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云水漆黑的眼眸盯著她,竟變得逐漸空洞,像是進入什麼沉醉的情緒一般。
“聽到這話后……很想吻你。”
“……啊?!!”
喬棉臉砰地一下紅了,“為什麼你能一臉純情地說這種話啊,不行!不行!”
說著她就要站起來,卻被攬住了腰,動彈不得。
少年雙眸泛著水霧,變回了一臉無邪。語氣帶著乞求,“那抱一下。”
“不行!!”
“師姐……云水求你了。”
少年輕聲道,使出了慣用的撒嬌術,楚楚可憐地哀求,“只是抱一下,一下就好。”
喬棉低頭,看著攬著自己腰的長臂,
好像根本也掙脫不開,這也只能順從。
“……好了,那我們說正事吧。”
少年露出喜悅的情緒,嗯了一聲后,便上手開始幫她摘發飾。
喬棉開始對他說在這查到的信息,包括和郝珂憐的對話,她推測的故事,以及對男子身份的猜測。
而溫云水一邊幫她卸發飾,一邊安靜地聽,動作認真,像是在對待什麼寶物。
對溫云水在她身上東搞西搞的行為,喬棉已經躺平任他擺布,她將指尖抵著唇,推測道:“所以,我懷疑那位男子不是人。”
“嗯,是花妖。”
溫云水幫她摘下一只金釵,又細心撫平她翹起的發絲,動作溫柔極了,道。
“在郝姑娘房間的窗框上,我看到了長年累月刮擦留下來的痕跡,像是枝蔓爬過一樣。”
喬棉反應過來,“你是說他每天化作原型,伸出枝蔓,從窗口進入,再把花蜜喂給郝小姐?等等,這個操作的確有可能實現!”
她之前就一直在思考,郝宅門庭不冷清,郝小姐院中時時刻刻都有人,有人要喂食,怎麼可能不被發現。
“是的。”
溫云水好不容易拆完了所有的發飾,又拿了把梳子,慢慢給她梳起頭發,邊梳邊道。
“其實郝小姐跟郝副說的故事,以及現在的事實都有出入。”
“嗯,有什麼出入?”
“郝小姐以為郝副之前不認識那位男子,但并不是。”
溫云水把頭發梳順后,嫻熟地給她盤頭發,盤成自己喜歡的模樣。
“我去舊shígG獨伽翻過他們的家書,雖然郝家之前也種花,但生意不大。直到去年十月,他家的花平白無故地產量暴增,生意也隨之越做越大。而去年十月,師姐你說過,正是男子出現,也是他們兩人認識的時間,對吧。”
“你是說?”
“花妖自有令花開花敗的本事。”
溫云水先是笑瞇瞇地說了句師姐我喜歡你盤這樣發髻,才繼續道:“郝副早就知道男子的身份,說不定是利用了他才發家的哦。”
喬棉有些不明白:“那為什麼郝副要騙人呢?”
少年總算盤好了,把她的臉扳過來,細細地欣賞著,“為什麼男子不回來找郝小姐呢,師姐有沒有想過,是不想來,還是不能來?他又為什麼變回了原型?”
喬棉心中的思路慢慢清晰,“難道背后一直是郝副在搞鬼,把男子打回原形的是他,騙郝珂憐的也是他……?”
“至于為什麼騙我,民間扯上精怪之事,皆被當做不詳,若被人知道郝副利用了妖物,誰還敢再買他家的花。”
溫云水淡淡道,“所以,女兒沉睡不醒,男子被打回原型,誰又知道真相?能說話的那個人,說的就是真相。”
“但、但是利用了別人又一腳踹開,甚至欺騙女兒,破壞她的姻緣,這種事做的豬狗不如!”
喬棉聽得有些氣氛,看向溫云水,“那我們是不是趕緊把這件事告訴郝小姐。”
少年歪頭笑了笑:“師姐別急,等我們先抓到烏鴉好了。”
“不是吧,真拿捕獸網去了?”
溫云水點點頭,“嗯,是哦。”
喬棉好奇地東張西望,問:“在哪?給我看看,是真能抓到嗎?”
“師姐到時候看就是了。”
溫云水笑著掐了掐她的臉,思忖了一下,道:“不太有用,但也勉強能用。”
喬棉噎了下。
那這捕獸網,是真能用嗎。
*
不一會,喬棉換下艷紅的嫁衣,和溫云水一起走出房間。
郝珂憐正在院中擺弄花朵,她彎著腰,手撫著花,輕輕哼著歌。
月色灑到她白皙的臉上,映出清麗出沉的五官,不得不說,她著實很美。
是指精神正常的情況下。
見到喬棉他們出來,郝珂憐轉過頭,有些好奇問道:“怎麼,你們洞房這麼快就結束了嗎?”
喬棉聽到這個差點沒吐出一口老血。
為什麼這人還在成親戲碼中啊!
重點是,這問題怎麼回答,似乎都不太對勁……
為了維護小師弟的尊嚴,說對和不對都不行啊。
喬棉悲痛地糾結著。
溫云水想了想:“……洞房?”
喬棉馬上強硬聲明:“我們沒洞房!”
郝珂憐歪了歪頭,皺著眉,一臉好奇,“為什麼?”
喬棉雙手比劃了個叉,“沒有為什麼,就是不行,不可以有這個程序。”
“不行?是誰不行?”
郝珂憐不愧是沉浸在自己世界的瘋子,明顯只聽自己想聽的。這麼長的對話,只聽到了不行兩個字。
她看向溫云水,“誰不行?”
溫云水對上了郝珂憐的目光,察覺到這句話不含好意,聲音冷了半分,“你從何得知是我不行。
”
郝珂憐無辜地笑了笑,“咦,我有說嗎。”
“抱歉,是姑娘的眼睛會說話。”
溫云水不甘下風,彎起笑容,冷意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