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溪沒有回答,只是風更大了。
“云水一直比較強勢,在親吻的過程中師姐站不住了,真是沒辦法。”
“……夠了。”
“或者,云溪師尊想知道我們是如何親的嗎?”
少年的目光沉了下來,“真是令人食髓知味呢。”
無數根聽云蔓從云溪身后飛出,直直朝溫云水襲去。
“……溫云水,讓你閉嘴了。”
云溪是動了怒。
“我知錯了,云溪師尊。”
溫云水沒有避開,任憑藤蔓捆住他的身體,將他帶離地面。
“有什麼事請師尊告知。”
明明是被控制的一方,溫云水卻沒有一絲慌張,反倒語氣挑釁。
云溪走到他面前,抬頭看他,也不再與他廢話:“離開喬棉。”
“……”
溫云水露出訝意,頓了頓,突然撲哧笑出了聲,他忍不住笑了很久,才輕輕俯下身。
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語氣說:“師尊,你可知道師姐的枕邊人是我呀。”
他收斂笑意,聲音驟然冷下。
“所以云水很不明白,云溪師尊這種只敢在遠處偷窺的人,是怎麼能不自量力地說出這種話呢。”
藤蔓瞬間纏得更緊,少年發出一聲悶哼,強硬地將他拉到云溪面前。
云溪冷聲道:“我沒有在請求你,也沒在跟你商量。”
“溫云水。”
白色眼紗隨風飄拂,云溪緩緩露出與他不匹配的,令人膽寒的笑意:“你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師弟呢。”
少年瞳孔畏縮。
“我想起一個令人不齒的傳聞,魔族夜王囚了天界神女,并產下流著骯臟血液的一子。”
云溪一字一句道,在夜風中聲線清冷刺人:“可笑的是,夜王為了裝作常人,還給自己取了個好聽的人類名字,叫……溫宿行。
”
“若是讓喬棉知道你連這個身份都是假的,并且從頭一直都在欺騙她,你猜她會怎麼想?”
少年的呼吸急促起來,眼尾泛起紅。
“把夙淵殺了,說是你的嫉妒心作祟,你們順勢一刀兩斷,我便保守秘密。”
云溪道:“亦或是,她知道所有的事,對你更加不信任,你們大概連師姐弟做不了。”
少年惡狠狠瞪著他,勾起諷刺的唇角,“每一個都不是好選項。”
“當然。”
云溪后腿兩步,手拂過,聽云蔓瞬間松開了溫云水,他道:“明日,我若見不到夙淵的尸體,喬棉就會知道一切。”
“流著骯臟血液的魔族之子,是如何把她騙得團團轉,是怎樣用殘忍的手段殺害同門的,是怎樣,在她身上偷偷落下一道鎖,做了標記。”
“你猜,她會不會感到惡心?”
云溪唇角露出淡淡的笑意,隨后轉身。
少年看著他的背影,目光冰冷,雙目猩紅。他冷聲道:“云溪師尊。”
云溪停住腳步,微微偏過頭。
“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好想殺了你。”
“我知道,你看上去不是要發瘋了嗎。”
云溪冷冷一笑,“真難看的模樣,喬棉又該生氣了吧。”
少年突地沖了上來。
云溪微微蹙眉,抬手接招,但幾招下來,云溪發現溫云水不是為了至他死地,更不像是發泄。
而是……
下一秒,少年扯開了他遮蓋眼睛的白紗。
“果然。”
溫云水笑了笑。
“難看的是你吧,自甘墮落的云溪師尊。”
他將白紗隨處一丟,“渾身都是難聞的魔氣,不如跟魔尊拜個把子。”
云溪也不再遮掩,緩緩撩起眼皮,猩紅的眸子在夜色中駭人得很,“看上去你是不愿做了,那便別怪我將所有的事盡情告知。
”
“云溪師尊。”
少年歪頭,額發隨之一動,他緩緩展開笑意,“你確定你還能找得到她嗎?”
云溪頓了頓:“什麼……”
趁他怔愣片刻,溫云水飛出一根銀針,直直刺到云溪右額的紅紋處。
這是他隨手從夙淵那拿的。
“嗯,帶著神力的銀針,對已經入魔的云溪師尊可真是有效。”
溫云水冷冷一笑,便轉身離開,“困不了你多久,但足夠了。”
云溪冷聲問道:“你要帶她去哪。”
少年沒有回答,沖他擺了擺手。
*
溫云水走回房中,見到喬棉正睡得很香,一身寒氣瞬間融化。
少年跪坐在地上,靠著床,拉起她的手,比起剛才對峙師尊的冰寒,現在整個人無比柔軟。
他淺淺皺起眉,目光無助:“師姐,云水已經在拼命忍耐著了,但是為什麼總是有人來逼云水?”
當然他是得不到回答的。
少年垂下眼睛:“所以、所以……云水想到了個好辦法。”
少年拉過她的手,貼在自己臉頰上,閉起眼睛,神色眷戀地蹭了蹭掌心。
半晌,屋里響起他的聲音。
“我們提前去新的家吧,世界上只有我們兩個人的話,誰也拆穿不了云水了。”
少年緩緩抬眸,眸中黑沉一片。
如同夜色中的房間,沒有一絲光亮。
“好不好,師姐。”
“嗯,師姐答應了。”
他的雙眸逐漸空洞。
◉ 95、師弟裝乖第九十五天
溫云水上了床, 動作溫柔地俯下,隨后側身轉向她。
喬棉昏睡咒未解,依舊睡得很香甜。
他笑了笑, 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瓶子,瓶子中流淌著一顆晶瑩剔透的水滴,就算是在如此黑暗的夜晚,它也閃耀著光芒。
如同那顆落星石一樣,熠熠生輝。
少年小心翼翼把喬棉的手撈過, 把小瓶子放在她的掌心, 接著, 把自己的手覆在她的手上。
“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