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到了湖中心。
湖中心有塊很小的小洲,她踏上小洲, 發現在小洲上, 用圍欄將一小塊地圈了起來,里頭有一塊隆起的土,似乎在種植著什麼。
她蹲下身, 發現松軟的土中有棵手掌高的小芽冒出了頭。
這花葉她很熟悉,是桂花。
她餓好奇地看著小桂花。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淺淺的窸窣聲。
喬棉循聲望去,發現湖邊的菖蒲輕輕擺動, 似乎有什麼鉆在其中, 在不斷走來。
下一秒, 一只通體雪白的小鹿慢慢鉆出,它體型不大,鹿角尚未發育完全,看上去是只年紀很小的鹿。
它低頭飲了兩口湖水,抬頭便看到了喬棉。
小鹿怔愣兩秒,便匆匆轉身,鉆入樹叢中。
不知為什麼,喬棉無法控制地追了上去,她跑到岸上,穿過樹叢,兩旁伸出的綠枝不斷拍打著她的臉,有點疼。
她皺起眉,停下腳步,回過頭,竟發現身旁的兩棵古樹竟然在對話。
老古樹的聲音很熟悉:“愛徒怎麼還沒醒啊。”
年輕古樹淡淡答道:“再拍兩下就好了。”
接著,年輕古樹便朝著她的臉,伸出了樹枝。
喬棉一把從夢中驚醒,便看到床邊坐著位年輕男子。
她用迷蒙的雙目環顧著四周,發現景觀擺件都眼熟得很。
對,這不是在郝府嗎!
他們、他們果然出來了?
一只漂亮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似乎在讓她回魂。
男子穿著繡著金邊的墨色衣裳,腰封與衣裳的花紋呼應,淺亮通透的玉佩則起到提亮、點綴的作用,發冠上由透亮的玉制成。而手中之劍上的劍穗,也是為了配合今天的穿衣的整體色調,選了暗色。
渾身從細節到整體都十分講究的風格,和她臭美的大師兄周子銘真像呢……
……等等。
年輕男子五官十分漂亮,帶著些許女相,卻又沒有半分女氣。
喬棉對上那雙波瀾不驚的墨瞳,渾沌的大腦逐漸清晰。
頓了兩秒,喬棉如同垂死病中驚坐起般,直接從床上彈了起來:“大師兄!?”
周子銘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嗯。”
喬棉把目光移向大師兄的身后,那正在桌邊單手捧著本書,翹著二郎腿,悠閑喝著茶的中年男子,不是她師父周五行又是誰!?
周五行像是看到了令人發笑的內容,爽朗地笑了幾聲,不一會又笑著翻了一頁,絲毫沒有徒弟沉睡而擔憂的神色,“怎麼?棉棉又在說夢話了?哎呀拍醒得了。”
……
喬棉:“……師父!”
周五行身子一僵,似乎意識到喬棉醒了,手中的書“震驚地”啪嗒一聲落到了地上。
他顫顫跑到床邊,抱住喬棉,竟不知何時擠出了幾滴熱淚,“愛徒!你醒了啊!你不知道為師這幾日茶飯不思,擔憂焦慮,一直守候在你身邊!!”
“師父啊師父!”
喬棉同樣熱淚盈眶了幾秒,就迅速收斂了笑容,忍不住冷淡地吐槽道,“我希望下次可以被用正常的方式叫醒。”
“你、你聽到了?”
周五行松開了她,嘶了一聲,“怎麼覺得……”
他頓了舊shígG獨伽頓,“……棉棉反應變快了些呢?這是終于長大了!為師好感動嗚嗚嗚嗚!”
“師父,我終于不負眾望地要長大了!虧得你含辛茹苦地教導!”
“你們可別再演師徒情深了。”
冷淡的聲音打斷了兩人做作的對話,周子銘神色淡淡,除了目色中余有幾分嫌棄之外,“一會我吐了后果自負。
”
做作的師徒戲碼總算結束了。
喬棉忍不住開口問道:“師父,我這是在郝宅吧?是你們來救的我們嗎?”
周五行擺擺手,表情悲憤,語氣夸張道:“那可不啊,就是千鈞一發的事……你們就……我的兩位愛徒……”
原來是師父救了自己啊,危急時刻還是師父最靠譜。
“對,我們差不多就要涼涼了。”
想起當時都坐好死的準備了,喬棉心情一陣復雜,又好奇地問:“那你們怎麼會到這里來呢?我們可是被困在夢境中,根本無法向外界傳達信息。”
周五行嘖了一聲,道:“哎,還不是我那友人匆忙通……”
“咳。”
周子銘突然面無表情地咳嗽了兩聲,似乎在刻意提示著什麼。
周五行目中閃過一絲慌張,但很快就掩飾過去。
他道:“我是說,我那、有人告訴我,說郝宅的氣息不對。我過來一看,哎喲我的愛徒和新愛徒怎麼被困夢境里了!這可不得了,還不得趕最后關頭把你們救了出來!”
“原來是這樣。”
喬棉倒沒懷疑周五行的話,因為她知道,只要系統讓她活,便會讓所有的劇情都順理成章。
喬棉抿了抿唇,手指開始攪著被角,終是忍不住問:“那云水師弟呢?他……還好吧,沒受什麼傷吧?我想去看看他。”
“他……”
周五行聽到后,露出為難的表情,欲言又止。
這反應不對啊。
喬棉瞬間心被揪起,緊張得不行,連忙問道:“他怎麼了,我們不是一起出來的?他、他莫非出了什麼事?”
她的腦中瞬間閃過無數種可能,難道出了什麼差錯,小師弟沒有出來嗎?
喬棉想翻身下床的時候,便聽到周五行沉重地說,“他比你睡得還沉,估計還沒醒,你們是真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