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到山前還是有路的,也許希望就在不遠的將來。
她抿著唇,忽然感覺有手指貼到了自己額頭上,齊天晚輕輕按了按她的眉心。
“別想太多了。”
和新雨抱住他的手指嗯了一聲。
齊天晚將她揣回口袋,到車庫的這一路上他的手都在口袋里任由和新雨抱著沒松,這手就像堵厚重的山,讓她一直不定的心安定了下來。
還好是跟這個人在一起。
在大師這結束的很早,齊天晚沒有立即回家,而是又回了公司,一直在公司待到七八點鐘。
這次知道和新雨可以動了,齊天晚也沒有拘著她,就讓她在自己辦公桌上玩,有人來的時候就趕緊把她放進抽屜里。
好在是周末晚上加班,公司也沒幾個人,和新雨就開始盡情地蹦跶了起來。
可惜面團不在,不然可以帶她上架子上,現在她只能在桌子啥沙發下轉圈,齊天晚的抽屜里也都是文件,這里著實沒什麼好看的。
怕她無聊,齊天晚把自己的手機豎在她面前讓她看,和新雨現在對什麼電視劇都沒有興趣,就專注看了會新聞聯播。
這小小一個屏幕將她和外面的世界都聯系了起來,和新雨安靜地坐在手機前看著,本來十厘米的娃娃太小,裝骨架也坐不住,但她不想齊天晚幫自己,硬生生將身體往前彎把自己給撐住了。
等到齊天晚要下班時,坐太久的和新雨一下子就倒在了桌面上,疲憊地躺著不動了。
齊天晚把她捧起來摸了摸:“怎麼了?”
和新雨晃晃腦袋一句話都不想說,太累了,跟走了十米一樣累。
齊天晚捏著她的棉花手臂揉了揉,別說,還挺有效果。
許是因為這一天比較特殊,晚上和新雨久久沒有睡著,平日只要放空就陷入空茫狀態什麼都不知道了,可今天她瞪著天花板良久,瞪到都能聽到身邊齊天晚細微的呼吸聲了意識還是很清醒。
到五點的時候,好像有種感覺,舊的一天徹底過去,新的一天到來,和新雨有點不舍地閉上了眼睛。
以后她就徹徹底底是只棉花娃娃了。
棉花娃娃能做什麼呢?好像除了賣萌討人歡心就沒有別的作用了。
希望齊天晚能一直喜歡她吧,有點不太現實,那希望齊天晚能喜歡她久一點吧。
懷揣著這樣的想法她稍稍瞇了一會。
齊天晚醒來就發現身邊的娃娃安靜躺著,眼睛閉合,像是睡熟了一樣,想想就覺得非常神奇,一只活著的娃娃,現在竟然在睡覺,娃娃竟然能睡覺。
每次看到和新雨他就有種世界不真實的感覺,像枯燥煩悶的現實生活里不該出現的奇跡,能讓他短暫地平靜下來。
于是上班的時候,他鬼使神差地就將正在沉睡中的娃娃又放進了口袋里。
今天他換了身更寬松的西裝,口袋也比之前那個大一點點,希望她能睡得舒服一點。
電腦包沒有空間,他覺得自己應該換個包了,或者在車里也裝一個可供娃娃休息的小空間,可惜偶爾會讓司機開車,被看到有那麼點不好,還是換包更方便點。
齊天晚在網上搜尋良久,最后選了個帶兜兜的新包,奉行不浪費原則的他竟然在包還沒有壞的時候就換了新包,讓米婭知道肯定又會是一通驚訝。
睡得晚,和新雨醒來的也晚,她恢復意識時都已經十點了,齊天晚時不時就要拉開口袋看一眼她是不是還在睡覺,她睡著時不像人類會呼吸,就像真正的娃娃一樣一動不動,齊天晚只能從她細微變化的表情看出來她還好好的。
這會齊天晚正在開會,今天有個知名汽車公司來采購配件的大宗訂單,齊天晚和銷售部還有技術部的人正在跟對方交涉,齊天晚正在講話就感覺口袋里動了動。
他用手碰了碰下口袋,先前娃娃沒醒,他不放心把她放在辦公室,上次有人私自進入辦公室給了他一點警醒,那地方不太安全,還是隨身帶著比較好。
和新雨伸了個懶腰,手臂太用力,骨架發出咔嚓兩聲響,這聲音在外人聽上去就是從齊天晚身上發出來的,距離他比較近的人心里一驚,直接打斷了他的講話。
“齊總,你沒事吧?”
齊天晚自然也聽到咔嚓聲,十厘米娃娃太小,用的骨架也是比較硬的那種,掰起來聲音特別大,很像骨折的聲音。
齊天晚想去摸口袋,又下意識轉到了自己腰上,他扶著腰搖搖頭:“沒事沒事,老毛病了。”
客戶方總經理年紀不小了,見狀道:“齊總,腰不好可是大事啊,你還沒結婚吧,這以后影響很大,還是早點去看吧,不要太拼了,健康比什麼都重要。”
齊天晚的嘴角抽了抽,還是跟對方道了謝:“等休息了就去。繼續吧。”
和新雨聽到外面的談話,也有些好奇地看了眼齊天晚的腰方向,她怎麼不知道他腰不好,平時看他都挺健康的,那腹肌可是有六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