跡。
世上能留下青藍色灼燒痕跡的,只有邪功。
“這、這是……”
他大驚,看著面前人畜無害的少年,嚇退一步。
這人絕非善茬!
再有脾氣也是小命重要,陸任當即轉身就跑,手忙腳亂跑到一處角落,從懷中掏出一只小傳信鳥。
“道友,道友求救!我在河邊請快來救我,我是今天要入門的新晉……”
“跑得倒是很快。”
一只冰涼的手握住了陸任的脖頸。
少年語氣無辜,帶著遺憾道:“我也不想的哦,但如果此事被萬元宗那幫人發現……”
“可就不好玩了。”
咔嚓一聲,人影轟然到地。
立于陰影中的少年眉目一彎,蒼白的肌膚透著干凈的味道。
*
喬棉長長打了個哈欠,百無聊賴之時,桌邊一只鳥的木制品突然撲騰:“咕咕呱呱!”
這叫傳信鳥,是修仙界的電話。
“你好,百器門,我是喬棉,師父大師兄三師兄出門做任務去了,二師兄在修習,有什麼事你跟我說。
”
“我、我是…沙…河邊……可怕……邪,殺……沙沙!”
“什麼?你再說一遍?”
喬棉什麼都沒聽清,順手敲了敲傳信鳥的腦袋,這傳信鳥是不是靈氣余額又沒了,信號怎麼這麼差。
“新來……弟子……救……”
下一秒,傳信鳥就被掐斷了。
喬棉只勉強聽了個大概,艱難整合以下信息。
“新來,弟子,迷路,求救!?
喬棉垂死夢中驚坐起。
是在向她求救?
此時,死寂已久的系統也蹦出一句提醒。
【叮,您的攻略對象已在范圍內,請抓住攻略機會。】
果然是她的小師弟來了!
她連忙給傳信鳥充值了靈氣,又迅速修復了修仙網絡,再回撥過去。
“嗨?!”
喬棉問,“你好?聽得到嗎?”
傳信鳥接通了。
信號比剛才好了許多,沒有人聲,可以聽到嘈雜的環境音。
對面沒回。
是不是遇上什麼危險了,不便出聲。
喬棉隨即壓低聲音:“剛才是你用傳信鳥呼叫我是嗎?我是萬元宗的喬棉,我可以幫助你。”
少年正想將傳信鳥毀掉,聽到這句話,他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繞有趣味地瞇起眼睛,漂亮的雙眼漫上狡黠。
假扮新晉弟子入萬元宗,似乎也挺有趣的。
“對了,若你不方便出聲,可以用聲響代替,敲一次是是,敲兩次是不是,或者你會用靈氣擺SOS……”
喬棉仍絞盡腦汁地說著。
少年覺得好玩,等著喬棉叭叭了一大通,沒法說了,才輕聲道:“是、是我,我現在正躲在河邊。”
聲音輕顫,仿佛真遇見了什麼可怕的事一樣。
如果忽略他正蹲在河邊,慢悠悠清洗沾血雙手的話。
喬棉一聽,一掃咸魚氣質,邊收拾東西邊道:“你呆在那別動,我現在過去找你。
”
“嗯……好。”
少年聲音依舊輕細,大氣也不敢出,是像被嚇壞了。
等喬棉留了信跑出門派,才意識到,敢情自己剛剛頭腦風暴想了如此多法子,他這不是能出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