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愛你的人會聽進去的。”
周五行微微瞇起眼睛,望向空中,感慨道:“甚至能夠放下屠刀。”
“師父你說得對。”
喬棉點點頭,“什麼問題都要攤開講清楚的,我想這次跟他認真地談談。就是師父說的那句,也得緝拿歸案才行。”
“嗯。”
周五行笑了笑。
“那、那我!”
喬棉想了想,目光亮起光彩,“我去收拾東西。”
“看這急切勁。”
周五行低聲喃喃道,“可別以后談不攏分了呀。”
突然,一只藍色的蝴蝶出現在夜空中,正在慢慢飛向喬棉的房中。
周五行臉色一變,快步追上了喬棉,
“棉棉,等一下。”
“師父,怎麼了?”
周五行問:“最近……你是不是和云溪走得很近。”
“倒是天天見……”
“他沒讓你做什麼奇怪的事吧?”
周五行說:“例如說要請你吃飯之類的。”
“沒、沒有,一般只是聊幾句。”
喬棉抿了抿唇:“因為師尊受傷了,我總覺得要去看他才好。”
周五行松了口氣,表情和緩起來,拍了拍她的肩,“他法力遠比你想象中的深厚,死不了。不用這麼擔心,反倒你天天去才是打擾他吧。”
這話喬棉聽懂了,師父是讓自己不要接近云溪師尊。
她點點頭:“好,我可以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現在還不到時候。”
周五行說,“等你把云水抓回來了,我再告訴你。”
喬棉走后,周五行的表情微微凝重了些。
周五行知道云溪一直保存著一個人的尸身,也猜測到了喬棉可能與她有關。
他最害怕的是,云溪煉成縛魂鎖后,會將喬棉的魂魄再次鎖進那位的尸身里。
“轉世了可不是之前的人了,云溪,你可不要再執迷不悟。
”
“不然,我們朋友是真的做不成了。”
*
喬棉回了房間,急忙走到桌前,攤開地圖,毫不猶豫地用小刀劃破指尖。
從指尖落出幾滴血落到地圖上,逐漸顯現出一個紅印。
喬棉第一反應是放了心,還活著。
這幾天她自己也很擰巴,一方面不愿接受師弟,一方面又忍不住擔心。
直到剛才師父跟她談了一番,至少給她指點了迷津。
先去見他。
此時,地圖上微弱地顯現出溫云水的位置。
是一個偏遠的小鎮。
喬棉想不明白溫云水為什麼會去那,她用指尖劃到附近,那有一座山。
天雪山。
此時,一只藍色的蝴蝶落到了桌上,翅膀扇動著,定定地看著她。
“不好意思,麻煩轉告師尊,我現在有急事……”
下一秒,空中莫名裂開一道縫隙,從里頭蔓出藤蔓,再次將她強硬拖入了云溪師尊的極虛之境。
喬棉一進去就見到云溪師尊,身姿挺拔地站在樹下,望著她的方向。
“師尊。”
喬棉一是內心想著回去找小師弟,二是被強硬地拖了進來,她心情有些不爽,“大晚上的你找我,有什麼事。”
云溪淡淡道:“嗯,沒什麼事。”
沒事還找自己?!
他唇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只是你昨日說了還要來,我等了許久,也沒見到你。”
喬棉頓了頓,心情變得復雜起來。
“抱歉,我、我后來有急事。”
云溪輕輕搖搖頭:“沒關系,發生了什麼事,可以告訴我嗎?”
“勞煩師尊了,我自己可以處理好。”
喬棉擺擺手,笑道。
這些日子,她是天天都來看云溪師尊,不知道是不是每次他重傷自己都在他身邊,她竟能隱隱約約感覺得到,云溪對她的態度,似乎變得不一樣起來?
加上師父對她說的話,和師尊本身的人設,她內心是有些慌張害怕的。
云溪唇角的笑容消退了些:“我以為這些日子,我們的關系近了些。”
“不是,師尊。”
喬棉干干一笑,“不是什麼大事。”
“……嗯。”
云溪沒有繼續追問,朝她走近了一步:“那另一個問題可以會打了吧,你的手指怎麼了?”
喬棉抬起手,發現剛才劃破后沒有處舊shígG獨伽理好,還流著血,她說:“不小心被劃了一下。”
云溪:“我幫你處理一下。”
“這個……”
“把手伸出來。”
見喬棉遲遲未動,云溪又問了句,“怎麼了。”
“小傷,我可以處理好的。”
云溪蹙起眉,直接拉起她的手,氣氛不太妙,喬棉嚇了一跳,將手縮了回來。
這份抗拒讓兩個人都為之一愣。
云溪沉默了半晌,道:你今日試圖想和我劃清界限,為什麼。”
他的聲音冷了半分,竟帶了些陰鷙的意味:“是你師父跟你說了什麼麼。”
“沒有,他沒和我說什麼。”
喬棉感覺他有些生氣,“真的只是一點小傷,師尊身體還未痊愈,就別為我這小傷動氣了。”
云溪又是一陣沉默,久久才答,“好,你若不愿意,我不會逼你。”
喬棉不知怎麼回,只是說:“師尊,若沒什麼事的話我就……”
“這次走得比上次更快了。”
云溪低低喃了句,接著聲音有些乞求:“不久后便是你的生辰,可以來找我麼。”
“你怎麼知道我過不久要過生辰了。”
云溪淡淡笑了笑:“當然是你師父告訴我的。”
“我、我不太能確定。”
喬棉認真地回答,“我這幾天出去有事。”
“去找溫云水麼?”
云溪問完后,很仔細地“看”向她,表情有些微不可察的僵硬。
“對。”
云溪指尖顫了顫。
她說了實話。
他一點也不想聽到的實話。
云溪輕輕嘆了口氣:“總之,我會等你來,就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