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我發誓,明天一定掉馬!
今天本來想寫到掉馬開撕,但是卡文嚴重,只能更到這里,明天勢必掉馬!相信我!
第60章 “好玩嗎?封,慕,秋。”
謝行找來的妝娘手藝竟比我家小滿的要好上許多分, 僅僅是隨意鼓搗了幾下,便連謝行見了我這身裝束,都嘖嘖稱道, “漂亮哥哥,你這樣真好看。”
“若不是我已經有了郁仇, 我也想將你藏到我的府邸里, 不讓旁人瞧見你這般的美貌。”
我并未將他這番刻意調戲的話語放在心上,而是怔怔地望著昏黃的銅鏡發呆。
只見鏡中之人烏密的發絲被盤成了時下興起的流云髻,其上裝點的金步搖隨著輕風搖曳,金輝奪目耀眼的光芒能將人照得神智昏聵。
他的秀眉如遠山黛, 眉間微蹙,似藏有萬千愁緒。桃花眼含著粼粼的秋波, 飽滿又微翹的唇珠凝著殷紅的胭脂,似是春日里艷艷的春桃, 惹人采擷。
更過火的是, 其身上穿著茶白的秋衫和妃色的襦裙,腰間的桃色細窄腰帶勒著盈盈一握的腰肢,舉手投足間,越發顯得弱態纖纖, 弱柳扶風。
若此時有人指認他不是個女人,恐怕旁人也只會嗤之以鼻,覺得那人純粹是在胡言亂語,妖言惑眾。
“謝行,非這樣不可嗎?”
我眉頭微擰,回身去看謝行, 要與他打個商量, 更想知道是否非要這身屈辱的裝扮才能蒙混過關。
“哎呀, 漂亮哥哥,我真的沒有騙你。”
謝行面上的神色莊重不似作偽,對我苦口婆心道,“我們那般辛苦才將太子哥哥拉下了臺,父皇雖是立刻將我封了太子,但背地里可是警惕機敏得很,我不想這位置還沒坐熱便被人拉了下來。
”
“漂亮哥哥,你就忍忍吧。”他見我低著頭不說話,又催促我道,“這天牢可不是什麼尋常地方,你猶豫耽擱的風一樣的男人這陣功夫,估計太子哥哥能被人卸下一條胳膊來,我們去看看吧。”
“你不想快點為你爹報仇了嗎?如今糾結這些小事,又有什麼用呢?”謝行情真意切地看著我,反復提及我未清算的父仇,提醒我若再是耽擱便不算是人了。
我與謝言從王府后門出來的時候,正是斜陽西下日暮時分,殘陽勝血,遠方的云霧染上緋色,晴明的橙黃天空裹著蒼翠的群山,今日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我的心肝兒,我來扶你上轎。”謝行的話輕輕地落到我耳側,我冷冷地抬眸看他,只見他為難地左右看,用此舉提醒我身旁的耳目眾多,我沒有再僵持在原地,而是將手交付與他,施施然地上了轎子。
“漂亮哥哥,我不是故意要將你當做女人對待,但是現下這般特殊的情況,總要有一些特殊的偽裝。你若是不高興,日后我再扮做女人逗你開心好了。”
謝行很認真地與我這般說,昳麗的臉蛋上滿是歉意與著急,他想了想,又說,“不過我長得沒有漂亮哥哥好看,扮起女人自然也不會像你那麼美艷,到時候你可不要嫌棄我呀。”
他一邊說,一邊朝我笑得討好又乖巧,長而尖的狐貍眼微微上挑,倒顯出幾分媚態來,但烏黑透亮的黑眼珠又格外澄澈,令人辨不出他話里的真假。
但我每次一見他這樣笑,便會情不自禁地將他當成個少不更事的稚童,默默在心底便要將他原諒。
轎子里邊的裝飾皆為橙黃的布置,顯得靈動又別致,我掀開窗簾,便見橙橙的日光投入轎內,將整個轎子照得暖烘烘的,微醺的日光將我的身影烙在轎內的壁上,嬌美的流云髻,隨著顛簸而輕輕顫動的金步搖,消瘦的肩頸,細瘦的腰肢,又哪里像個男人?
思及此,我氣得連嘆了好幾口氣。
幾經顛簸之后,轎子終于慢慢停下,仆從的聲音從簾子外響起,“主子,天牢到了。”
謝行先行下了轎,隨后又伸出手來企圖抱我。
我不喜與旁人這般親昵,更不想被當成個女人對待,只倔強地坐在轎子里與他怒目而視,直看到他臉上浮現出幾分委屈低落的情緒,才無奈地妥協。
雖然已是傍晚時分,但下轎那一瞬,夕陽余暉還是那般刺目逼人,我微微瞇起雙眼,才堪堪看清了天牢的真實面目。
外觀是個類似巨型焚化爐的模樣,黑灰色的銅鐵看起來堅不可摧,其上用白色的粉末寫了“天牢”兩個大字。
旁邊當差的護衛顯得兇神惡煞,面露寒光,但又在見到謝行的那一瞬間開始伏低做小。
“參見太子殿下。”
“參見太子殿下。”
“參見太子殿下。”
“免禮吧。”謝行將我輕輕放下,對著跪倒一地的獄卒慢慢開口,他與我說話的時候,總是像個不諳世事的少年,但對著這些人,不過是寥寥數語,便已經透著無形的壓力,“帶我去見前太子,謝言。”
“誒,好好,太子殿下這邊請。”那跪在最前頭的獄卒頭頭忙不迭地抬頭,他的目光在觸到我的時候怔住,嘴巴微張,手上拿著的鑰匙串也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