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齊天晚就有些著急,這不是他的本意。
那邊面團已經叼著娃娃從墻邊的桌上跳到沙發前的矮桌上了。
五張驅邪符散落在上面,黑貓放下娃娃,好奇地伸爪去扒拉。
和新雨其實對這東西也很好奇,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效果,既擔心會讓自己魂飛魄散,又期待它能送自己走。
搖擺著身體她一點點挪到驅邪符旁邊,盯著上面朱紅色的符文看了半天,她輕輕往前挪了一點點。
就碰一下,有問題她立即躲開,應該沒問題的吧。
這麼想著,她又往前挪了一點。
眼見著手臂就要碰到符咒,屋里某個角落里突然傳出來一句大喊。
“住手!”
這聲音響的太突兀了,嗤嗤拉拉的在耳邊炸響,和新雨和面團全都嚇了一跳,黑貓一躍從桌子上彈跳開掉到了地板上,它弓著背視線四處打量,最后定格在了架子頂的杯子上。
聲音好像是從那里發出的。
和新雨也有點緊張,怎麼這家里除了她還有別的靈異存在麼?這麼多天來她也沒感覺到啊。
她順著面團的視線轉個方向也努力仰頭朝著架子頂看去,上面是個杯子,不對,杯子里還有一個手機,那圓圈狀的是手機的攝像頭。
這手機是開著的?
和新雨這才是真的驚悚了,能想到往那里放攝像頭監控的除了齊天晚還有誰,自己在這晃半天全都被他瞧見了,剛剛那聲音仔細分辨一下就知道是齊天晚的聲音。
這回可是真的抓了現行了。
如果是之前,和新雨可能會覺得挺開心,總算讓人類看到自己不是普通娃娃了,可這一晚上她的心態轉變,現在被發現她也只抱著悲觀心態,齊天晚又不待見她,反正不就是想辦法讓她死唄,她都理解都接受。
和新雨轉過腦袋不去看手機,符買都買回來了,怎麼能不試一下,不試她不甘心。
快速擺動身體,她沒猶豫直接整個身體趴到了驅邪符上,身體正好壓著符文部分,如果有效果,她立即就能感知到。
閉上眼睛,和新雨坦然接受命運安排。
齊天晚緊張的直冒汗,顧不得正在上班待會還有會議要開,直接把會議延后,其他事情交給秘書,他就匆忙開車回家。
路上他不住地看向手機,在看到娃娃趴在符咒上時,他恨不得把那些符咒給燒了。
然而等了一分鐘,兩分鐘,等到貓都已經跳到柜子頂開始用爪子扒拉手機了,也無事發生。
驅邪符不管用。
假貨,齊天晚竟然買到假貨了!
和新雨原地轉了一圈,再挪開時發現肚皮上沾染了一圈紅色,那符文的朱砂紅竟然還掉色!
可惡,她的肚皮。
和新雨無語地用腦袋將這些符紙全都頂到地上去,又憤憤不平地跳下去在用自身的重量狠狠壓了一遍。
期待徹底破碎,什麼道觀,都是騙錢的。
她懷疑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就沒有別的鬼存在了,甚至說,這個世界就是個唯物主義的科學世界,畢竟黑貓不能辟邪,符咒不能驅鬼,真是滑稽。
和新雨罵罵咧咧半天,覺得自己可能是真的走不了了。
她低頭瞧著自己的身體,看了這麼多天已經稍微有點看習慣了,現在也有點習慣擺動著身體前行了,也許她真的就是只娃娃,關于人類的那些記憶都是假想,她根本不是什麼人類,只是看人類生活多了以為自己也是人了。
察覺到她心情不佳,面團將她按在毛茸茸的爪子里,低頭舔了舔她的腦袋。
齊天晚從沒有開這麼快的車,還連闖了兩個紅燈,平時到公司至少要三十分鐘,今天只二十分鐘就到了樓下,他快速上了樓,腳步匆匆地打開了門,因為太著急,公文包都忘在了車里。
聽到開門聲,趴在貓爬架上的一貓一娃娃都看了過來。
面團下意識將胸脯往前一壓擋住娃娃,想在人類過來前把娃娃藏起來,可惜就在眼皮底下來不及了。它只能警覺地叼起娃娃往高處跑去。
“站住!”齊天晚喊道,面團弓起背,看看前面又回頭看看他。
齊天晚試圖講理:“把她還給我,我給你做個新的,保證一模一樣。”
面團才不要新的,這只就在嘴里,誰知道新的在哪里呢,萬給了后人類又不給它做了,它就什麼都沒有了。
齊天晚見哄勸不了,也沒有強硬去抓,而是給賀杭撥了個視頻通話。
賀杭正在雪場準備滑雪,見齊天晚給自己打視頻,一臉驚奇地接了過來。
“嗨,兄弟,你竟然跟我開視頻,是不是我家面團闖禍了?”
齊天晚嚴肅的大臉出現在鏡頭里:“你的貓叼走了我的娃娃,你快讓它給我還回來。”
賀杭一時間還以為自己聽說了,呆愣片刻后突然爆笑出聲:“你說什麼?哈哈哈哈,娃娃?是哪種娃娃,你竟然會有娃娃?快讓我看看!”
齊天晚早知道他會笑自己,不理他的調笑切成后置攝像頭對準了黑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