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似乎不在意她是否回答, 只是又攬住了她,軟塌塌地說:“師姐,我們去梳頭吧。”
喬棉看著他小心翼翼地拉著自己, 情緒復雜。
也忍不住在想, 師弟到底經歷了什麼?
最后溫云水將喬棉按在鏡子前, 幫著洗漱還好好打扮了一番后,才允許她離開。
走出溫云水房間時,喬棉是小心翼翼,十分警惕,生怕被別人看到她在師弟房中過夜。
好在這一路很順利,她也成功地將夜不歸宿偽裝成睡過頭。
中午,四個人齊齊整整地坐在桌邊吃午飯。
周五行和周子銘是剛從外回來,周子銘今日穿得黑色系,當然,從頭到腳都精致搭配了一番,不知道的必然以為他今日是去約會了。
周五行是個愛說話的,這頓飯吃得比在宗內還熱鬧。
三人在熱絡地聊天,溫云水依舊安靜地在一旁聽,在旁人面前,他不喜歡說話,一副文靜的模樣。
周五行吃飯的話題,就是講自己和愛人的故事,而且是反反復復地講,今天講的是他倆在門派初見時的經歷。
“然后呢,在漫天星光下,我們就互相承諾結成道侶。”
周五行講得高興了,滿臉都是笑意,“好了,今天就講到這里。”
喬棉其實聽得耳朵都起繭了,但這和二師兄興致勃勃地做了一桌口味一般的菜一樣,必須得捧場,不然他會傷心的。
喬棉一如既往地表示:“好浪漫,好想知道后面發生了什麼。”
周五行還賣起了關子,“那可不行了,明日再講。”
“好吧。”
喬棉裝作失落,她一向太知道怎麼捧場了,吹捧完師父師母的神仙愛情后,喬棉又想起一個要吹捧的環節,她轉頭看向周子銘。
周子銘面無表情:“看什麼。”
“大師兄今天怎麼又帥氣了幾分,我覺得今天你這身look最出彩的是……”
吹得周子銘唇角揚起,露出淡淡的笑容,“吃你的飯。”
好的,環節結束。
喬棉松了口氣,垂眸一看,竟發現碗里滿滿當當,不知道被夾了多少菜。
她轉頭一看,發現溫云水正專注地幫她挑魚刺。
挑好了,少年便夾到她碗中。
是很貼心沒錯,但在師父師兄面前,搞得喬棉都有些不好意思,她抬手,擋住了他的動作。
“師姐,我已經挑好了。”
溫云水頓了頓,水霧的雙眸泛起不解。
喬棉:“你……自己吃自己的。”
“云水已經吃飽了,不用擔心我。”
溫云水乖順一笑,拿起桌上的帕巾,“師姐嘴角臟了。”
喬棉直接側了頭,“喂,你能不能別管我。”
“不行。”
少年熟練地抓住她的手腕:“別動,一會就好。”
喬棉臉砰地紅了,這也太明目張膽了吧,怎麼覺得他更肆無忌憚了呢。
溫云水幫她擦好,又觀察到大家快吃完了,便起身去泡茶。
少年一離開,全程圍觀的兩人就把目光都投了過來,喬棉越發別扭。
喬棉不知該怎麼說:“我和云水確實……”
她無所謂讓師門知道她和小師弟的關系。但剛才在他們面前毫無征兆地秀了波恩愛,她太不自在了!
兩人的目光既八卦又好奇,還帶著些……鼓勵?
“好啦,我們就是互相喜歡。”
喬棉索性擺爛,老實承認。
“不錯不錯。”
周五行爽朗地笑了幾聲,“這讓我想起我師妹給我擦嘴……”
周五行又滔滔不絕講起他的愛情故事,而周子銘除了別人夸他會露出表情,其余情況下全是冷冰冰的面癱。
換句話說,是能面無表情磕CP的人。
周子銘:“師父若是希望,徒兒可以幫你擦。”
“算了吧!這要熱情如火的小男女才有火花,我倆可別。”
周五行擺手道,“這樣,我一會找個好日子,就……”
周子銘積極提建議:“師父粗枝大葉,哪選的來黃道吉日,交給子堒吧。””
“師父你們……”
喬棉懂了,不僅只有她不自在,這兩人還迅速磕上了。
在喬棉走神的幾秒內,兩個磕CP的人居然已經聊到孩子要拜哪個宗派了。
“……你們進度也太快了吧!”
喬棉忍不住拍桌吐槽。
“行,這事以后再議。”
周五行看上去磕得很高興,“那先不說這個了。”
喬棉精疲力盡地扒了口飯:“還沒問呢,師父今日是去做什麼了?”
“這個啊。”
周五行臉色變嚴肅了些:“昨日春香樓起了場大火,傷了好些人。”
春香樓是那種店,她知道。
喬棉露出失望且震驚的表情,“師父你莫非去春香樓……你你你對得起師母嗎?”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讓你師母聽到一會可入夢來罵我了!我可又不是去尋歡作樂的舊shígG獨伽。”
周子銘在旁補充道:“昨日空氣濕潤,那場火很蹊蹺,不像是意外。”
喬棉:“怎麼說?”
周子銘起身,取來了個用布包著的東西,“春香樓起火,燒死了一個人,這人身上留了個東西。”
他慢慢掀開布,“你應該知道。”
喬棉一頓,每個萬元宗弟子身上都會帶著個木牌,就算木牌被大火燒得面目全非,也能依稀辨認出名字。
“曹……極……”
喬棉慢慢讀著,雙目流露出震驚:“是曹師兄!?”
什麼?曹師兄去春樓結果還被燒死了?
不知道該吐槽哪個點。
此時,溫云水端著茶走了進來,聽到他們的對話,腳步頓了頓,但只是那一瞬,甚至面色都沒有一絲波瀾,便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