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喬棉嘆了口氣,道:“不要用喜歡我的名義去傷害別人。”
溫云水知道她在說云溪師尊那件舊shígG獨伽事,眼神暗了些:“但是他們分走了師姐的目光。”
所以只能讓他們消失了。
他從沒覺得這個做法有什麼不對。
“那你就把目光奪回來。”
喬棉搖搖頭,緩緩道:“是用你自己的方式,不要用消滅其他人的方式。”
“用我的方式……”
“云水只要跟之前一樣,是那個可愛乖巧的小師弟。”
喬棉掐了掐他的臉,“就能奪走師姐全部的目光了。”
“可愛乖巧……”
少年聽到后,眼睫顫了顫,半晌他道:“嗯,師姐喜歡什麼樣子的云水,云水便可以變成什麼樣。”
“什麼變成呀,只要是你本性就好了。”
喬棉站了起來,笑著沖他伸出手,“天亮了,我們下山吧。”
少年卻沒搭上她的手,只是傾下身,抓起她的手,用臉頰順勢輕輕蹭了蹭她的掌心。
“嗯。”
闔起的眼睫掩去了越發漆黑的眸子,掌心的溫暖使他眷戀,他在心中無聲道。
云水就算偽裝一輩子也可以。
*
一夜過后,風雪漸停,太陽升起。
他們也離開了山洞,溫云水果然這十幾日都過得疲于勞命,腳步虛晃,臉色就沒恢復過血色,但雙眸是熠熠生輝。
自從兩人和好后,溫云水是沒停下來,在不住咳嗽的情況下,一直在同她說話。
她第一次見到如此話多的溫云水。
“好了,云水。”
喬棉忍不住打斷道:“先別說了,保存些體力。”
“不好。”
少年又咳嗽幾聲,搖頭拒絕了,“我有好多話還想與師姐說。”
喬棉擺出架子:“剛才不是還說要聽我話的嗎?現在這點又不聽了。
”
“云水只是害怕師姐離開……”
少年惴惴不安地問,“那云水今夜還能和師姐說話嗎?”
說實話,溫云水現在就像個被拋棄的寵物,真的太害怕再次被拋棄,一直不停地討好著主人。
喬棉輕嘆口氣:“可以。”
“好。”
溫云水笑了,乖順地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拉住她的手。
連力度都不如之前的強勢,只是輕輕地拉上而已。
兩人快要走到山底,突然聽到樹叢發出一陣窸窣聲。
喬棉回頭看,只見什麼黑影往遠處跳遠了,她疑惑地說:“剛才的是什麼?”
少年的目光同樣循著遠方,聲音的溫度降了幾度:“是一只小鹿,他在偷窺我們。”
“……小鹿?”
最近鹿出現的頻率會不會有些高。
“嗯。”
溫云水收回了目光,看向她,輕輕問:“師姐,云水討厭那只小鹿,他剛才一直在偷窺師姐,云水想殺掉它。”
……怎麼突然說這麼恐怖的話。
嫉妒心已經蔓延到動物身上了嗎。
喬棉拍了拍他的臉:“剛剛說了什麼你忘記了?不要隨便用傷害人的方式,對,動物也不行。”
“云水記得的。”
溫云水挽起乖巧的笑容,雙眸清澈,“所以我沒有動作,也不會選擇這種方式,但是……”
他抬起眼眸,期待且討好地問:“學會了正確方法的云水,可以向師姐討要獎勵嗎。”
喬棉:“獎勵?什麼獎勵。”
少年傾下身,聲音輕地如同柔和的風,吹得人心中酥酥的。
“吻一下云水吧,好不好。”
在索吻的少年闔上眼,眼睫顫動,姣好的唇微微輕啟,又純又欲。
喬棉懷疑溫云水是故意找的借口,但她最后還是在他唇下落了一吻。
“知錯就改,是該獎勵。
”
縱然只是蜻蜓點水的一吻,但少年明顯很高興,漆黑的眸子熠熠生輝。
雪地中的小鹿跳到不遠處,躲在石頭后,變成了一位白衣男子。
想到剛才見到的畫面,男子的唇抿成了一條線。
他變出一張竹簡,用手一劃,上面的溫云水三字逐漸消去,變成陸任二字。
“……陸任。”
男子淡淡道,“這張牌大概能撕下你所有面具吧。”
“……溫云水。”
*
兩人回到客棧,老板眼睛都要瞪出來了,一副你們居然還活著回來的驚訝表情。
但看著溫云水滿身是傷,喬棉一臉疲憊。
他忍不住腦補出一場艱難脫逃危險的情節。
喬棉問:“老板,幫我們找一位大夫,給他看看可以嗎?”
“當、當然。”
老板是個講義氣的,義不容辭地說,“你們先去上面休息。”
喬棉把溫云水拉回房間,給他準備好了換洗的衣服,道:“你先去好好洗個澡,小心別碰到傷口,之后大夫來了再給你看看。”
少年乖乖點頭:“好。”
“那我先回避……”
喬棉正準備離開,手腕就被溫云水拉住了。
溫云水語氣焦急:“師姐要去哪。”
喬棉無奈答:“出去呀,你洗澡我還要看著嗎。”
是的,現在溫云水進入了瘋狂黏人期。
“看著也沒關系。”
“我、我才不要。”
她還是有廉恥之心的。
溫云水道:“可是我怕師姐離開,云水就沒法追了。”
“我不會走的。”
眼見他依舊糾纏,喬棉道:“不聽話了是不是。”
這句話果然管用。
溫云水垂下眼睛,低聲道:“云水知錯了……那師姐在外坐著好不好。”
“我想一直看著師姐。”
“……好吧。”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洗澡也要跟著的那只貓。
之前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安全感已然轟塌,并且變本加厲,變成了時時刻刻盯著才放心的程度。
但怎麼辦呢。
應激期的寵物就是黏人得緊,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冷靜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