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等,我知道了。”
喬棉一拍大腿,反應過來,道:“你不會是想收到禮物,所以才友好地送給我的吧。”
少年歪了歪頭,眼神無辜:“才沒有抱有這樣的心思呢,師姐。”
這倒真沒有,只不過禮物確實含有其他心思就是了。
“那就好。只是,若是以后碰到類似的事,不許抱著這樣的想法。”
喬棉頓了頓,抬眸,語氣認真地對他說。
“不用你對我好為代價,我也會好好對你的,因為這是我自己決定的,我們可不是你必須付出才能得到回應的關系。當然,你愿意回報我那肯定更好。”
少年聽到這話后,眉睫顫了顫,沒有回話。
其實,上輩子的喬棉也是對她的朋友這麼說的。
她和朋友的初見是在街道上,她剛放學,便被一身傷痕的朋友拉住了。
朋友染著夸張的發色,畫著濃烈的妝,打著唇釘,穿著當時堪稱前衛的衣服,手臂上還有一塊花瓣的紋身,脖頸上有些傷痕,被她用CHOKER蓋住了。
換句話說,是看到都要繞著走,害怕被打劫的程度。
就是真被打劫,也要趕緊把錢給她不要糾纏的程度。
喬棉有些緊張地抱緊書包。
誰知朋友只是咬了咬下唇,沒看她,低低地問她借錢。
喬棉愣了半天,竟是舒了口氣,然后答應了。
朋友拿了錢離開了。
第二日,朋友又攔住她,一樣的是借錢。
喬棉想了想,也把錢給她了。
第三日第四日,到了第五日,朋友依舊攔住她。
喬棉習慣性地就掏錢,被朋友攔住,朋友拿出了一疊錢,丟了回來。
朋友點燃了根煙,問她,你不怕我怕騙你嗎?你可別說騙了也無所謂,能幫一個是一個,我最討厭這種善良的大小姐了。
喬棉搖搖頭,說,“錢是我自愿給的。錢給你了,不還就算了,還了更好,萬一你是個報恩的人,以后不是就會罩著我了嗎。”
朋友頓了頓,哈哈大笑,說這理由我很喜歡,那以后我就罩著你吧。
后來喬棉才知道,那幾日朋友是為了籌集弟弟的學費,朋友本想找當時的男朋友幫她,誰知男朋友狠狠地打了她一頓。
她走投無路,只能在學校門口攔人。
然后誤打誤撞遇上了喬棉。
“木簪很好看,謝謝了,師弟。”
喬棉轉身,“好了,別呆站著,我們找塊好地方看螢火蟲去,這般美景可別錯過。”
溫云水沒動,只是目光沉沉地看著她的背影。
喬棉找了塊平坦的草坪,理好裙子坐了下來,她伸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來。”
溫云水垂眸,用只能自己聽到的音量低低道:“笨蛋師姐。”
兩人倚著樹,挨著坐在湖邊,清風徐來,帶來絲絲涼爽。喬棉抱著雙膝,又不自覺地想起蘇影河二人消失時的表情,就算知道死亡來臨,也都是掛著笑容的。
“師弟你說他們最后……”
脖頸傳來呼吸的熱氣,緊接著,少年的腦袋輕輕搭在了她的肩上。
“師姐,你要說什麼。”
從喬棉的角度能看到他纖長的睫毛,挺翹的鼻尖,他的聲音有些懶,看樣子非常困倦。
“沒什麼。”
喬棉搖搖頭,不好再與他聊天,便輕聲道:“你睡吧。”
“嗯。”
少年果真輕輕合上眼。
喬棉腦子想法多,這又突然想到,這種場景,一般都是女方搭男方肩膀吧,怎麼又變成了這副模樣。
難道因為人設是年下麼?
如果當初角色定位是乖巧可愛師兄的話,大概就是她搭著師兄肩膀了吧?
她在亂想什麼,師弟就很好了,不需要其他人。
說起其他人,例如那位被她劈暈了的天帝……
她的心情一下子變得不那麼美妙起來。
果然這次下山后,還得去跟他道個歉。
此時,一直跟在他們身邊的螢火蟲,終于等來了它的另一位同伴。
兩只螢火蟲再度繞著飛了他們一圈,便飛向湖中,漸漸消失。
像在做道別一樣。
*
第二日早晨,喬棉迷迷糊糊醒來,發現變成了自己,睡在了溫云水的腿上。
而少年懶洋洋地倚在樹干,纖長的手指正有一搭沒一搭地卷著她的頭發,垂著眸,笑著問:“師姐,你醒了,是睡得真香。”
喬棉一下子彈起:“不、不是你搭著我嗎?”
“師姐后面都快撐不住了,腦袋像在釣魚一樣。我當然于心不忍了。”
溫云水彎了彎眼睛:“不能只是師姐照顧我。”
你看,不一定要師兄人設,師弟人設也可以成為暖男照顧人。
喬棉有些羞澀,站了起來,拍了拍裙子,“好了,我們該下山吧。”
溫云水卻慵懶地倚著樹沒動,只是朝她伸出手,拉長了音,“師姐,我腿酸了。”
他雙眸布滿水霧,加舊shígG獨伽上懶懶的鼻音。
惑人得很。
剛剛才夸他呢。喬棉無奈地伸手,拉起他。
少年沒借多少力,輕松地就站了起來。
喬棉剛想松手,又被緊緊纏住,他道:“師姐拉著我走,腿酸。”
喬棉一噎,明白了,這師弟純粹就是在撒嬌而已。
“好好好。”
她無奈地答,誰叫她無意中把人當膝枕睡了一晚呢。
作者有話說:
雙更。(酷臉)
◉ 48、師弟裝乖第四十八天
兩人跟著昨晚觀賞螢火蟲的人們, 一起下了山,回到了石巖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