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小師弟這麼擔憂,她還因為美色想歪!
“多虧有你,云水,不然我能摔成腦震蕩,你、你沒事吧?”
喬棉迅速從他身上起來,有些慌張地問。
“沒事,師姐不重。”
“嗯……那就好。”
喬棉邊用手扇著風,連忙轉移注意力。“奇怪,這梯子明明我檢查過了,很穩定啊,怎麼突然壞了一個腳。”
溫云水也撐起身子,坐了起來。盯著面前的人,他的眸光沉了下去。
似乎在不滿著什麼。
這梯子,對溫云水來說,毫無察覺地弄壞它并不難。
*
記憶從什麼時候斷片,喬棉沒印象了,直到她突然聽到重重地一聲砰的聲音。
她從睡夢中驚醒。
而溫云水正靠在她身邊,他明顯也聽到聲音了,皺了皺眉,正慢慢掀開眼睫。
“我們睡著了?那……!!”
喬棉反應過來,發現地上的陣法已經被破了。
她心中一緊,不妙。
“啊啊啊——!!又來了又來了!”
一位守衛突然崩潰地大喊,他顫抖著聲音,“果然誰來了都沒用!!”
他明顯已經被嚇到精神失常了,兵器一丟,不管不顧地往遠處跑。“我們都會死!!”
溫云水面無表情地站起來,整了整睡壞的衣角,視線往下掃了掃,面色一凜。
“陣法被破,我們都睡著了,有人跳樓了。”
路晨匆匆走過來,臉色凝重。見到喬棉想起身去看,他忙攔住她,“喬師妹,別去看,可不好看。”
喬棉心里又氣又難過,她突然想到認真擦桌子的老板,她咬咬牙道:“沒事,我頂得住,我們下去看看有沒有留下什麼蛛絲馬跡,一定要查清楚!”
路晨見她心意已決,“那我們走吧。”
喬棉邁步,手腕突然被一雙微涼的手拉住。
少年雙目平靜,語氣平淡,似乎這事跟他一點關系也沒有。
“勸你做好心理準備,師姐。”
“這次死的是你認識的人。”
她在這可不認識幾個人啊!
喬棉心里一緊,走路變成了小跑。
最后她看到了。
表情或麻木或恐懼的士兵們正處理著尸體,將白布蓋在死者的臉上。
火把照亮了四周,喬棉看到了白布未遮蓋的那一身熟悉的衣服。
她悲從中來,喉頭哽塞,幾乎難以言語。
是那位老板。
作者有話說:
11、師弟裝乖第十一天
喬棉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不斷地大口吸氣吐氣,朝眾人的方向走去。
路晨蹲在旁研究了一番,道:“他身上殘留了魘魔的氣息,但不足以能讓我們追蹤到。喬師妹,你的錄影球中有查到什麼麼?”
“好,我看一下。”
喬棉召回錄影球,念了幾句口訣。
下一秒,錄影球的內容就投放在面前的空氣中,活像在看激光電影。
錄影球也是喬棉根據現代的創意制作而成。
影像顯示,子時的鐘聲漸息,巡邏著的官兵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每個人像喝多了一樣,慢慢倒在地上。
而喬棉他們上一句剛說完話,下一句就歪下了頭,睡著了。
接著,老板的身影出現了。
他表情舒適,嘴角掛著燦爛的笑,似乎像要擁抱什麼一樣,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砰的一聲。
眾人驚醒。
路晨和喬棉都一臉不忍。
溫云水倒面色平淡,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只是時不時視線就落在喬棉的臉龐,似乎在觀察什麼。
路晨道:“我們所知道的是,魘魔會創造個幻境,若是知道他在夢中經歷了什麼……”
喬棉想起兩人的伉儷情深,“我想,大概是見到他的夫人了。”
她把甜品店的所見所聞一一道來,眾人聽了都不住嘆息。
“果然是重情之人。”
路晨嘆道,“這也是這魘魔的高明之處,幻化成深愛的人的模樣,引誘對方墜落。很多人大概都是自愿的。”
喬棉沉默了一會,問:“但很奇怪,我們明明施了法陣,為何還會睡著?”
“我也想不通……難道是更隱秘的催眠之術麼?”
兩人討論得焦頭爛額,一句都未參與的溫云水突然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新奇道,“師姐,你看,眉頭都要鎖在一起了。”
比起魘魔,少年似乎覺得喬棉焦頭爛額的模樣更為有趣,雙眸也亮起了光。
喬棉苦惱地抬起雙手,抓亂頭發:“啊啊啊,想不出,到底是什麼地方出現了差錯!”
溫云水把視線從喬棉的身上收回,不緊不慢地開口:“我們似乎是聽到鐘聲,就失去意識了。”
喬棉和路晨同時反應過來,“是鐘聲!”
他們以為是魘獸釋放了催眠法術,因此布了陣。
誰知這催眠術是靠鐘聲傳遞,怪不得全城人聽到子時的鐘聲響起,就統一睡著。
喬棉問士兵:“梁水鎮里有什麼寺廟麼?”
“有、有,就在那山頂上,不過已經荒廢很久了。”
喬棉和路晨相視一看,知道這件事找到了突破口。
看來魘魔有另一位負責催眠的幫手。
接下來的事,就是處理現場和遺體遺物。路晨負責去太守府和太守報告新的發現,而喬棉留在原地,看著他們處理。
喬棉走到一邊,靠著墻坐了下來,心情有些疲憊。
此時已經快到早上了,士兵們熟絡地收拾著遺體,不一會,現場便再無剛才的痕跡,只余淡淡飄在空氣中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