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房間是遭了賊嗎?
物件東倒西歪,摔碎在地上,僅有的幾本書被從書架拖到地上,還撕咬了幾頁,連床簾都被被抓爛了……?簡直慘不忍睹,一片狼藉。
這情況,賊難道是被關二十天不能夠放風的哈士奇……?!
她震驚地往里走了幾步,視線落到茶桌上,和一只正要把她的茶杯推到地上的白貓對上了視線。
白貓露出了飛機耳。
喬棉倒吸一口氣:“是、是你……!”
“等等,別摔……”
下一秒,她眼睜睜地看著白貓用爪子毫不留情地撥倒茶杯。
茶杯滾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瞬間碎成一片。
喬棉懵了,完全不知道它突然發瘋拆家是做什麼:“你……你干嘛!”
她想過去抓他,誰知白貓留給她一個鄙視的眼神,敏捷地從桌上跳下,一瘸一拐地跳到了梳妝臺上。
喬棉這才發現,白貓似乎是又受傷了,前肢染著血。
“你怎麼了?”
白貓在桌上坐好,聽到這句關心的話,像是被激怒一番,尾巴突然豎起。
接著居高臨下地,毛茸茸的爪子按到了她最珍惜的胭脂上。
意識到要發生什麼的喬棉連忙阻止:“等、等等!”
胭脂被無情地掃到了地上,摔碎了。
就算是喬棉也發起了脾氣:“喂……你干嘛啊,好端端發什麼瘋!”
一雙爬滿紅紋的手狠狠攥住了她的手腕,白貓變回了男人模樣,目光凌厲,臉色陰沉,咬著牙說。
“發瘋?我就發瘋了怎麼了。”
奇奇怪怪。
一股血腥味鉆入她的鼻尖,她視線循著味落到他的右臂上,右臂正一滴一滴淌著血。
喬棉馬上把拆家的仇恨忘了,連忙問道:“你果然受傷了,這傷怎麼回事?”
“這不是得感謝你嗎。”
男子猩紅的雙目惡狠狠地盯著她,他雙目燃著怒火:“骨笛送人了也就算了,還真會挑對象送呢,真是讓本座不合時宜地好好打了一架。”
喬棉明顯沒聽懂:“什麼……?打架?骨笛?”
“裝得挺像,但本座很生氣,沒發泄過。”
男子狠狠拉過她的手,露出尖牙,在她手腕上咬了一口。
喬棉倒吸一口氣:“好痛……!”
拆家還不夠,怎麼突然咬人了!
男子又變回白貓,跳到了窗邊,貓瞳惡狠狠盯著她,渾身散發著駭人的氣勢。
“記住了,這只是一次小小的懲罰。下一次,你和云溪的命,我都會取走。”
冷冷拋下這句話,白貓跳離窗口,不一會就跑沒影了。
喬棉愣在原地,連手上被咬的傷口都沒來得及處理,傷口涔涔流著血。
他沒下勁咬,不然她的手腕能被咬碎。
聽到他剛才短短幾句話,她腦中亂成一片,慢慢才整理出信息。
打架,師尊,骨笛?
昨晚和師尊打架的是魔尊呀?
難道……白貓不是貓妖!是魔尊!?
所以說,魔尊把能召喚他的骨笛送給自己了?
莫名其妙出現在結界中的話……
喬棉想起昨晚魔尊講這話就突然消失的事,該不會是被師尊用骨笛召喚去了吧。
等等,師尊怎麼會有骨笛的。
她瞪大雙目。
一切古怪的事情仿佛在那一刻被理清,全部指向她的小師弟,溫云水。
*
少年來到了后山的樹林中,踏入樹林,入目的滿是東倒西歪的樹,被削平的樹枝,燒焦的草木。
這就是魔尊和云溪師尊昨晚干架的地方,從這快被屠平的戰場上來看,簡直是一片狼藉。
溫云水神色淺淡,邊走邊看,像是在尋找什麼。
突然,他快步走到一處斷成半截的樹干處,蹲下身,用手撫了撫,閉著眼感受一番。
上面仍留著兩人戰斗后留下的劍氣。
溫云水記得的,那本讓書靈找的書上,是怎麼說的。
——死生之境,獨立于六界之外的世界,天地廣闊,進入后人便在世間了無聲息,消去痕跡,再難尋找。
初期為世界構筑期,只如水滴大小,顏色清澈,可隨意出入。
世界構筑完成后,由內而外自動封鎖出入口,人將無法出入,永遠被困其中。
后期外形構造仍如水滴大小,但顏色混濁,猶如被墨染過一般。
方法:可有人魔兩道力量同時斬開。
溫云水伸出手,默念了幾句,一只清澈的水滴仿佛吸收了他們的劍氣,慢慢升起,落到他的掌心。
他讓水滴小心翼翼地落到瓶中。
他拿起小瓶子,對著陽光,微微瞇起眼睛,專注地看著這顆水滴。
看著看著,不知道想到什麼,他的目光漸漸空洞,讓人不寒而栗。
唇角卻逸出笑容。
“師姐,云水找到家了。”
溫云水收回手,雙手捧著小瓶送到唇邊,情不自禁地吻了一下。
聲音帶著興奮的顫抖。
“是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家哦。”
“你一定會喜歡的。”
◉ 89、師弟裝乖第八十九天
少年將小瓶子珍惜地收入懷中, 勾著唇角,往回走。
這本是人跡罕至的樹林,那必然有些男女在這郎情妾意。
溫云水就碰上了一對。
一對男女親密相擁著, 男子道:“蓮兒,等我們成親之時,我定會送給你世上最好的寶物。”
聽到成親二字,溫云水的腳步停了下來,不動聲色地朝著那邊看。
女子挽起羞赧的笑容, “你之前說要送我天雪山的落星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