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新雨的頭發靜電非常嚴重,在口袋里摩擦摩擦,現在整個貼在臉上并炸成刺猬,非常的非主流,哪怕有這張臉撐著也無法直視。
齊天晚撥開她被頭發遮擋的臉仔細端詳著。
和新雨和他對視,很期待他能跟自己說些什麼,比如你是不是娃娃成精啊,或者是什麼大寶貝啊之類的。
結果,結果齊天晚盯著她瞧了半響之后,當著她的面摸出手機看了眼,看完后打了個電話。
“上次你說五羊觀的符很靈驗,能不能給我來幾張。不要平安符,有沒有驅邪符之類的,對,急著要,代購?行,快點寄給我,加急特快,我現在給你發地址。”
和新雨:“???!!!”
什麼玩意,怎麼直接就上驅邪符了?都不用再確定一下的麼?這驅邪符不會直接把她驅得魂飛魄散吧?她只是想出來投胎,而不是魂飛魄散啊!
“喂!不要上來就下猛藥!”
然而和新雨抗議,齊天晚卻不給她機會了,沒有要跟她談判的打算,直接把她塞進了包里。
那通電話就像是一種威脅一樣,在警告她不要作祟,他有的是辦法能對付她。
他是真的驕傲且自信,明知道娃娃很可能鬧鬼,他竟然還安心將她留在身邊并打算帶回家,一點都沒把她放在心上。
可能這就是無神論者的掙扎吧,齊天晚仍舊愿意相信一切都是巧合,這世界上不可能有鬼。
和新雨要氣死了,這人怎麼回事,怎麼這樣啊?
他是不是存著直接讓她魂飛魄散的心思,既然察覺了起碼也跟她溝通一下,問問她是不是有什麼冤屈,不是所有的鬼都會害人好不好,他們相處這麼久,她除了自己受傷之外,可從沒有動過齊天晚一根頭發。
當然,這都是她動不了的原因,但她都這麼弱了,齊天晚竟然二話不說就要消滅她,這換作誰不心寒。
幾天相處下來她還以為自己稍微了解齊天晚了,他每次都細致清理自己,又做裙子又梳頭的,還以為他有多心軟,沒想到也是個無情無義的。
和新雨有點說不清的委屈。
今天是周五,一般周五齊天晚都不加班,他六點就離開了公司,然后去了健身房。
這一健身就是兩個小時,齊天晚將公文包鎖進了車里,可能為了安全,他把公文包放在了車座位下的空隙里,這里又悶又熱還要被重重的電腦壓,和新雨氣到直接撅了過去,等她再醒來時車子已經穩穩開動了,但并不是通往回家的路。
一路上齊天晚的電話都在響,他用的還是非常老舊的那種鈴聲,只會發出叮鈴鈴的聲響,這聲音在封閉的車廂中回蕩,吵得和新雨腦瓜子嗡嗡作響,恨不得替他接了。
電話到后面越響越急,幾乎沒有間斷,和新雨感覺車子停了一下,接著手機再也沒有響過了,似乎是關機了。
和新雨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在包里拱了幾下,本來電腦包就不寬敞,現在又裝了重重的電腦,她連動一下都艱難,只能繼續癱著。
黑色車子拐進一個看起來就相當豪華的別墅小區里,此時別墅中燈火通明,院子涼亭里三三兩兩坐著些人正在閑聊,這個時間了,幾乎很少有客人還沒有離開,但這里卻仍舊有客人沒有離開。
作為別墅主人的齊弘業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支撐不住先進屋了,現在陪聊的是齊弘業現任妻子溫令慧。
等太久,溫令慧已經快要維持不住臉上的表情了,要說的話也快說盡了。她幾次側頭讓管家進屋去打電話催促。
坐在她對面的同樣是位得體優雅的貴婦,只是這人也有些坐不住了,不住地喝水。她身邊坐著一位穿著粉色裙子的年輕女人,本來是溫柔優雅的少女,此時她眉頭緊皺,時不時伸手抓抓被蚊子咬到的腿,這大晚上的坐在院子里,可想而知今天蚊子會在她腿上開什麼樣的狂歡派對。
眼看時間已經要走過九點了,再不離開實在說不過去,貴婦人真要起身告辭,院外就傳來的車子的響聲,是齊天晚到了。
眾人全都偷偷松了口氣,溫令慧心中怒到了極點卻又不敢表現在臉上。
齊天晚直接在院子里停了車,看也沒看坐在那等他的一眾人,徑自拎著電腦包朝別墅內走去。
溫令慧臉上面子掛不住,壓抑著怒氣立即喊了一聲。“天晚,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我們已經等你很久了。你曼青妹妹來看你,你不過來打聲招呼?”
齊天晚仍舊像沒有聽到一樣,腳步還更快了一些,直接大跨步進了屋里,一行人也趕緊跟去了屋里。然齊天晚腳不實在太快,等他們追到客廳時,齊天晚都已經到二樓書房了。
溫令慧安撫兩人道:“肯定是弘業那邊有急事了,等他們說完出來再讓倆孩子聊聊。”
李曼青進屋后就第一時間看向自己的腿,只見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凸起的小包,幾乎連成了片,瞧著有點密集恐懼,她惡心到忍不住啊了一聲,雞皮疙瘩起了一身,臉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