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譚凱:“驚人的腦洞,作為這屆高三新生,我可太驚喜了,昨天晚上做夢都是這個奪命倒計時。”
這天上午第一節 就是英語課。
英語老師在臺上說:“把試卷翻到翻譯題,我們來看第一道——睡覺的都醒一醒啊,這套題非常典型,咱們好好分析,把這套題吃透了,題目是做不完的,但是方法可以通用,都給我打起精神。”
許盛跟英語死磕上了,奈何天氣熱,英語課又容易犯困,他上課上到一半,把手腕橫著伸到邵湛面前,五指張開:“湛哥,掐我一下。”
邵湛側頭看他一眼,放下筆。
英語老師說完背過身去寫板書:“At that crossroads,he was a……”
就在許盛以為他要掐他的時候,邵湛硌人的指節擠進許盛的指縫間,猝不及防地扣住他的手:“醒了嗎。”
許盛掌心和指腹都被燙了一下,然后整個人清醒了。
讓你掐,沒讓你牽。
不過看在這招很有效的份上,不跟他計較那麼多。
許盛想到那個昨天晚上沒聊完的話題:“昨天是跟你開玩笑的,禮物就不用送了,麻煩。”
雖然他平時總跟邱秋她們逛商店幫忙挑選禮物,事實上對送禮這件事情并不熱衷,加上男生之間能送的東西也少,不像送閨蜜似的,什麼八音盒永生花隨便送。
許盛又說:“……不過生日是真的。”
邵湛松開手,捏了捏骨節。
邵湛沒提禮物的事兒,不代表他不準備送。
但“南平校霸”十幾年的人生經歷里,還沒有幫男朋友過生日要送什麼這一條選項。
課間,許盛不在教室,侯俊剛好過來請教題目:“湛哥,有道題我課上沒聽懂,您給講講唄?”
邵湛很自然地伸手去拿許盛桌上喝剩的半瓶水,合上瓶蓋時問:“哪題。”
一名成熟的班長要學會對班級男同學之間的迷惑行為睜只眼閉只眼。
侯俊假裝沒看見,翻開試卷:“這篇閱讀題。”
邵湛講題只花了半分鐘,幫他把知識點圈起來之后,卻沒有要把試卷還給他的意思:“問個問題。”
侯俊:“您問。”
邵湛:“生日禮物,有推薦嗎。”
侯俊琢磨兩下:“誰過?男的,女的?”
他一拍手掌:“好辦,送什麼都不如送點實用的,現在大家都忙著沖刺高考,不如就送幾袋咖啡豆吧,提神醒腦,奮戰高考。”
“……”
邵湛想太多關于生日的事情,一下忘了面前的侯俊在邱秋生日會那會兒展現出來的魔鬼審美:“拿著試卷,滾回自己位置上去。”
南平小組里倒是比較集思廣益。
只是畫風都不太對。
-湛哥,我這有,特浪漫。
-說。
-我在我對象生日那天,帶著幾位兄弟,出早操的時候搶了年級主任的話筒,直接沖上臺讓全學校都知道她——是我虎哥的女人,不光是這個生日,下一個生日下下個生日都會有我陪著她。
-……
-嗐,不好意思湛哥,我說習慣了,現在是前對象,當天她就跟我分手了。
南平這幫人更是沒什麼參考性。
邵湛在南平那會兒這幫人就瘋得很,談戀愛常常吃處分,談到最后都會收到退學警告。群里的人聊到生日,想起來邵湛以前都是被人表白的那個。
早年還有女生大著膽子在升旗臺上跟他表白,那時候的邵湛看都不看一眼,徑直從后排退場、往教學樓走:“很吵。
”
一整天的課都在講解期末試卷,邵湛下了晚自習回寢室洗澡、可能是想起南平,洗過澡后對著鏡子看了會兒,然后背過身、看到那片很容易被他遺忘的紋身。
許盛生日臨近那會兒,高三第一次月考剛過。
說是月考,其實更像是一輪模擬考。
許盛考完試對著試卷找自己不認識的單詞,查漏補缺,張峰剛好從走廊另一頭走過來。
他隔著教室后窗敲許盛:“你是不是把兄弟忘了,多久沒來我班級找我了。”
許盛把詞匯手冊翻過去一頁:“都說了,學習中,勿擾。”
許盛真學習起來真就跟不要命一樣,這段時間更是,想在集訓前把成績盡可能提高,補課補得比中考那會兒還瘋。
張峰:“……雖然你之前一直說要學習,成績也不至于那麼突飛猛進吧,你這樣發展下去都快進第四考場了。”張峰說完又說,“你是不是戀愛了?”
許盛一晃神,想說有那麼明顯嗎。
張峰:“你這樣實在很像跟誰約好了要考同一所大學。”
許盛摸摸鼻子,心說:他這麼理解倒也沒錯。
他這兩學期成績進步那麼快,畫畫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確實是因為邵湛。
以前央美是他的目標,實在考不上其他美院也不是不行,但是他期末考前被叫去約談藝考的時候,聽孟國偉提過一嘴:“邵湛保送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邵湛從高一入學起成績就非常逆天,競賽參加了不少,臨江六中的競賽團里每年都會出一兩名保送生。
周遠點點頭:“我也覺得北大問題不大。”
張峰話題一轉:“說起來你生日是不是快了。
”
許盛被考試整得忘了時間,一看日歷,還真快了。
他這回生日剛好撞上周末兩天假期,提前一周就接到許雅萍的電話讓他回家:“你周末直接去康姨那吧,你生日在哪兒過都是過,正好媽也想請你康姨吃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