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棉:“我、我沒有太大聰明但小聰明也是有的吧……”
夙淵看向鼓著嘴為自己爭執的喬棉,這表情確實逗趣,不自覺唇角露出些笑意,“有一些。”
周子焱越看這兩人越覺得不錯,便問:“夙兄,所以覺得我們小棉如何。”
夙淵頓了頓,“……”
喬棉這才聽懂了周子焱的言外之意,她激動道:“三師兄你別亂點鴛鴦譜啊!”
周子焱:“沒亂點。只是撮合而已,若你們情投意合……”
“不是,你也得問問別人愿不愿意啊!”
喬棉頓了頓,道:“而且……”
她抿了抿唇,不自覺把目光落到了溫云水的身上。
少年正背著她,扎起的長發垂在背上,他一塊一塊撿著碎片,放在手心。
喬棉垂下眸:“總之就是不行……”
正背對著大家,一個人撿著碎片的溫云水聽到這話,垂下了眼眸,剛剛緊攥著碎片的手慢慢松開。
他剛才攥得實在太用力了,掌心被細小的碎片刮開了皮肉,流出了鮮血。
而他渾然不覺。
夙淵淡淡一笑,“多謝子焱兄的好意,喬姑娘很好,但緣分之事強求不得。”
這話說的禮貌,很好地調節了僵硬的氣氛,夙淵雖平日說話毒舌,但關鍵時刻還是鎮得住腳。
周子焱見喬棉反應激動,也知道自己說了不合適的話,便也不再說了。
話題沒一會就被翻了篇,周子堒也正好把酒拿了進來。
每個人面前都被倒滿了桃花釀,酒香四溢。
喬棉是能喝一些小酒,她捧起碗,正想喝的時候卻感受到一股強烈的目光。
夙淵眼神中寫滿了你敢喝的威脅,喬棉被震懾了,只好乖乖放下碗。
周子焱看著這兩人,明明看著不是挺對味的麼?
一頓飯,有了酒氣氛便更為熱烈,除了喬棉,其他人都或多或少喝了些酒。
周子焱酒量不好,幾乎是一杯就倒的程度,他現在已經是上頭的階段,沒像往常一樣板著臉,而是皺著眉頭,喃道:“小棉是我們一路看著長大的,我們都很愛護她,她一個人不會照顧自己,我們也是想找到一個能夠照顧她的……”
突然變成了老母親發言。
夙淵淡淡道:“嗯。”
喬棉覺得羞赧,“好了三師兄你別說了,已經很晚了。”
周子焱:“不行!今天就算天帝站在這,我也要繼續跟夙兄聊到明天。”
喬棉:……他是真在這。
喬棉只能把求救的目光看向夙淵,他擺著張冷酷的臉,像是神志清明。
太好了,好像沒醉。
結果下一秒,喬棉就聽到夙淵淡淡地附和,“天帝算個什麼。”
喬棉:……
好在周子堒及時救場,他直接扶起周子焱,道:“我把子焱送回去。”
“我不!”
周子堒:“周子焱!”
周子焱:……(乖乖閉嘴
夙淵也站起來,沖剩下的兩人點點頭,唇角輕輕挽起:“今晚很高興,夙淵告辭。”
他站起了身,往外走去,身姿板正,毫無醉態。
“夙淵,我送你吧。”
喬棉難免有些擔心,跟著起身。
袖子被輕輕一拉。
喬棉回頭一看,是溫云水。
少年慵懶地倚在椅背上,他剛才也安靜地喝了些酒,蒼白的皮膚染了些醉態的粉,水霧的雙眸迷離,清澈的氣質多了□□。
他的聲音懶極了,還帶著委屈巴巴的懇求之意,“師姐,別舊shígG獨伽走。”
好家伙,又醉一個。
喬棉剛想照顧溫云水,結果便看到霸氣冷酷的夙淵站到門口,直直地朝來的反方向走去了。
……沒醉都是路癡,醉了還了得!
“師姐別去,求你了,陪陪我。”
溫云水拉長了音,像在撒嬌,“我頭好暈。”
這聲音聽得人都酥了。
但喬棉哪敢讓夙淵就這麼回去,她
柔聲跟溫云水道:“師弟你先在這待著,頭暈的話就別亂動,再這等一下二師兄。”
“師姐……”
溫云水怔怔地望著她轉身,下一秒,掌心攥著的袖子便滑了出去。
喬棉跟著夙淵跑了出去。
溫云水跟著起身,見到喬棉在院中追上了夙淵,他慵懶地倚在門邊,眸色漆黑,面無表情。
下一秒,他撩起眼皮,輕笑了聲。
笑意駭人。
喬棉拽著夙淵走到了大門口,夙淵微微瞇起了眼睛,冷冷道:“不用送我,我知道路。”
下一秒他便自信而霸氣,像擁有天帝威嚴般,往百器門院內跨了一步。
喬棉:……真是離大譜了。
喬棉決定不與醉酒的人啰嗦,抓起他的手腕,拉著他就往醫館走。
夙淵皺著眉頭,板著臉:“我沒醉。”
喬棉敷衍:“嗯嗯。”
“我知道路。”
喬棉見他一板正經,好笑地逗他:“那你知道這是哪?”
“呵。”
夙淵冷哼一聲,用看傻子的眼神瞥了她一眼,冷酷道:“我在這過了二十多年,還需要你這個外來人領路,放手。”
接著他一甩袖子,往另一個方向雄赳赳地走去。
喬棉是真忍不住笑了,又去拽回他,“不能放,你得跟我走。”
夙淵挑眉:“憑什麼。”
喬棉:“若你不聽,我現在馬上去吃冰鎮西瓜。”
夙淵神色糾結,沉思了兩秒,“如你所愿。”
喬棉噗嗤笑了。
“笑什麼。”
喬棉:“只是覺得神奇。”
天帝醉酒還挺可愛的。
有了去吃冰鎮西瓜的震懾,夙淵是真乖乖地
喬棉拉著他在夜色中往醫館走,在經歷了三四次他堅稱走對了路,兩次說要拐去喝糖水,喬棉都在考慮是不是要再錘他一記的時候,他們終于看到了醫館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