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棉直起身子,有些迷茫,“出口竟是隨機的嗎……?”
聽到屋內的動靜,一位黃衫少女從屋外跑進來,驚喜道:“你醒啦!”
喬棉忙問,“請問這里是哪?我又是怎麼到這的?你們又是誰?”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做什麼,不愧是經典語句,真能用上。
少女走到床邊,細細觀察了遍她的狀態,放松一笑,“你不知緣由被沖到岸邊,是我師兄把你救了的。”
原來是一位好心師兄在山上采藥時,無意中見到被沖到岸上的喬棉,便把她帶回來救治。
好消息就是,這還是石巖鎮。
少女熱心道:“你先休息一會,我去跟師兄說一聲,若是他知道你醒了,一定很高興。”
喬棉感激地說,好在又遇上了好心人。“謝謝!辛苦你們了。”
少女離開后。
喬棉翻下床,走到銅鏡前,拉開衣服領口。
她仰著下巴,發現果然在靠近鎖骨的地方,有一處被咬過的傷口,傷口已經愈合了,但留下一道淺淺的齒痕。
“屬狗的嗎……還什麼單憑身體就能找到……”
她的腦海中又浮現出小師弟嘴角沾著血,仰望著她的眼神。
那一刻他與什麼乖巧無辜純真都絕緣,渾身都散發著仿若惡魔的邪氣,像一朵引人犯罪的罌粟花。
“啊啊啊他到底在說什麼話啊!”
喬棉糾結地揉亂了頭發,“不不不,先別想這個……”
咬了自己是真,自愿替她留在形影村也是真。
師弟是不想她涉足危險,她知道。
她內心是感動又難過,忍不住道:“……笨蛋師弟,這時候演什麼大義凜然的情節啊。”
半晌,已經整理好心情的喬棉給自己鼓勁道:“不管怎麼說,要趕緊找到緣由然后把我的小師弟接回來。
”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
“師兄,人剛剛醒,我看精神狀態也很不錯呢。”
“嗯。”
下一秒,喬棉還沒反應過來,門就已經推開了,進來的是剛才的少女,和一位白衣男子。
男子跨步走近來,單手背在身后,身姿挺拔,腰間垂著一塊玉佩。
喬棉轉頭看去,有一瞬間呼吸凝滯。
逆著光,也能看出他的絕色容貌。
好看的人,誰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喬棉天天看著小師弟那張漂亮的臉蛋,但對上這張臉時,視線也忍不住停留幾分。
烏發雪衣,容貌驚艷,每一寸五官都像是被仔仔細細雕琢過,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氣質清冷,仿佛散發著強大的氣場,接近令人心生膽怯,卻又被忍不住吸引。
男子冷若冰霜的目光落到她的頸間,聲音冷淡,“姑娘,你的衣服。”
“啊啊啊……!”
喬棉這才意識到衣領還是微微敞開的,她臉色一紅,連忙背過身去。
沒事沒事,學醫的看人體就跟看蔬菜一樣。
“不必緊張,人體對我而言不過野草,并無特別。”
……靠真的說了果然像在看蔬菜!
但是,為什麼這話語聽起來有點令人討厭。
喬棉整理好了衣裳,轉過身,雙手交疊,對他行了行禮,感激道:“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男子毫不客氣地說:“不必,順手罷了。躺在河邊是誰,我都會救。”
雖然話是這麼說沒錯,但為什麼聽起來一點也不好聽!
男子邁步坐到了喬棉身邊,身姿板正,語氣冷冷地,“手。”
喬棉反應了一下,才知道他是想把脈,就伸出了手腕。
男子將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微垂下眼,細細聽著。
從喬棉的角度,可以看到他每一寸都恰到好處的側臉線條,纖長的睫毛,直挺的鼻,微抿的薄唇,近乎完美的下頜線。
好看還是好看的。
男子突然抬眸看她,漆黑的眼眸沒有半點溫度,“姑娘,直勾勾地盯著人看,是不禮貌的行為。”
……真舊shígG獨伽是毫不留情面。
喬棉尷尬地抿了抿唇角,干干地道歉:“抱、抱歉。”
“沒什麼大礙。”
男子收回眼神,到一旁那筆寫藥房,“喝幾天補氣安神的藥便可。”
“多謝……”
在一旁的少女這才走了過來,小聲道,“抱歉,師兄他有些不茍言笑的。”
“沒事,沒事。”
喬棉擺擺手:“在這叨擾了,我收拾一下,一會就離開了。”
少女驚訝:“離開?那你要去哪?回家嗎,你的家在何處?”
“不不不我不回家,我想在石巖鎮再住上幾天。我在錢莊存有些錢,倒是取了就可以去住客棧了。”
喬棉站起身,問:“請姑娘幫算一下賬,一會我一并付清。”
耳邊響起男人冷漠的嘲諷,“沒人需要你這些小錢。”
喬棉的笑容僵了僵。
少女看氣氛不對,連忙插話道:“既是醫者,哪會要報酬。姑娘你是不知道,近日快到七夕,這石巖鎮上的客棧怕都是住滿了,你就算有再多的錢,也找不到一間空房。”
“已經快到七夕了?”
喬棉驚訝,她和師弟雖只在形影村呆了三天左右,外面竟已經過了半月樂。
“對啊。”
少女拉起她的手,“我們醫館空房間多,你就住下來吧,師兄也很樂意的,對吧師兄?”
男子:“姑娘隨意,來去自由。”
……她算懂了,人就是一毒舌的。
少女問:“哎,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呀?我叫喜樂。
”
喬棉:“我叫喬棉,是棉花的棉。”
“哇好可愛的名字!”
喜樂怕是師兄連名字都懶得介紹,便幫他開口,“我師兄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