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喬棉一臉無語:“……”
聽到溫云水沒事。喬棉還是欣慰地放下了心。
人沒事就好。
師弟還在睡,也不好去打擾他,喬棉便和周五行聊了起來,他們的話題還是圍繞著夢境世界的事。
周五行聽完后,表情染上些嚴肅,倒是嘖嘖稱奇:“能造出如此龐大完整的世界,郝小姐的執念是真的很深,最后與愛人共同赴死,令人嘆惋的同時也令人佩服。”
“是啊。”
喬棉也忍不住感慨,隨后又問道:“師父,既然是夢境,郝姑娘也已經身隕,你們是怎麼破解這個世界的?”
夢境世界是一種非常特殊的結界,想從內部離開只有夢境之主為他們打開大門,從外部破解更是需要借助稀有的法器。
“因為,我得到了一個靈鹿的鹿角。”
周五行露出頗有深意的笑容,說:“在這世界里,鹿角尖利,可以刺破所有結界。”
“原來是這樣,師父好厲害。”
喬棉聽過這樣的說法,鹿角能破萬界,龜殼能做萬盾。
她對自己的救命武器有些好奇:“那可以給我看看嗎?是什麼樣的武器?”
周五行的表情有些微妙,他別過眼神,站起身背對著她,擺擺手:“早碎了,在破掉那世界的一瞬間……就碎了。”
“真是感謝它。”
喬棉垂下眼睛,想起剛才夢中的鹿。
“怪不得我還夢見它了呢。”
也許是覺得話題沉重,他們便換了話題,談了談最近的生活。
周五行和周子銘這些日子,都是在人界做任務。
想想,他們也有快小半年沒見了。
周五行看向喬棉,道:“半年未見,愛徒也是出落得愈發漂亮水靈。”
喬棉秒懂,這人是想聽商業互吹了,她也感慨道:“師父又何嘗不是,在外奔波半年,依舊如此英俊瀟灑,令人著迷。
”
這句倒不夸張,周五行作為師父,顏值也沒拖百器門的后腿,他眉目深邃,五官俊朗,瀟灑的氣質中帶著成熟可靠的味道。
瞥見周五行露出滿意自得的表情,喬棉又把目光落到一臉平靜的周子銘身上,道:“大師兄同樣豐神俊朗,神采依舊,特別是今日這玉冠的搭配……”
她天花亂墜地夸了一通。
面無表情的周子銘唇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沒錯,她的師門幾位師兄性格各異。
二師兄是個好操心的男媽媽,三師兄是個毒舌傲嬌,大師兄則是個臭美面癱。
臭美面癱表現在,只有在別人夸他的美貌以及對美貌的用心上,他才會露出笑容。
叩叩。
這時,有位婢女來到門前,沖他們服了服身,道:“三位修士,隔壁那位公子醒了。要去看看嗎?”
剛還在輕松談話的喬棉身子瞬間一僵。
溫云水醒了,但他已經變成一個忘記自己的乖巧師弟了。
突然,喬棉內心生出了些膽怯。
又想見到他,又害怕見到他。
周子銘微微頷首:“嗯,我們現在就去。”
說完他走到銅鏡前,對著銅鏡整理了下自己的儀容儀表,他是個非常有包袱的人,要確保能給小師弟留下最好的第一印象。
喬棉還待在床上愣神,周五行已經大大咧咧地走到門口,回頭道:“怎麼了?剛才不還問得起勁想去看,現在怎麼一副傻掉的樣子,不想去看了?”
“哪、哪有。”
喬棉回過神來,連忙翻身下床,眉間卻染上了憂郁之色。
一會就要面對不認識自己的小師弟了。
還是會……難過的。
溫云水住在不遠處的房間內,房門是開著的,周五行兩人叩了叩門,就毫無負擔地跨步進了房中。
喬棉卻停住了腳步,臉上閃過遲疑。
她小心翼翼地往里看,臉色比以往更蒼白的少年靠坐在床邊,烏黑的頭發隨意垂在身后,多了些病弱的美感。
他低著眸,不知在想什麼,有些愣神。
喬棉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氣,勇敢地跨了進去。
是她逼溫云水這麼做的,后果應該由她承擔。
喬棉跟在周五行后面,溫云水聽到動靜,抬起了眼眸,視線迷茫地掃了一圈,并未在她身上多停留幾秒。
喬棉的心情瞬間低落,果然是忘記了。
她突然很懷念少年總是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少年輕聲問道:“幾位是?”
熟悉的聲線,但卻是陌生的口吻。
“愛徒!”
自來熟的周五行坐到了床邊,一把捧起他的手腕,語氣夸張地道:“我是周五行,是你的師父,你受苦了!”
周子銘淡淡道:“周子銘,喚我大師兄即可。”
溫云水愣了愣,有些瑟縮地收回手,蒼白著臉想下床跟他們行禮,“拜見師父和大師兄,我……”
“哎哎哎哎,別,你好好坐著休息。”
周五行將他按回床上,“那時我們不是在通話球中曾見過一次麼。”
他說的是溫云水拜入門派的那日。
喬棉垂下眼睛,記憶清掉的話,他哪還記得什麼通話球。
還得想想一會怎麼跟師父解釋溫云水失憶的事。
誰知下一秒,少年的聲音匆忙響起,竟接了周五行的話。
溫云水道:“那日在法器中看到的景象模糊,一時沒有認出師父,請、請師父責罰。”
聽到這話,喬棉身子迅速僵直,無數個疑問在腦海中冒出,為什麼溫云水還記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