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說,把面前的紅豆糕和紅糖桂圓水換成藥也一點也不違和啊!!
這就是大人隨時隨地散發的氣質嗎?
腦補得她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得眼眸彎彎。
夙淵蹙了蹙眉, 微微一側腦袋,額發隨之一動, 深邃的雙眸中露出疑惑。
喬棉擺擺手, 無奈笑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產生了一種你在灌藥,我在喝藥的感覺。”
“因為我就是大夫。”
夙淵沒明白她的笑點, 一板一眼地說:“而且,你吃的這兩份也是藥。你吃下后,效果不錯, 心情也有所改善。表現就在你笑了。”
他說這段話的語氣也太像問診了。
喬棉點頭敷衍:“好好好。”
是兇巴巴的大夫啊。還能怎麼辦, 聽話唄。
“……你分明是不贊同的表情。”
夙淵蹙起眉頭, 伸出手,下一秒,手指就毫不憐惜地掐上喬棉的下巴,強硬地讓她抬頭看著自己,寒聲道:“你在想什麼,說。”
……還真是難伺候。
喬棉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姿勢,“我剛才是被夙大夫逗笑的。”
夙淵面無表情:“為何。”
“因為……因為我覺得夙大夫有點可愛,嗯。”
喬棉糾結了一下,老老實實道,“就是這個理由。”
雖然時不時露出些天帝的做派和氣質,但人還是挺熱心的。
“…哪來的胡言亂語。”
夙淵聽到可愛這個詞,頓了頓。最后皺起眉,表情明顯更差了點,他松開手,寒聲教育道:“學了詞,會亂用的話,還不如不說。”
喬棉抿了抿唇,這……又開始毒舌了,哎,是不說也不行,說了也不行。
她不自覺開始腦補天帝在天界時的場景,上司這麼不茍言笑,當他的手下應該挺累的吧。
后來,夙淵是硬生生逼她把最后一塊紅豆糕都吃完了,才帶著她回醫館。
現在已臨近深夜,但街上依舊車水馬龍,據說這幾天,石巖鎮就是一座不夜城,人們都會狂歡一整夜。
兩人一前一后穿梭在人流中。
夙淵走在她身前,他身高腿長,就算容貌出眾,惹人注目,但自帶的生人勿近氣場,誰看他他就目光帶刀地看回去,著實太嚇人了,周圍人流不自覺地讓開了一條道。
相比起夙淵的輕輕松松,跟在后面的喬棉就沒這麼好運,嬌小的身軀被人流擠來擠去,勉強得很,都快跟不上夙淵了。
這時,前面又一波人潮涌來,喬棉被擠擠攘攘,真的快要站不住的時候。
一只手緊緊抓住了她的手腕,幫她穩住了身型,抓得很緊。
“現在人多,很容易被沖散。”
夙淵側著身,街邊的燭光勾勒出他漂亮的側臉曲線。
場景著實美好,就是他表情一點也不友好,他緊蹙著眉,嚴聲教訓道:“是不會說話嗎,跟不緊為什麼不早說。”
“嗯……這是可以說的嗎……”
喬棉干干道,視線不自覺落到他抓著自己的手腕上。“我們這樣是不是有點……”
“呵,坦坦蕩蕩,何必扭捏。”
夙淵輕哼一聲,轉回身,邁出腳步,“走了。”
喬棉在心中幽幽嘆口氣,行行行。
人不在意,自己怎麼還替他操心起來,況且……
喬棉看向他清瘦堅實的背影,這也算是和六界名人握了手吧。
夙淵大概是真是情竇未開,著實沒拉過女孩子的手,腳步是一點沒慢下來。
喬棉被用力地拽著,走得更是跌跌撞撞,最后是小跑才能跟上他的腳步。
所以當夙淵停下腳步時,喬棉便沒剎住車,撲地一下撞到他的背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站穩!”
喬棉決定先發制人,只要她先道了歉,他就不好再教訓自己。
夙淵卻沒說什麼,仿佛沒聽到她說的話一樣,只是站在原地不動,望著前方,眉頭又緊緊地蹙起來。
“怎麼了?”
喬棉忍不住發問。
她觀察四周,這是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喬棉撓撓頭,說起來他們走了也挺久了吧,她記得從醫館到藏書閣不遠啊,就算繞道去個糖水鋪也不至于這麼久……
等等,難道……
不會吧……
夙淵帶她來到人比較少的路邊,松開她的手,閉起眼睛,按了按眉心,語氣略帶煩躁。
“該往哪走了……”
喬棉心下咯噔一聲,聽到夙淵這句話,她的想法也得到了證實。
……救命啊天帝是路癡啊!!!
偏偏現在人太多,兩人根本沒法坐上馬車。
夙淵說到底本質還是個自尊心強要面子的天帝,一直在堅稱自己沒走錯。
最后還是喬棉好說歹說,一邊問路邊商家,兩人一路問回去的。
兩人回到藥鋪已經很晚了,喬棉覺得是精疲力盡,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夙淵注意到了,眼睫微微一顫。
喜樂高興地給他們開門,關切問道:“你們回來啦,怎麼這麼晚啊。”
喬棉沒敢說人路癡,只是干干地笑笑,“街上人太多了。”
夙淵已經邁開腳步,掠過她的身邊,只拋下一句話,“一會我拿藥給你。”
喜樂拉過她,一副我都懂的表情,好奇地小聲問道:“不會是師兄他又找不到路,你們才轉了這麼久吧。”
這喬棉也懶得隱藏了,她點了點頭。
“我懂我懂。”
喬棉忍不住好奇問:“那他平日若要外出的話……”
“這個啊。”
喜樂掩舊shígG獨伽唇一笑,“他只記得經常去的地點的路線,若是中間多加了一個地點就會迷路,很多時候都是坐車回來的,不過你可被在他面前說,他會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