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珂憐聽進去了,還真想了想,接著慢慢答了出來,臉上浮上甜蜜的笑容,“我們啊,是……”
太好了!有用!
喬棉心頭一喜,說不定真能問出來。
接著,喬記者上線了。
“他是個什麼性格的人?”
“你們是怎麼互許心意的?”
“你知道他最后去哪里了呀?”
“有沒有去找過他嗎?”
……
在這一問一答里,喬棉逐漸粗糙地描繪出關于郝小姐的故事。
郝小姐從小熱愛種花,某日,她無意中遇見了一位男子。
男子長相清秀,性格靦腆,不愛說話,但得一手種植的好手藝,他撫過的花苞,第二天就會綻放,他救治的病花,絕對能起死回生。
郝小姐最開始是向他請教種花的問題,逐漸發現他溫柔的內心。
兩人互相吸引,在一次花節他們互相表明了心意,立下誓言要永生永世在一起。
男子向郝副提親后,郝副答應了。
兩人無比欣喜,更是整日膩在一起。那段日子無比甜蜜幸福。
誰知,在定親之日,本該出現在郝宅的男子卻遲遲不見蹤影。
郝小姐從早等到晚,日出日落再到日出,望穿秋水,男子仍未出現。
這時,郝小姐從郝副那得知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
其實,男子是領了錢財跑路了。
郝副一臉悲痛地告訴她,他給了男子很多錢,問男子選錢還是人。
他說自己只是想做個考驗罷了,誰知男子聽完后,在家產萬貫和郝小姐中,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錢。
她不信啊,跌跌撞撞地去他的家,他可能出現的地方尋找,卻意外撞見男子和另一位女子在湖邊登船。
再然后,她的記憶就模糊了。
這個故事很揪心,但或許她的癥結就在此。
喬棉抿起了唇,勇敢地繼續發問,“那你……還愛他嗎?”
郝珂憐身子一韁,緩緩抬起頭,兩行清淚慢慢滑落臉頰,她聲音很冷:“不,我很恨他。”
喬棉看到她哭得這麼難過,心里也跟著難過。
都哭成這樣了,哪會不愛呢。
郝珂憐寧可沉睡夢中,大概是因為這位男人吧。
整個故事若如她所說,那這性格溫柔的男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喬棉剛想陪著批判。
卻又隱隱覺得哪里有點不對勁。
她皺著眉頭想,突然靈光一現。
…對了。
若不是夸張,哪有人一摸花就會綻放,難道還是花仙子嗎。
等等。花仙子。
烏鴉叼過來的……就是花蜜。
喬棉微微睜大眼睛。
若每日鍥而不舍地喂她花蜜,那和故事里丑惡嘴臉的男子形象不符!
這麼判斷,絕對有誤會!
喬棉急急問道:“我還有個問題,那個男子是人嗎?”
郝珂憐神色木然,唇角勾起冷冷的笑容:“他背叛了我,哪還算得上是人?”
“不不不,我是說是,物種上的。”
喬棉斟酌了一下,用不帶感情色彩的話問道,“他、他和我們是同物種的嗎?”
郝珂憐聽明白了,她搖搖頭,露出感慨的笑容,“他啊,其實他是……”
喬棉咽了口唾沫,緊張地等待著她的答案。
說不定這就是突破口。
郝珂憐正要說出口,視線卻從喬棉身上,移到了她身后的燭火。
她突而露出興奮的笑意:“不行哦,到時間了。”
喬棉有些懵:“到時間?什麼時間?”
郝珂憐沖她一笑,拉起她的手,將她拉了起來,“到拜堂的時間了。”
拜堂?還有這種程序嗎?
喬棉循著看向燭火,才發現,她們竟然已經聊了快一個半時辰了。
那豈不是就要到毒發的時間了?
原來,拜堂的時間就是毒發時間嗎!
什、什麼惡趣味啊?
郝珂憐笑吟吟地把紅蓋頭給喬棉蓋好,牽起她的手:“走吧,新娘子。”
*
郝珂憐將喬棉拉到了大堂,沒想到大堂也布置成了成親的模樣,桌上點著紅燭,墻上柱上到處貼著福字,連喜糖果宴都擺好了,一副喜氣洋洋的模樣。
郝珂憐指著桌上的紅燭,語氣微微揚高:“新娘子,你看這支紅燭。”
喬棉透過紅蓋頭看了過去,模模糊糊的。
只見那支紅燭,比其他的短很多,已經快燒到底了,大概差個十分鐘左右就能燃盡。
等等。
她突然知道這是什麼了。
郝珂憐笑了笑,像在說什麼秘密一樣:“這支紅燭燃盡,你也就香消玉殞了哦。”
喬棉:……果然。
是生命的倒計時啊。
接著郝珂憐坐到了椅子上,一直盯著紅燭,又唱起了歌。
喬棉想繼續跟她談以前的事:“對了,他到底是什麼物種?姑娘請繼續說吧。”
郝珂憐置若罔聞,手托著下巴,盯著紅燭。
“姑娘?你聽得到嗎?”
不回,甚至看都不看她一眼。
喬棉問了好幾遍,也急了,也不管郝珂憐的談話規則了,直接就道:“我覺得你們之間有誤會,我猜,那位男子一直陪在你身邊!”
令人震撼的話拋了出去,喬棉卻未從郝珂憐臉上看到一絲波瀾。
完全聽不進去。
喬棉抓著她的肩膀,有些崩潰,“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郝珂憐雙目空洞,明顯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既然如此……
“郝小姐!郝珂憐小姐!”
喬棉拿出殺手锏,將她的雷點各個踩了遍,大聲朝她道:“那個你愛著的男人沒有背叛你,你聽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