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湛:“我過來的時候他才剛起。”
沈文豪點點頭:“那你記得讓盛哥交作業,他周末作業寫了吧。”
邵湛:“寫了。”
許盛之前為了進聯賽組,在辦公室簽了一系列不平等條約,加上總喜歡去邵湛寢室消磨時間,這段時間都按時交作業。
許盛不完全是在躲他,有一部分原因確實是因為昨天他那句“抱”太羞恥,不過他臉皮厚,接受之后倒也沒什麼,主要原因是他當時正在試校服,裸著上身、不方便開門。
頭一回穿校服感覺……有點奇怪。
六中校褲寬松,許盛腰又細。
許盛穿戴完,站在鏡子面前看了自己兩眼,不太自在地扯了扯衣領,突然間有些不敢出去。
許盛最后勾著脖子里那條黑繩塞進校服領口里,平復下那種“自己打自己臉”的心情,從男生寢室往外走。
校門口人是少了,但學校里走動的人流變得密集不少,尤其從食堂、小賣部到教學樓的這條路,學生成群結隊出現在附近。
幾位扎馬尾辮的女生抱著手里的課本從教學樓走出來。
“怎麼這麼熱鬧?”
“今天小賣部有炸雞腿,限量五十個,都在搶呢。”
“那我們也去——”
其中一位女生沿著臺階往下走,說到這,抬了頭,然后不知道看到什麼,讓她愣在原地,后半句“去看看”都沒說完:“……”
其他幾位女生顧著低頭閑聊,沒注意到身穿校服的少年從邊上走了過去:“怎麼了?”
那位女生回過頭,擦肩而過之后她只能看到少年的背影,身高腿長,寬松的灰藍色校服穿在身上反倒襯得他身段優越,還有那股肆意的少年氣,不僅沒淹沒在一眾校服堆里,還異常扎眼。
女生啞然,張張嘴難以置信道:“剛才那個穿校服的……是許盛?”
許盛穿校服這件事,還沒進班,就先震驚了一路人。
誰不知道校霸入學以來就沒穿過校服。
今天這是怎麼了?
校霸穿校服。
這五個字震得今天早上所有碰到過許盛的人都失去了思考能力。
只有給許盛送完校服之后就進了班的張峰邊抄作業邊搖頭,早已預感到今天全校師生會如何轟動了。
高二七班班內。
侯俊幾人照例圍在邵湛邊上,求學神指點:“湛哥,求賜教,這道思考題實在是太難,我苦思冥想——”
邵湛接過筆,這道題是袁自強的家教老師給他布置的,不在平時作業范圍內,他邊看題邊留意走廊外面的動靜:“這道,立體幾何?”
袁自強:“對對對。”
邵湛勾著筆開始解題,解到一半,走廊上分貝突然降低。
起初袁自強等人感到奇怪:“怎麼,外頭那麼安靜,這是顧閻王來查崗來了?”
直到一個身影出現在教室后門。
他沒直接進班,反倒是先走到后窗,手腕微曲,手里拎著瓶礦泉水、把那瓶冒著涼氣的水從后窗伸進來,放在課桌上,少年身上穿著件校服、可能是宿醉過后還是難受,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困倦,但依舊遮蓋不住身上那種張揚的特質,他把水放下之后,又半倚著教室后窗跟他們打了聲招呼:“早啊。”
面前這位爺,赫然是穿著校服的許盛。
侯俊:“……”
譚凱:“……”
袁自強:“……”
七班其他同學:“……”
七班和外頭走廊一樣,也安靜了,唯有“啪”地一聲,這聲來自侯俊手里沒拿穩、不小心掉下去的筆。
等侯俊他們不知所措地發出一句“臥槽”之后,正巧上課鈴響。
孟國偉帶著教科書進班,還渾然不覺班里發生了什麼:“那個,我們這節早自習……”
孟國偉習慣性掃一眼教室,話鋒一轉:“最后排那個,你進錯班了吧……等會兒,你是許盛?”
受到沖擊的不光孟國偉,早自習期間,顧閻王也收到消息,偷偷摸摸從隔壁六班繞過來,跟做賊一樣貓在窗外看了許盛半天,臉上恨不得寫上這樣一行大字:許盛今天瘋了?
顧閻王身邊還跟著一位一起巡邏的老師:“你說他是不是瘋了,我教學生涯里居然也有看到許盛穿校服的一天?我這不是在做夢吧,你打我一下。”
那位巡邏老師不敢動:“這不好吧。”
顧閻王:“快,打我。”
巡邏老師只能在顧閻王伸出的手背上掐了一下。
疼。看來是真的。
顧閻王又道:“你覺得可能跟他聯賽第二有關系嗎……現在許盛不光學習跟上來了,居然連行為規范也跟上來了,看來這位迷途少年這是在我孜孜不倦的教導下找回了正確的道路啊!”
不知道這幫人都在腦補些什麼的許盛心說:他是什麼觀賞性動物嗎?
許盛從寢室走到教學樓,收獲不少目光,還有人跟他迎面撞上之后差點從樓梯上摔下去。
現在又對上窗外顧閻王迷一眼的眼神。
“我穿校服有那麼奇怪嗎,”許盛坐了會兒實在坐不住了,問,“怎麼都這反應。”
邵湛剛才看到他,腦子里那道立體幾何的算法像是被人摁下一鍵清空,算到哪里,這題該怎麼解,全沒了思路:“不奇怪。
”
其實許盛穿校服真不奇怪。
同學們的震驚主要分為兩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