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記好了。”
他一字一句地,咬牙切齒地緩緩道。
“你是拽著云水的手一起去死的,丟下我,想都別想。”
冷冰冰地拋下這句話后,溫云水翻身上了馬。
作者有話說:
他是怎麼能把師姐我陪你一起死說成這幅鬼樣子的
◉ 67、師弟裝乖第六十七天
就算溫云水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夜色中好一會了, 喬棉仍心緒激蕩,久久未定。
溫云水的意圖很明顯,無非, 最壞的結果就是一起死。
喬棉咬了咬下唇,剛才的吻如狂風驟雨般來勢洶洶,她的嘴唇有些微麻。
并且,相貼的觸感已經牢牢印刻在唇上,難以忘懷。
她垂下眼眸, 小聲吐槽道:“真是的, 明明有那麼一點感動, 都被那莫名其妙的話搞得消失殆盡了。”
但她懂的, 就算他說的難聽又刺耳, 像豎起刺的刺猬一樣狠狠攻擊著自己。
可是在他吻上來從她口中攫取毒藥的那一刻, 她受到的震動難以用言語表明。
這個瘋狂的舉動,著實令人動心。
這一刻,她突然釋然了, 似乎不用聽到師弟親口承認喜歡也沒關系。
吻上的那一刻,已經感受到了喜歡。
但這個行為, 必須要批判。
而且表述方式, 也極其有問題。
“什麼叫拉著你一起去死啊,我怎麼會有這麼不會表達的師弟。”
喬棉慢慢攥緊拳頭,“回來要好好揍一頓才可以。”
啪、啪啪。
郝珂憐啪啪地鼓起掌, 笑吟吟地走到喬棉面前,道:“怎麼會這麼有趣呢?一起死,好浪漫啊~”
“……浪漫到他回來我會揍他一頓。”
“對了, 對了, 我又有了個有趣的點子。”
郝珂憐突然想到什麼, 性質盎然地拉起她的手腕,“你先去沐浴凈身,我給你打扮一番可好?”
喬棉不太理解:“什麼?”
“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呀,給他一個驚喜吧。”
郝珂憐摸了摸她的臉,笑著道:“按時回來的話,他一定會驚喜的。”
她突然收斂了笑:“若是晚了,就只能看到尸體了哦。”
喬棉看向遠方,語氣堅定:“兩個時辰,他一定會回來的。”
郝珂憐笑著拉著她走,彎唇笑得古怪。
*
郝宅,宴廳觥籌交錯。
“郝員外,我也很痛心啊,我的師弟師妹就這麼……身隕了。”
曹極因忿忿喝下一口酒,悲痛地說,“我真的無法走出他們在我眼前離開的身影,我差點就能救到他們了啊。”
郝副嘆了口氣,“這件事發生的真令人痛心。曹修士,你若還需要什麼,盡情吩咐就是。”
“不用。”
曹極因擺了擺手,抹了把淚,“我再沉醉酒中兩日即可。兩日后,這件事,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為他們兩個報仇!”
他站起身,“我無心再吃了,郝員外,告辭。”
郝副連忙招了招手,喚下人過來,低聲吩咐他們道,“曹修士喜歡飲酒,把上好的酒都給他送過去。”
“是。”
原來在喬棉和溫云水被卷入夢境后,曹極因以為他們死了,便沉痛地宣布了他們的死訊,之后,不僅再無作為,還以悲痛為由,成日沉醉在悲傷中。
郝副見能幫自己女兒的只剩曹極因了,更是好吃好喝地供著,完全是有求必應。
曹極因摸了摸渾圓的肚子,走在院中,“下山可比門派里舒服多了,美酒美食伺候著啊。”
那美滋滋的享受模樣,哪還見到什麼手足身亡的愧疚悲傷。
“哦?看來師兄過得還不錯呀。”
突然,曹極音身后響起一道清冷的聲音。
“怎麼可能過的不錯,是那我可憐的師妹師弟尸骨未寒……”
曹極因又擺出一副悲痛欲絕的表情,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腳步,緩緩回過頭。
背后赫然是尸骨未寒的溫云水。
曹極因瞪大雙眼,“你、你是……”
溫云水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他的面前,夜色中,擁有蒼白皮膚的少年笑舊shígG獨伽得無比陰森,“我哪里可憐了?”
“云、云水……”
噗呲一聲,什麼尖利之物扎入皮肉中的聲音。
曹極因感覺脖子傳來劇烈的疼痛,他連唾沫都不敢咽,緩緩地垂下眼睛。
少年手握著一把小刀,而刀尖插入了他的喉嚨。
溫云水抬起眸,沖他笑了笑。
“師兄,我可最討厭別人喚我名字,所以只能拜托你不要出聲。”
曹極因艱難地張了張口,想說話。
“閉嘴。”
溫云水眸光一冷,狠狠地把刀尖又往里推了一寸。
“再往里一寸,不僅是失去聲音,師兄可是永遠都說不出話了。”
少年說的是真的,刀尖再往里一推,曹極因就會被刺穿動脈,割斷頭顱。
曹極因不敢再動作了,渾身發顫。
比起抖得像篩子一樣的曹極因,少年握著刀柄,神色輕松。
“對了,我和師姐還有事情要拜托師兄呢。”
溫云水說,“師兄現在去到郝小姐的房間,一會需要師兄幫忙,小事而已,師兄不會拒絕的吧。”
僅從這幾分鐘的對峙,曹極因便知道自己完全敵不過少年,也知道,少年對他的殺意是認真的。
他哪還敢拒絕,忙不迭驚恐地點點頭。
溫云水見到他答應,笑了笑。
下一秒,他將刀毫不猶豫地拔出,隨手丟到旁邊。
臟死了。
曹極因捂著脖頸跪到地上,渾身顫抖著,瞪大眼睛,眼淚被嚇的一顆一顆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