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仿佛才回過神,這下是刻意避開了她的目光,聽到她的問題,視線落到她纖細脖頸上的項鏈,勾起唇角,神神秘秘地說:“因為我和師姐有心靈感應哦。”
“這心靈感應可真準。”
喬棉細細看著他的臉,雖然才分隔幾天,卻有種一萬年沒見的錯覺,看了會,她問:“怎麼覺得你好像瘦了?”
少年已經收拾好了情緒,懶懶地拉長了音,“那是,吃得不香,睡得不好,就等著師姐啊。”
“嘴貧。”
喬棉心情好,語氣輕快地打趣道,突然她看到他嘴角有道淺淺的血痕,“你嘴角怎麼了?吃飯咬到了?”
溫云水微微一愣,只是撩起眼皮看著她,也不說話。
陷入了詭異的沉默,喬棉被盯得有些心虛,問:“怎、怎麼了。”
“……沒什麼。”
少年隨即挽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有幾縷打濕碎發垂到額前,顯得蒼白動人,“今日逗貓時,被貓咬了口。”
“被貓咬?”
喬棉作為一個養貓人,自然很有經驗,她開始分析道:“怎麼被咬的,貓一般喜歡撓而不是咬……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去親它!”
少年露出好笑的表情:“師姐怎麼知道的。”
“別把你師姐看成一個笨蛋好不好。”喬棉分析著,“肯定是你親得太用力,它實在生氣了。”
“哦——”
溫云水意味深長地拉長了音,只是看著她笑。
“下次先拿逗貓棒逗就好了,貓呢要小心翼翼地逗著玩的,吸貓要等雙方有感情的時候才可以進行這一步,我以前也經常……”
喬棉開始上起了貓行為舊shígG獨伽學的課程。
等她講完,少年突然蹙起眉,幽幽地嘆了口氣,“學會了,不過呢我是個小心眼的人。
”
他頓了頓,“我想著要報復她才行。”
喬棉吃驚問道:“你要怎麼報復?”
“……咬回去。”
溫云水湊近她,直勾勾地看著她,“師姐覺得這個方法怎麼樣?”
喬棉笑了,還真符合師弟幼稚的性格,她點頭:“對,這方法可以。”
“嗯。”少年也跟著她笑。
濕漉漉的額發垂著貼在臉頰,被咬破的唇角彎起,映在蒼白的皮膚上,顯得他帶著妖冶的壞氣。
“好了,回村子里吧。”
喬棉撐著身子站了起來,問:“這幾日沒發生什麼事吧?”
“許是又少了幾個人吧,我沒太在意。”溫云水有些無所謂,但師姐問了還是認真地回想,答道:“其次是柳琳兒又來找了幾次,至于蘇影河呢,他……”
少年剛想繼續說,便看到了喬棉朝他伸出手。
他的眼神注意到纏在無名指上的白色碎布,疑惑地看了幾眼,隨后皺起眉頭。
他假意將手伸向喬棉,大拇指趁機撫了撫。
不是女子使用的布料。
是男子。
他的目光驟然結起了寒冰。
喬棉本意是拉著坐著的溫云水起身,突然他目光一變,骨感修長的手像蛇一樣,猛地纏繞上她的手腕,用了力一拽。
她又狠狠摔入了溫云水懷中,不由地發出了吃痛的悶哼,“怎麼了……”
少年把喬棉扶正,讓她好好地坐在自己身上,手指還慢條斯理地幫她將碎頭發挽到耳后。
隨后他彎起唇角,托起她的手,大拇指一下一下地撫著那道纏繞的碎布,盯著她看,目光極深,聲音溫和,像是風暴來臨前的平靜。
“師姐,這是怎麼弄的呀?”
目光沒有半分笑意,整個人有點陰氣森森的,著實有點詭異。
作者有話說:
雙更。
(這麼說話是不是有點酷!(深藏功與名
◉ 43、師弟裝乖第四十三天
喬棉偏過頭, 小聲抱怨道:“這個,還不是怪你。”
少年歪了歪腦袋:“……怪我?”
“誰、誰讓你把血弄到我身上了,為了找你就劃了手指唄, 所以你當時到底怎麼想的……”
說到這喬棉有些又羞又惱,忍不住教訓起來,從師姐弟禮貌說到健康思想,正確使用咒法,又說到怎能只身犯險等等。
說完了, 就看到少年正幽幽地盯著她看, 她想先起身, 覆在腰上的手掌一按, 她又被按回人身上。
聽到融血的事, 溫云水心情明顯變好了些, 聲音也帶了些懶意,問:“然后呢,誰幫你包扎的?”
“起來再說, 這個姿勢……?”
喬棉垂目,看著自己是坐在少年的懷中, 臉頰有些微微發燙。
“有什麼不可以。”
溫云水有些拖長了音, 像在撒嬌,“剛從水里出來好冷啊。”
“冷,我們就去換衣服。”
“可是現在就想知道, 好好奇師姐到底碰上了什麼。”
少年實在知道自己怎麼利用容貌來裝可憐,露出眼巴巴的眼神。
“行,行。”
好在現在是夏季, 曬了會衣服也干了許多, 喬棉嘆了口氣, 邊幫他扭干衣服,邊道:“我從出口出去后,就遇到了……”
喬棉把出去后遇上夙淵和喜樂的事一件件地說,見到溫云水想聽,她還講得盡量詳細。
說到夙淵時,語氣不由得輕快起來,道:“他雖然說話難聽,但人還蠻可愛的,就是會一板正經地做些好笑的事,對了還是個路癡,居然還是個路癡……噗哈哈哈。”
和喬棉越講越高興對比,少年嘴角的笑意卻是一絲都沒有了,面無表情不說,甚至可以用如入冰窖來形容。
“后來他硬是給我包扎了,還想跟我一起……”
少年平靜地聽完,垂下頭,默不作聲地把喬棉手指上的碎布給拆了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