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面前有一棵千年老樹,喬棉用盡全力控制方向,急急一拐,劍直插在古木上,而她摔落了下來。
還是做竹蜻蜓吧。
墜落中的、人劍分離的喬棉欲哭無淚地想。
她在交掩著的樹枝中不斷下落,直到從樹葉中掉出。她閉起眼睛,準備絕望地摔到地上。
嗯,經歷了跳懸崖,這個便顯得小作小鬧了呢,都不需要慘叫了。
喬棉滿臉悲壯,還給自己點了個贊。
但是,意想之中的疼痛沒有來臨。
一瞬間,她反而被什麼托住了身體,隨后緩緩被放到地上。
喬棉睜開眼,懵了,看到已經安全地落到地上,她仍沒有實感,只跪著摸了好一會的平地,才放下心。
看來是有人救了她。
是誰?
這時,腳步踩著草葉的窸窣聲響起,一個清瘦的身影正徐徐走來。
“半月未見,小弟子還是如此冒失。”
這聲音,是云溪師尊。
喬棉一愣,循聲望去。
云溪一襲素凈白衣,單手撫著樹,雙眼處蒙著白紗,‘看’著她的方向。
原來是變態師尊救了自己啊。
喬棉抿了抿唇,道:“多謝云溪師尊出手相救。”
“不必。”
云溪淡淡道,他已經走到她面前,“你且抬頭。”
喬棉乖乖抬頭,看向那張清俊的臉。
云溪微微彎下腰,披散著的長發和遮著眼睛的白紗一道落了下來,遮了些陽光,光芒皆落在他的身上。
這一幕竟像看著神仙。
云溪伸出手,食指中指并了起來,指尖落在她額心。
瞬間,一道光芒覆蓋在她身上,喬棉只覺得渾身熱熱的,但是很舒服。
光芒消失后,她身上被刮擦到的細小傷口瞬間一并消失。
喬棉一愣,云溪師尊竟對她用了治療的法術,這類法術非常耗費功力。
云溪施法完畢,起了身,抬手。
那把插在樹上的劍像生出了力量,乖乖飛回了云溪的手上。
他把劍遞還給喬棉,教道:“御劍不是簡單的術法,以后入了門道再使用。”
這諄諄教導的語氣倒是很有師尊的意味。
喬棉乖乖聽訓,垂著腦袋,“是,弟子知道了。”
云溪微微頷首,沒再說什麼,轉過身,是要離開了。
喬棉拔起了劍,抿起唇,心中一陣心虛,估計回去又得遭三師兄罵了,還得會被嘮叨的二師兄教育半天。
不過今天還是多謝這變態、不,云溪師尊,不然她絕對要摔斷腿了。
喬棉無比感激地看了那清冷的背影一眼,起身也準備離開。
和冷酷天帝不一樣,她并不想和這變態師尊牽扯太多。
“小弟子。”
走了舊shígG獨伽兩步的云溪突然又叫住了她,轉過身,手上似乎拿著什麼,問,“這是你落的麼。”
喬棉連忙回到他的面前,定睛一看,發現落下的東西正是溫云水送給自己的木簪。
“是!多謝云溪師尊!”
這感謝非常的真情實感,她十分珍惜小師弟送給自己的禮物。
她伸手去接。
云溪卻曲起了手指,躲開了她的動作,沒有多少情緒地問:“稍等,這簪子是你從哪里得到的。”
喬棉老老實實地說:“這是我師弟贈予我的,是他自己做的,全世界只有這一只。如果真落下找不到了,我都不知道怎麼面對他才好。”
“師弟?”
“嗯!”
云溪輕輕蹙起眉,問:“你那位師弟……”
喬棉有點緊張:“我…師弟他怎麼了?”
云溪薄唇微微抿起,淡淡道:“沒什麼。”
他抬起另一只手,細細撫了一遍木簪,“只是覺得做的十分精巧別致。”
喬棉聽到沒事,松懈地笑了笑,語氣中有些自豪:“對,他手很巧。”
她師弟手工達人,什麼都能做。
云溪撫完后,將木簪還給了她,便轉身離開。
背過喬棉的同時,云溪抬起手,張開掌心,竟出現一支一模一樣的木簪。
這才是屬于喬棉的木簪,剛才云溪還給她的不過是他當時復刻重新做的一只。
他腳步不急不緩,在離開喬棉一定距離后,放在掌心的木簪竟突然生出了爪牙,細小的爪牙突然變大變粗,生成了活生生的藤蔓,越生越多,張牙舞爪地向他襲來。
“倒是認主。”
云溪抬手,掌心出現細小的火苗,輕易將藤蔓燒干凈了。
“聽云蔓制成的簪子。”
云溪淡淡勾起了唇角,聲音壓抑著和他清冷外表完全不一樣的,些許的興奮。
“還藏著這樣有趣的心思。”
作者有話說:
變回了真正的木簪惹……
變態師尊:這法子不錯,學到了。
◉ 51、師弟裝乖第五十一天
一遭被蛇咬, 十年怕井繩。
在山林中的喬棉是實在不敢再新手上路,踏上那根劍了。
最后她步行下山,沒走幾步就對上周子焱怒氣沖沖的臉。
周子焱微喘著氣, 眉頭緊鎖,看樣子是找了她半天。
喬棉非常心虛道:“三、三師兄,我沒事!我沒事!”
周子焱直接打橫把她抱起,厲聲道,顯然已經氣急, “還在吵, 現在去醫館。”
“不、不用!”
喬棉掙扎著。
雖說兩人一齊長大, 作為哥哥的周子焱小時候經常背她抱她, 但是現在被他抱在懷中, 有些微妙的不自然。
“再啰嗦把你嘴封了。”
喬棉只能放軟語氣, 道:“師兄你先放我下來,我剛才的確是要摔了,但是……云溪師尊給我施了治療術, 你看,我都沒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