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喬棉掀起袖子, 露出白凈修長的手臂。
周子焱立馬別開眼神, 呵道:“胡鬧,幾歲了,沒個禮節。”
“是真的, 我蹦蹦跳跳的。”
周子焱匆匆掃了眼,是真見到她身上毫無傷痕,才把她放下, 皺眉問:“你剛才說什麼, 云溪師尊?”
“對, 是這樣的……”
喬棉簡略地將剛才云溪師尊幫她治療的事告訴了周子焱。
聽完后,察覺到她說的是真的。
周子焱再次掃了眼喬棉,緊繃的神色果然和緩了些。
“既然沒傷就好。”
接著又厲聲道:“你這三腳貓功夫還真敢出去晃,這次有云溪師尊出手相助,下次呢?”
“我我知錯了,三師兄。”
喬棉垂下腦袋,乖乖道歉,“我下次絕——對聽你的話,再也不敢了。”
周子焱看她道歉誠懇,反倒沒什麼好說了,只是冷哼了句,“這次認錯倒是利落。”
喬棉朝他乖巧一笑。
說實話,她自己說這話時,都感覺是復刻了溫云水,少年經常一犯錯就可憐巴巴地道歉。
真是,下意識地就被他影響了。
事實證明,這委屈可憐的道歉十分管用。
周子焱倒是沒再說什麼嚴厲言辭,只是數落了她一路而已。
到了百器門,正好碰上剛辦完事歸來的周子堒。
見二人臉色都不太好,便問發生了什麼事。
此時,周子焱非常像告狀,冷冷地重復了一遍。
果然,男媽媽周子堒立馬就慌了,表情慌張,圍著她到處查看有沒有傷口。
于是喬棉又把云溪師尊的事說了一遍,這才安撫好二師兄。
嘴巴都快說干的喬棉:蒼天啊。
這就是團寵嗎,為什麼有一絲絲心累。
*
在吃晚飯時,周子堒和周子焱一直在討論做竹蜻蜓的事。
周子堒知道喬棉御劍摔下來后,是怎麼也不想讓她再御劍了。而周子焱雖然也認為危險,但是他同樣覺得周子堒過度保護。
因此吵了起來。
而喬棉捧著飯碗,看著對面空蕩蕩的位置,有點出神。
以往溫云水是會坐在對面,無論桌上吵得多熱烈,他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安靜地吃著飯。
和兩位師兄比,他年紀尚小,身板也顯得單薄,帶著微妙的稚嫩感。
周子焱是個暴脾氣,開始拍桌:“小棉說什麼你就做,這還怎麼鍛煉她?”
周子堒難得脾氣也上來了,冷聲道:“鍛煉?像今天這樣失控亂飛麼?今天你不是在旁嗎?是護住了嗎?”
周子焱露出內疚的表情:“今天下午的確是我失責,但二師兄,你現在根本就是在溺愛!”
周子堒反問,他一向很寵愛喬棉:“溺愛怎麼了?師兄寵著師妹不是天經地義嗎?我們就這麼一個小師妹,讓她高高興興沒有煩心事長大不可以嗎?”
“那個我想問一下……”
喬棉回過了神,扒了兩口飯,“云水他什麼時候……”
兩個師兄向她投來你今天必須對御劍之事說出個態度的眼神。
喬棉立馬放下碗筷,表明決心,道,“我知道二位師兄都是為我好,但是我覺得我再勤加努力,是能把御劍練好的。二師兄你看,上次考試,我是不是也通過個人努力進步了?二位師兄,對我有點信心。”
她沖他們眨了眨眼。
周子焱冷哼一聲,不說話了。
“棉棉這番話倒是懂事。”
周子堒給她夾了菜,“先吃飯,之后我與你三師兄再議。”
喬棉又補充道:“我也是有師弟的人了,你們這般保護我,我不成長的話,怎麼去保護師弟?”
“你倒是有師姐的意識。”
周子堒溫和一笑。
“那當然,云水可是我們的小師弟。”
見桌上的氣氛有所緩和,喬棉終于按捺不住地問:“云水什麼時候回來?”
周子堒:“他跟我說是日落之前,估計是快了。”
“噢,好。”
喬棉點點頭,心中微妙地生出了焦躁的感覺。
吃完飯后,喬棉便不由自主地走到門口,視線看往從山下來的方向,每當有人影出現時,她便喜悅地分辨,是不是她的小師弟。
她一瞬間理解了,為什麼每次出遠門回來后,師兄總會到門口等她。
——想快一些見到。
救命啊,難道這就是老母親盼兒歸家期盼的心情嗎?
她背著手來回地走,這時有三三兩兩位醫修結伴走過,談笑著討論這些天新來的老師。
喬棉腳步一頓,突地回想起,自己御劍時看到的熟悉的身影。
也是讓自己失控的“罪魁禍首”。
喬棉追了上去,禮貌的問:“道友,道友,等一下,我有個問題想請教。”
“怎麼了?”
喬棉:“我剛才聽到了在討論,醫館是來了位新的老師?”
“對呢。”
一位小姐姐熱情回應了她,“最近我們師父請了位人間的大夫來教學,雖然這大夫沒有修仙的念頭,但技藝實屬超凡。”
頓了頓,她露出羞澀興奮的笑容,輕咳了兩聲,“而且長得很好看。”
另一位補充道:“雖然嘴毒了些。”
“不妨礙人好看,來嘴我,隨便嘴!”
喬棉抽了抽唇角,這描述,是夙淵八九不離十了。
她又一陣納悶。
但是喜樂明明說是千……什麼宗啊……
等等,難道是千和萬搞混了!?
還真有可能。
喬棉無奈地撫了撫額,決定做最后去人,“可以告訴那位人間大夫,叫什麼名字嗎?我哪日也想去拜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