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師姐,你果然不記得了。”
少年用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盯著她,微涼的指尖刮著她的臉頰,最后滑落到唇上。
“師姐當時可是咬了我的手,都出血了。”
喬棉怔住,想了想,確實記憶中是真有這麼一回事。
而且后來兩人還達成了允許溫云水咬一口的奇葩協議。
不是,他還記得啊!
還當真了啊!
少年一動不動盯著她,冷冷道:“看,師姐果然是當玩笑。”
“……說、說得我好像不守承諾的渣男一樣。”
喬棉咽了口唾沫,昂首挺胸地說,“好,給你咬,現在就給你咬。”
少年的唇漸漸漾開,似乎是達到了目的的表情,他問:“真的?”
喬棉抬聲道:“嗯!你師姐什麼時候唬過你,咬吧!狠狠地咬!”
溫云水眼波流轉,壓低了聲音:“是,咬哪里都可以?”
“可以!”
她今天還就必須要給他一個交代。
說完話,喬棉顫顫閉上了眼睛。
人失去了視覺,聽覺便敏感起來。
她聽到了小師弟微啞的聲音。
“師姐,為什麼不敢看?”
喬棉閉著眼睛,只覺得他越來越近,“只是看著別人咬自己這畫面有點奇怪。”
不是奇怪,是變態吧!
少年輕輕一笑,“那便不看,我幫師姐。”
接著一只手便覆上了她的雙眼,更黑了。
還帶幫遮掩的。
好家伙,更緊張了。
喬棉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開始了嗎?”
“嗯,師姐把手伸出來。”
喬棉乖乖伸手。
屬于溫云水的冰涼的指尖迅速攀了上來。
喬棉有一絲安心。
是咬手啊。
誰知,拉著她指尖的手像出巢的毒蛇一般,迅速咬住了她的手腕。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拉到,扣到了頭頂。
少年欺身而上,她被迫壓到了柱子上。
這個姿勢從遠處看著實令人誤會溫云水偏過頭,淡淡地掃了躲在假山后一眼的身影。
是剛剛拿藥回來的喜樂。
溫云水收回眼神,看著喬棉一臉迷茫加懵逼,忍不住笑:“誰說要咬手了。”
“啊?”
他掌心覆住她的眼睛,歪過頭,埋進她的頸窩,額發落到了她的肌膚上。
少年的視線鎖到了那只耳垂上。
他低低道:“明明是師姐說咬哪里都可以的。”
“是倒是是,但是你要咬哪里啊,不會你是吸血鬼后裔喜歡咬脖……”
喬棉話還沒說完,便感到耳垂濕熱,像是被含住了,然而接下來,一陣被牙尖咬下的刺痛傳來。
溫云水“施工”完畢,抬起頭,看著小巧的耳垂上不僅泛起了淡淡的紅,還留有自己的牙印,愉悅地勾起了唇,笑意愈發濃烈。
他松開了喬棉,懶懶地偏過了頭,和一臉震驚的喜樂對上了視線。
他確認喜樂目睹了一切。
他沖喜樂勾起唇,似乎在說。
可該好好傳達給那位夙淵。
作者有話說:
宣示主權ing,崽子你怎麼這麼變態……(作者有點顫抖
◉ 49、師弟裝乖第四十九天
耳垂還留著濕熱和疼痛, 這交織而來的奇異感覺讓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甚至連身子都有些發軟。
等到溫云水撤開了掌心,她雙眼迷茫地重回光明, 倚著柱子,穩住了發軟的身子。
她怔愣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指腹可以感受到淺淺的牙印,絕對是帶了些狠勁咬的。
她后知后覺地,心臟開始狂跳, 臉色砰地發燙。
“溫溫溫!云!水!”
正看著假山的少年偏回頭, 黑發如墨, 雙眸如星, 溫柔地應:“在。
”
少年沖她彎起笑容, 如和煦的春風。
喬棉對上他這純真無辜的表情, 突然不知該怎麼發火了。
她原以為少年臉上會出現狡黠或者得意,證明他是帶了些作弄的意思,咬耳垂是故意的。
但是沒有, 沒帶任何其他的心思,他或許就是看到了耳垂, 就咬上去了。
于是喬棉只能無能狂怒, 抓狂:“你你你怎麼能咬這個地方!”
溫云水抿起了唇:“師姐也沒說不可以。”
好吧,這的確是她沒說。
“可是!”
喬棉又羞又氣:“這里不能隨便咬的,這可是被稱作敏感……”
話到這, 她頓住了,最后又把敏感點這個詞咽回肚子里。
師弟有時是帶著點惡趣味在身上的,誰知道他下次會不會利用這做什麼。
“怎麼了?”
喬棉說也不是, 不說也不是, 顧自發氣:“沒有, 沒有!以后不能隨便咬耳垂!”
溫云水像是被嚇到了,垂了眸,復而小心翼翼地輕問:“師姐是生云水的氣了?對不起,師姐,云水下次不會了。”
少年無比及時地認錯。
喬棉摸著耳垂的牙印,皺眉說,“你果然屬狗的。”
溫云水不解問道:“為什麼。”
“……愛咬人。”
喬棉又不自覺撫上頸部的牙印,那里還沒消呢。
少年認真思索了會,溫柔地彎起唇,答道:“只咬過兩次,而且都是咬的師姐。”
言外之意他不愛咬人。
“……”
喬棉一噎,突然沒什麼好說了。
如何一句話結束話題,溫云水他做到了。
“對了,師姐。”
溫云水注意力放在了別一處,“你看看那是不是喜樂姑娘。”
“嗯?她來了,在哪?”
喬棉循目望去,走下了亭子。果然在不遠處看到了喜樂的身影,她招了招手,“喜樂。
”
喜樂走到了他們面前,表情復雜,道,“喬棉姐,我、我是……”
她抬眸,看到了跟在喬棉身后的溫云水。
少年沖她溫和一笑,溫軟得如同落在湖里的彎月,絲毫沒有剛才看她那般,摻雜著令人汗毛豎起的威脅和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