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后一躲,躲開了。
少年皺起眉,輕喚:“師姐?”
“回房再說。”
喬棉轉回身,先行跨出腳步。
溫云水追上她,聲音沉了沉:“師姐為什麼在生氣?”
“沒有。”
“師姐,你騙不了我的。”
少年抓住她的手腕,眸色漆黑,“為什麼在生我的氣。”
微涼的掌心覆上她的手腕,喬棉一把甩開了他的手,“成天抓我手做什麼,戀手癖啊,孤男寡女的,成何體統。”
溫云水抿了抿唇,表情有一絲委屈和不解。
兩人回到房中,坐下后,喬棉便一板正經地報告自己的發現。
少年有些沒精打采的,雙手交疊趴在桌上,垂著眼睛。
“……所以,據我的推斷,那只烏鴉每日叼著葉片,在給郝小姐喂食,喂的是花蜜。”
溫云水淡淡應了聲,“嗯。”
喬棉越講越進入狀態,還自檢出漏洞,她在本子上打了個問號,“但那只烏鴉是怎麼進入到夢境的呢?又怎麼出現的呢?”
兩人一時間沒有說話,喬棉眉頭緊鎖明顯在冥思苦想,溫云水垂著眼睫,面色淡淡。
半晌,少年直起身子,沖喬棉乖巧一笑,“師姐,我知道了。”
喬棉微微頷首:“是因為什麼,你說說?”
“是……因為我碰到了郝小姐的手,所以師姐生氣了。”
溫云水注視著她,用非常認真地口吻道,“我說對了吧。”
說完后還沖她笑了笑,像是師姐我終于答對了吧的期待表情。
極其乖順。
喬棉怔了怔,居、居然一直是在想這個嗎?
……
雖說她有一絲驚奇,但是他不看什麼時間的啊!
喬棉抬高音量:“溫云水你給說正事!”
“這就是正事,師姐。”
少年突然沒了笑意,盯著她,冷冷道:“你明明知道你的情緒可以擾亂我。
”
“……我們現在先不談這個。”
喬棉現在想想,自己也有些小肚雞腸,說:“先繼續說郝小姐的事。”
“為什麼?”
少年湊近了她,微涼的指尖鉗起她的下巴,“師姐為什麼不承認自己在生氣?”
“我沒有……!”
喬棉偏過頭,又被少年扳了回來。
他勾了勾唇角:“因為說中了,所以惱羞成怒了,我想想這情況,師姐曾和我說過的,對了,是叫吃醋。”
溫云水一字一句道,“師姐,你是在吃醋。”
喬棉終于忍不住了,不知道他為什麼在這問題上窮追不舍。
她拍桌而起:“吃醋又怎麼樣,那我本來就對你有、舊shígG獨伽有點喜歡在,不想看你跟別人接觸不是正常的嗎!”
似乎沒想到她突然發飆,少年微微有些驚愕,隨后掩唇笑出聲,笑得很高興。
“聽到你這麼說,我是真的很高興,師姐。”
他們終于感同身受了。
師姐總算能體會自己看到別人碰她時,那種折磨的感受了。
“……搞不懂你。”
喬棉崩潰地坐下。
“師姐。”
少年湊近了她,“我其實是……”
他伸出手,喬棉才發現他的指尖夾著根銀針,很細小。
“我想試試可不可以傷到她。”
溫云水輕聲道,“你猜結果是什麼?只是輕輕一劃,便流血了。”
“答案是,可以。”
這方法證明,他們可以傷害到郝珂憐。
喬棉怔了怔:“你做這個是想……”
溫云水語氣自然,“萬一出不去的話,當然是先把她殺了比較好吧。”
喬棉:“云水,你……”
這想法好驚愕。
“師姐也知道云水是個計較的人。她可是無端把我們卷入這里,我以眼還眼,沒有什麼不對吧?”
溫云水說完后,歪頭笑了笑,又軟塌塌地靠在她的肩上,伸出了手抱住她,像在撒嬌。
“所以師姐不要生云水的氣好不好。我拉她的手,只有一個目的。”
是想殺人的。
“不不不,現在不是批判你報復心態的時候。”
喬棉扯了扯他的耳尖,道:“是剛才我說的,你沒聽到吧。”
溫云水眨了眨眼,難得露出迷茫的表情,“什麼?剛才一直都是在想師姐……”
“——一下子把話說完可以嗎。”
喬棉把他推了起來,只好把烏鴉的事又說了一遍。
少年聽完后,沉吟一會,“烏鴉確實沒有進入夢境,而是在現實中出現后郝小姐感受到了,把這個行為演化成了烏鴉。”
“你是說,有什麼在現實中喂著郝小姐麼?”
“對。”
溫云水露出笑容,“我有了個好方法,或許管用。”
*
晚餐時,郝珂憐依舊在說烏鴉的事,尤其是聽到喬棉說睡得很好之后,她的表情更幽怨了。
郝珂憐捧著臉:“希望我今晚能睡得好。”
喬棉附和:“希望那只烏鴉別來。”
郝珂憐跟著祈禱:“希望那只烏鴉別來。”
溫云水微微一笑:“希望那只烏鴉不來,可不是什麼一勞永逸的方法呀。”
喬棉立馬接上:“師弟。這麼說你有什麼好方法?”
溫云水:“把它抓起來不就可以了?師姐你忘了云水的實力嗎?”
這話一說,郝珂憐便感興趣了,“什麼什麼?你真能抓到它嗎?可是那只烏鴉行無影去無蹤的,我想抓好幾次都抓不到。”
“當然,這并不難。”
溫云水說:“這也是為報答姑娘的恩情,只不過……”
他露出為難的表情,“我們需要工具,暫時缺個捕獸網呢。對了,師姐,我們那桿捕獸網是不是沒帶呀。”
“對啊,所以我才擔心。”
喬棉皺著眉頭,“那桿捕獸網可真是百發百中,無論天上飛的,地上鉆的什麼都能抓到。
”
郝珂憐:“這不是什麼難事,我這有呀,我給你拿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