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頓了頓,他又道:“你們一起去。”
你們當然指的是喬棉和溫云水。
“要過得快樂,避免心情郁結,不然容易生病,我可不想再醫館見到你們。”
他又說教了一通,自然而然地抬起手,似乎想敲敲她的腦袋。
最后手停在半空,什麼也沒做,又放了下來。
“告辭。”
夙淵走在夜色里,翻看掌心,垂了眼睛,低沉道:“若是再喝醉些就好了。”
隨即,他搖搖頭,笑了笑。
*
喬棉回到房間,少年正坐在床上給自己上藥,藥落到傷口處,不免會疼痛。
但他面無表情,像是根本感覺不到疼痛,和之前被針扎了就脆弱地躲進懷中的判若兩人。
直到他看到了喬棉,雙眸亮了起來:“師姐,你回來了啊。”
“嗯。”
喬棉走到他面前,彎下腰仔細看他的臉色。
“怎麼了。”
“正常到我都有些不敢相信。”
喬棉見他神態自若,“真沒吃醋?”
其實這麼一盤算,之前溫云水情緒失控全都是因為吃醋,今日如此正常她倒是有些驚訝。
溫云水乖順地笑了笑:“云水說了,可以為了師姐改變,嗯,要學會正確的表達。”
喬棉聽到這句話,內心泛起了波瀾。
師弟有在為她改變。
“但是云水還是想說。”
他抬眸看她,“依舊會吃醋的,云水會忍不住想,夙淵和師姐在做些什麼,說了些什麼,也會害怕師姐會不會突然改變主意就離開了。”
喬棉溫柔地把他攬入懷中,安撫道:“什麼都沒做,只是說了些道別的話,也沒有想要離開你。”
懷中的少年輕輕嗯了聲。
溫云水坐在床上,喬棉站在床邊,就這麼一站一坐的姿勢抱了一會,半晌少年問道:“師姐,成親是能永遠在一起嗎。
”
“嗯,按道理是應該這樣的,也有和離的。”
喬棉客觀地回答,反應過來:“怎麼突然問這個。”
溫云水雙手環過她的腰,在她懷中抬起眸,漆黑的眸子泛著光,“我想和師姐永遠在一起,所以想要和師姐成親……”
成親!
也就說這、這是求婚!?
喬棉臉瞬間紅了,這也太突然了吧!
“還有,雖然師姐說不喜歡,我還是留了一個。”
溫云水收回了手,從懷中拿出了一顆落星石,捧到她面前,“這是最漂亮的,不是成親都要用嗎。”
喬棉連退兩步:“不、不不不行。”
“為什麼?”
意識到溫云水大概連成親含義都不明白,只知道是想跟她在一起這個概念,她只能道:“我們還在磨合期,還在考察你呢,進度沒這麼快。”
“考察,那要等多久呀。”
“不知道。”
喬棉臉色緋紅,“看你表現,等等,不是答應你的意思,我要做好心理準備。”
他又從哪聽來的想要成親的事了。
“好,云水會乖的。”
溫云水眉目彎彎,笑得很好看,“等師姐徹底接受云水的那日,到時候我們就成親,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他說的話語氣真摯,喬棉聽得心頭一動,耳朵不自覺發燙,“嗯,好了好了,我幫你上藥吧。”
“好。”
結果上完藥后,少年又粘人得不行,一定拉著她哀求想要一起睡,到最后直接說師姐不愿意也可以,讓他在旁邊看著就行。
這般粘人,喬棉瞬間想到了亦步亦趨的奶貓,架不住他一聲聲地撒嬌,只好答應了。
兩人也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喬棉這兩日沒休息好,很快就眼皮打架了。
但溫云水不知是應激期還是興奮,一直拉著她要跟她說話。
喬棉只能敷衍地應。
在她都快睡著時,突然聽到少年開口問。
“師姐,師姐。”
喬棉已經神志混亂了:“什麼。”
“以后成親了,跟云水去新的家好不好。”
喬棉喜歡溫云水,之前提到成親時她當然也有心動,也是有答應的念頭在蠢蠢欲動。
所以睡得半夢半醒,被這麼一問,她已經在夢中聯想到成親要住新的婚房。
當然了啊,當然要住新房子。
于是喬棉昏昏沉沉地答應了,“嗯。”
溫云水聽到后,怔了怔,隨即彎起漂亮的雙眸,露出了滿足的笑意,聲音竟有些微微顫抖,“嗯。”
他好高興。
少年蜷縮起身體,頭抵著她的肩膀,也隨之閉起了眼睛。
這時,窗外刮一陣風,吹得樹木發出沙沙聲。
少年緩緩張開眼眸,哪還有剛才小鳥依人的姿態,目光滿是冰冷地看向窗外。
“真是的,討厭的人來了。”
溫云水撐起了身子,在喬棉額心落下一吻,他輕聲道。
“好好睡,師姐,云水馬上回來。”
催眠咒術隨即起效。
少年翻身下床,隨便套了層外衣,接著習慣性地將桌上小刀塞入袖口,他動作頓了頓,又丟了回去。
師姐不喜歡他這樣。
少年走到院中,只見一位白衣飄飄的男子站在樹下。
溫云水冷聲問:“云溪師尊大半夜的找上門,是找我還是找師姐呢。”
云溪轉過了身,遮著眼睛的白紗輕輕撫動,“那便找你師姐。”
“她睡了。”
溫云水勾了勾唇角:“我剛給她蓋好被子,有什麼你同我說就好,我會看心情幫你轉告。”
兩人早已看穿了對方,此時也不舊shígG獨伽再遮掩自己的本性。
云溪道:“不必用這些話來刺激我。
”
溫云水背起手,彎起唇:“可我就想刺激云溪師尊呀,比如你知道我們為什麼睡在一張床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