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可真為云溪師尊著想啊。”
他冷笑一聲,咄咄逼人道:“師姐,那你有沒有想過,云水把刀遞給了師尊,那云溪師尊為什麼要使用呢?這到底是誰做的選擇?”
喬棉被這麼一說,有些卡殼,道:“他跟魔尊本身就合不來,或許是為了抓住機會……”
溫云水像是被氣笑了,道:“師姐,所以呢,誰都沒有他明白自己的身體狀態,對吧?”
他的一字一句都像淬著毒,“師尊不考量自己的狀態,硬是召喚魔尊,誰知道有沒有別的目的?”
喬棉:“你……”
“比如呢,受傷的人,更容易能得到關切。”
溫云水彎唇笑著,眼底毫無笑意,“所以他不就等到了師姐去看他了麼,正好也可以訴一下衷腸。”
“你、你為什麼要把云溪師尊的心思想得如此壞呢。”
“師姐啊,你是心思太簡單了哦。”
少年無奈地搖搖頭,接著撩起眼眸冷冷地看她:“其實,只有師姐一人被蒙得團團轉罷了。”
喬棉大腦快炸了,她按揉著太陽穴,“溫云水,我最后再問你一句,你當時把骨笛交給云溪師尊,是什麼樣的目的。”
“……師姐不是知道了麼?”
少年沉默地看著她,隨即唇角彎起笑容,笑得如同她記憶般的無邪純真,說出的話卻如同毒蛇一般。
“當然是死了最好啊。”
喬棉大腦一片空白,瞬間身子也站不穩了,這句話實在太沖擊她的三觀。
“我實在不敢相信,這種惡毒的話會從你口中說出,為什麼師弟你會變成這樣?”
少年的眸子黑沉沉,深不見底,他歪了歪頭,柔聲道:“師姐在說什麼呀,云水一直都沒變呀。”
趁喬棉神情恍惚,少年忽地將喬棉抵在門上,將她牢牢禁錮在自己的懷中,一只手壓著她,不讓她亂動。
另一只手攥緊她的手,抬頭送到唇邊,用牙咬上纏著手腕的紗布,輕輕扯開了。
“云水一直是這麼的計較,陰惡,并且愛著師姐。”
他輕輕垂下眼睛,視線落到她手腕處的傷口上,道:“咬痕,是魔尊弄傷的。”
少年抬眸,目光陰狠:“一樣的,云水也會殺了他的。”
喬棉一怔,努力掙扎:“溫云水你松開我!”
雙手被反扣,被按得更緊了。
“師姐,我不想對你粗暴,但你情緒也太激動了吧?”
他松開她的手,反之扣過她的后腦勺,在她額心親了親,像哄小孩子一樣,“放輕松,師姐。”
“你、你先放開我。”
“……唉。”
少年嘆了口氣,眉頭輕輕蹙起,苦惱地說:“放開師姐?師姐是不是又要去找云溪師尊?聽他訴苦云水是如何惡毒卑劣的一個人?”
聽到這句話,喬棉徹底炸了。
不知哪來的力氣,她掙脫了溫云水的禁錮,揚起手。
只聽得啪地一聲。
少年愣在原地,雙目瞪大,整個人都呆住了,蒼白的皮膚逐漸泛起紅。
神色滿是受傷。
喬棉見到他整個人完全呆滯的模樣,她別開眼神,“溫云水,你現在從我的房間里出去,我想自己一個人呆著。”
“師……”
喬棉打斷了他:“馬上。”
少年臉色蒼白,咬起唇,眼圈迅速泛紅。
他想說什麼,最后還是咽了下去,轉身離開了。
喬棉崩潰地用手捂著臉:“怎麼會變成這樣。”
*
喬棉在屋中呆呆坐了很久,直到太陽落下。
溫云水在日落之后,來找過她,沒敢進門,只是貼著門邊輕輕說了句,
“師姐,云水回家一趟,別擔心。”
喬棉沒理會他。
少年見她沒回答,在門外呆呆地站了會,便離開了。
吃晚飯時,喬棉跨入房間,見到溫云水空蕩蕩的座位,神色微變。
他果然回去了。
也好,兩個人都要冷靜一下才好。
喬棉一臉低氣壓地坐下,一開始師徒幾人都不敢說話,直到周五行開了口,問:“棉棉,你知道小師弟去哪了嗎?”
眾:(勇敢
喬棉沒精打采道:“師父還不知道嗎,云水回家探望父母了。”
周五行用眼神看向兩位徒弟:原來是吵架了!
周子銘眼神回復:吵得很激烈,都把師弟吵回娘家了。
周子堒眼神勸阻:鑒于氣氛微妙,今晚的話題禁止提起小師弟。
周五行:可惡,好八卦。
周子銘&周子堒:但不敢問。
喬棉完全沒注意到,只是低著頭安靜地扒著飯。
但越是安靜的氛圍,就越會想起溫云水,她皺眉看向溫云水的位置,甩了甩頭,強硬地讓自己不要想。
看到周子焱同樣空蕩蕩的位置,轉話題問:“怎麼今天都沒見到三師兄?”
“噢,他啊……說不定還能和云水碰上……”
周五行發現自己說了今晚的飯桌禁詞,連忙改口道:“和云水碰上,我是說一個叫李云水的人。”
眾:……好蹩腳!!
喬棉筷子放在桌上,發出啪的聲響,嚇了三人一跳:“你們在說小師弟吧,別瞞我了。”
今晚喬棉的氣場特別強。
師徒三人慌忙地對起眼神,誰都知道今晚說出為他們準備成親的事完全不是時機。
不僅不是時機,完全就是火上澆油,有可能還會被棉棉討厭的程度。
喬棉:“別眼神開會了,師父,你說吧。”
周五行眼神求助:誰幫師父說師父就送他一個寶貝。
結果他看到兩位徒弟,一個閉著眼,一個面無表情地放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