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好機會就這麼來了,郝珂憐興致勃勃地說要去抓山兔,問兩人去不去。
師姐弟倆對視一眼,少年走上前,“好,聽上去甚是有趣。”
而喬棉捂著肚子,皺著眉頭說有點難受,去不了了。
郝珂憐關心她幾句,囑咐好好休息后,便跟溫云水騎馬離開了。
少年干凈利落地跨上馬,偏過身,豎起的高馬尾也隨之輕揚地一甩,他看著喬棉,用口型對她說了一句。
一個時辰。
給她找線索的時間是一個時辰。
兩人一前一后離開后。
喬棉先是浮夸地捂著肚子,正好碰上一位端著盤子走來的侍女,她用快斷氣的聲音說:“哎喲,我的房間在哪了?怎麼找不到呀……頭好暈……”
侍女面無表情地擦肩而過,仿佛沒聽到,也沒看到。
果然如此,喬棉心下了解了。
因為侍女們早都死了,哪還會有什麼思想。之前他們見到侍女們能對話能動作,是因為郝珂憐在操縱她們。
可以理解侍女們都變成了提線木偶。郝珂憐不在,侍女們自然也失去了動力。
喬棉一邊捂著肚子,陸續與侍女擦肩而過,邊高聲道:“哎喲,疼死了,疼得我眼花目眩找不到房間了。”
不一會,她成功來到了郝珂憐的房中,推開門,溜了進去。
郝珂憐的房間干凈透亮,收拾得整整齊齊,桌上都擺著新鮮的花束,空氣中飄著淡淡的香味。
要找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抱歉,對不住了。”
喬棉開始翻找前,雙手合十,朝著她的床拜了拜。
“郝小……”
“好漂亮的姑娘。”
她下意識地閉了嘴,畢竟那天郝珂憐的突然變臉實在是嚇人,給她留下了心理陰影。
經過這兩天的相處,她也發現郝珂憐的精神極度不穩定。
唉,還是喜歡和正常人交流。
喬棉虔誠地道歉完畢,便開始翻找起來。
沒有食物,她到底怎麼活下來的呢。
“難道是吃的不一樣嗎?”
喬棉注意力放在了茶壺中,她倒了杯茶,嘗了嘗,是空氣水。
又拿起她的點心掰了一小塊,送進嘴里。
“也是假的啊。”
找了好一會,還是沒有新發現,她有些郁悶地站起身,突然發現郝珂憐的床上落著一片孤零零的樹葉。
她撿了起來。
也許溫云水總是能從葉片上猜到她的去處,得到好多信息。她也不由自主地深入觀察起這個葉片。
不是屋內的綠植所落下的葉片。
她拿著葉片,走到窗邊對了下院中的樹。
也不是窗外的。
那到底是從哪來的?
她對植物沒有什麼研究,著實認不出來是什麼品種。她翻轉著葉片,想看看能再發現什麼。
突然,喬棉從葉片上摸到了粘稠的觸感。
欸?
她拿僅嗅了嗅,一股甜香在鼻腔蔓延,“這個味道很熟悉……”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她沉思片刻,小心地舔了舔。
甜膩的味道在口腔蔓延,而這股液體也一同流下喉嚨,再反饋到大腦。
“……是花蜜。”
喬棉頓了頓,眼睛微微睜大,“而且是真的。”
看來郝珂憐是靠食用花蜜存活。
這花蜜又是怎麼來的呢?
為什麼會在葉片上?
“是什麼呢……”
喬棉冥思苦想,腦海中不斷回憶著郝珂憐曾說過的話,試圖找到線索。
她突然想到了。
“那只烏鴉!?”
喬棉感覺自己思路無比清晰,她抬頭觀察了房中的構造,“如果是從窗戶飛進來,再落到這里……”
她摸了摸床沿和窗框,果然發現了幾道生物的爪痕。
“果然……!”
真相似乎在慢慢浮出水面。
喬棉露出美滋滋的笑容,她是怎麼能做出如此縝密完美的推理的?
最近的她,好像是變聰明些了。
喬棉剛想繼續在房中搜查一下有無其他線索,卻眼尖地看到侍女們都朝門口小跑過去。
是郝珂憐他們回來了。
喬棉收起那片葉子,從她房中跑了出來。走了幾步便裝作虛弱的模樣,慢吞吞地走到了院中。
兩人正好一前一后騎著馬歸來,郝珂憐心情很不錯的模樣,滿臉明媚笑意,手上還拎著幾只兔子。
“看,我們的戰利品。”
郝珂憐看到喬棉,揚了揚手中的兔子。
“哇。”
喬棉發出吹捧的驚嘆,視線卻不由自主地落到接著騎馬而來的溫云水身上。
騎著白馬的少年一勒韁繩,停了下來,披著淺淺的金光,沖她揚唇一笑。
……還真挺心動的。
溫云水看了眼喬棉便移開目光,翻身下了馬,走到了郝珂憐的馬邊,朝她伸出手,道:“姑娘,來。”
“謝了。”
郝珂憐借力跳了下來。
喬棉想走向他們的腳步一頓。
這本身是個自然又正常的動作,但喬棉看到他們的手相觸時,心中卻不爽起來。
大度的她有點不爽。
就突然很不想和溫云水說話的不爽。
“今天很高興,今晚吃兔子肉。”
郝珂憐將兔子給了侍女,各種活動筋骨,“累了,去休息會。”
見郝珂憐離開,溫云水走到喬棉身邊,“師姐,怎麼樣。”
喬棉:“還行。”
見喬棉興致不算高,溫云水歪了歪頭,下意識想伸手去掐她的臉頰。
喬棉看到那只漂亮的手,驀地想起剛才的畫面,又是一陣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