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高中了快要成年了竟然還有父母每天接送。
和新雨的腦海中不停浮現出鏡子里看到的那雙緊盯過來的眼睛,然后猛地醒了過來并粗喘了兩口氣。
她這一下動靜有點大,直接彈坐了起來,起來后才發現,自己現在正坐在齊天晚身上。
和新雨臉色僵硬片刻,她竟然在睡夢中變回了人形。
睡前齊天晚習慣性地將她抱在了懷里,這一夜他沒亂動,娃娃就一直在他身上趴著。
和新雨打算等自己變透明的時候就快速挪到一邊去,可她左等右等,等了快三分鐘都還是實體。怎麼今天維持的時間這麼長?
凝實后身體還是有重量的,被壓了這麼一會,齊天晚有點呼吸不暢地想把身上蓋著的薄被子退出去,結果手一揮就摸到了一條手臂。
齊天晚無意識地在手臂上捏了一下,隨后覺得不對,驚嚇地睜開眼睛,然后就跟還坐在自己身上的人對上了視線。
和新雨尷尬地揮了揮手:“嗨,晚上好。”
齊天晚:“!!!”
這是他在繼那次之后,第一次直面和新雨的人形,近距離的,鮮活的,人形。
齊天晚愣愣地仰著頭說不出一句話來。
和新雨見他不動,趕緊從他身上翻身下來,她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可齊天晚像是怕她又要消失一樣,猛地拉住了她的手臂急聲問道:“你要去哪?!”
和新雨哪都不去,就是從他身上下來而已,她順勢躺在了他身邊,將手臂又往前遞了遞:“我哪都不去啊,就是沒想到突然變成人了,壓到你了沒有?”
齊天晚搖搖頭,終于意識到現在自己是和另外一個人躺在一起,尷尬突然涌上來,他不自覺往旁邊挪了挪,將枕頭讓出去一點。
“你,你怎麼突然就變了?”
睡前還在想用什麼辦法讓她出來,一覺還沒睡過去她就出現了。
齊天晚有點開心又有點緊張,活了這麼多年,他真的很少再這麼緊張了,哪怕當初接手齊氏公司時也沒這麼緊張過,他不自覺捏住還放在身上的娃娃,視線一下下瞟著她。
和新雨側了個身去,腦袋離他只有一個拳頭的距離:嘴角彎起弧度,露出虎牙道:“我也不知道呀,就是做了個夢,醒來就發現出來了,你說奇不奇怪。”
“那你做了什麼夢?美夢?”
“當然不是啦,是個噩夢,好像夢到高中的時候,和同學出去玩,結果發現我媽偷偷在后面跟蹤我,被我發現了。想不起她的樣子了,就一直記得從鏡子里看到她盯過來的眼睛,就像這樣。”
她說著將腦袋湊近齊天晚,幾乎和他臉貼臉了,一雙又大又圓的眼睛瞪著,一點都不可怕。
齊天晚猛地往后挪了一大段,幾乎要將整個枕頭都讓出來,平時和娃娃親親密密挨在一起睡沒什麼問題,可這是一個人,這麼大的人。
齊天晚是談過戀愛的,不至于遇到這場面就手忙腳亂表現得如此差勁,可明明平日里都已經熟悉到能拉屎放屁的地步了,在面對真人時,還是像網友面基時一樣沒辦法控制自己的反應。
“靠太近了。”他給自己的行為找了個借口。
和新雨哦了一聲,絲毫不避諱地又往前挪了挪,再次離他只有一個拳頭的距離。
“咱們一起睡這麼久了,你應該已經習慣我了,怎麼今天這麼緊張?你是在緊張吧。
”和新雨一臉新奇地看著他,調侃意味很濃。
齊天晚將身上的被子往她身上丟去,直接將她蓋個嚴嚴實實。
“別鬧。”
和新雨切了一聲:“你這行為就一點都不霸總了,霸總都是直接一個床咚,然后說,女人,既然爬上了我的床,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把她腦袋捂住后,齊天晚又找回了平日相處的感覺,嘴角抽搐著道:“你到底是看了多少三流小說?”
“陽春白雪是藝術,下里巴人那也是藝術,三流小說的橋段可是最受歡迎的,是無數少女做夢的題材。”
齊天晚眨了下眼睛,手臂一伸,直接連同被子一起給她來了個被子咚:“你也想體會一下?”
和新雨在被子里掙扎,可齊天晚按得死緊,她怎麼都掙扎不出來。
“你這樣怎麼能算數,我都沒看見。”
齊天晚笑道:“反正我已經做了。”
和新雨撅了噘嘴,她可不是普通人類,一直實體的身體這時候突然又變成了虛化狀態,困在身上的被子瞬間變成空氣,她穿透被子出來,正好和趴在被子上的齊天晚又臉對了個臉。
齊天晚沒想到還有這變故,訝異了片刻。
和新雨得意地道:“沒想到吧。”她左右看看,發現齊天晚現在俯臥撐式壓在被子上,看著一點都不唯美,禁不住失望地搖了搖頭。
“原來就這樣啊。”
“怎麼,你不滿意?”
“也沒什麼感覺嘛。”
齊天晚疑惑:“那你想要什麼感覺?”
和新雨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總得心跳加速吧,但你的臉,看習慣了,總覺得有點搞笑。”
齊天晚的臉黑了,他緊張半天,被人說長的有點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