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團在沙發地上轉了一圈,又跳上架子走了走,最后看中了通往陽臺的沙發和窗簾之間的縫隙,家里的窗簾顏色都非常重,是暗色系的黃,黑團將自己往里面一裹一團就趴好了,它懷里還抱著一直叼在嘴里的娃娃。
和新雨腦袋枕在貓爪子里,還被它用下巴壓住,仿佛是躺進了圍爐里,感覺上非常熱。
趁著這個親近的好時機,和新雨又開始跟面團交流順便洗腦。
“面團,你叫面團對吧,我叫新雨,是哪兩個字我也不知道的啦,不過這都不重要。你是黑貓,能辟邪,你應該本能知道怎麼把我從娃娃里弄出來吧?別說你不會。”
面團正趴著睡覺,被她這蚊子叫一樣的聲音不停打擾,有點煩躁地呼嚕幾聲,反手將她壓在了爪子下面。
和新雨用腦袋頂了頂它的爪子繼續不依不饒地道:“別睡啊,再跟我嘮嘮,我跟你說,我以前是人類,像你主人那樣的,想不到吧,是不是很神奇。”
“都說貓眼睛可以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你能不能看到我現在什麼樣?你不嫌棄我長得丑,說明咱倆有緣,有緣就是朋友。朋友就要互相幫助,你幫我我幫你。”
先前都只能自言自語,現在有了個傾訴對象,和新雨說話欲望爆表,就是那話里的內容讓人哭笑不得,有點顛三倒四的。
見她絮叨不停阻止不了,面團壓著她舔毛,用腦袋蹭,蹭到最后直接趴著睡著了。
和新雨叨叨到口干舌燥,腦袋里的棉花似乎都被這一連串話語給砸得變沉了幾分,她住了嘴,透過貓貓張開的爪子縫隙看向外面,光線一點點變暗,這里的主人也要回來了。
可是她還沒有離開,什麼任何異常反應都沒有。
什麼黑貓辟邪誅邪退卻的,假的,都是假的!
齊天晚擔憂家里多出來的貓,剛一下班就立即放下所有事物趕緊回來了。
到家后發現除了多出來的一些東西,所有東西都擺放在原地,沒有被抓壞打破,安安靜靜的,也看不見貓在哪。
齊天晚放下東西在家里四處尋找起來。
“面團?”
他一連喊了幾聲,沒找到貓,卻發現自己走之前放在沙發上的娃娃不見了,蓋著娃娃的方巾掉在地上,不用問,一定是被貓抓掉的。
一想到貓可能把娃娃咬破了,齊天晚的心情就有點糟糕,他不見得有多喜歡那只娃娃,可這種不受控制地發生意外的感覺實在很令人煩躁。
在家里找了一圈,連幾個沒關上門的臥室和衛生間都找了也沒有找到貓在哪,黑貓本來就不顯眼,如果往角落里一窩就更看不出來了。
和新雨轉著眼睛朝外看了看,腦袋用力頂面團的爪子。
正在沉睡的面團咕嚕兩聲,迷迷糊糊地抬起爪子要將亂動的東西壓回去。
和新雨見它不醒,對著貓大喊了一聲:“醒醒,別睡了。”
指望黑貓不成,她還是得靠人類。
黑貓伸了個長長的懶腰,它一動窗簾也跟著抖動起來,齊天晚立即大步過來,很快在下面找到了貓,他單手將貓拎了起來,自然也看到了貓爪下的娃娃。
面團只有在最開始抓娃娃的時候亮了爪子,后來發現娃娃動不了就全程收了爪子,倒是沒有在面皮上留下洞洞,當然,沾了一層貓毛是必不可少的。
齊天晚一手拎著貓一手捏著娃娃,深吸了口氣,隨后他就被飄飛起來的貓毛嗆了一下,沒忍住搭了個噴嚏。
和新雨跟著擠了下眼睛,她這瞬間幾乎感同身受地覺得鼻子在癢了。
面團真如賀杭說的一樣,在人面前很乖巧可愛,來到陌生地方它也沒怎麼應激,被齊天晚抓在手上后軟軟地叫了兩聲,眼睛單純無辜地看著他,長長的尾巴一下下掃著他的手臂,仿佛在撒嬌一樣。
對旁人百試百靈的一招對齊天晚不怎麼管用,他冷著臉將貓丟回了新搭建出來的貓窩里。隨后帶著娃娃去了雜物間,找出一個粘毛器在她身上來回清理。
齊天晚現在也覺得這只娃娃是不是有點命運多舛了,從做出來之后,第一次帶出門就掉在地上被壓,又弄臟又破洞的,好容易修補好了,一會從桌子上掉下來一會從架子上掉下來,清早還被他踩了一腳,新做的裙子也臟了。
現在還沒有整好新衣服,它就又被貓當作玩具叼進了嘴里。
齊天晚盯著娃娃看了半天,自言自語地道:“你是不是霉運娃娃?”
和新雨:“……”
和新雨瞬間想哭了,真的,怎麼連這人也這麼說她啊?
本來她都沒覺得委屈的,可連這個人類都說她帶霉運。
既然這麼感覺了,還不趕緊把她送走,她不要待在這里受苦了!
第9章
娃娃精心扎的辮子經過早上那一腳和黑貓這半天的玩弄,現在已經成一窩雜草了。
齊天晚的表情比和新雨還要痛心,這意味著他又要花不少時間來整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