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袁自強:“我之前查藝考相關的時候,發現網上有條定論,美術成績越高,文化成績越爛,所以立陽二中每年分數線才會那麼低吧……”
許盛:“……”
他,不太行,有點危險。
許盛笑了笑:“操……會不會聊天,彩虹屁會不會吹,這種時候提什麼文化課,文化課不還有我同桌呢麼。”
邵湛難得沒覺得他們吵,很給面子:“嗯,他肯定行。”
侯俊:“湛哥你就對他那麼自信?”
邵湛補充道:“是對我自己自信。”
侯俊:“……”
許盛:“……”
“哥,能不能給我留點面子。”許盛當著所有人的面喊“哥”,倒沒引發什麼注意,他喊得實在太自然,加上平時其他人也會喊“湛哥”。
剛上過體育課,邵湛身上那件冬季校服外套脫下來搭在椅背上,身上就穿了件毛衣,坐在那兒比外頭的天氣還要冷上三分:“開玩笑的。”
邵湛寫題寫到一半,往后仰了些,抬手在許盛頭上揉了一把:“就你這學到凌晨三點還不肯睡覺的勁兒,你不行誰行。”
侯俊今天的腦子跟開過光似的,特別好使,一下捕捉到關鍵詞:“你們凌晨三點還聯系呢?”
許盛咳了一聲說:“學習。”
許盛心說他怎麼就那麼心虛呢。
也確實是學習。
……雖然學著學著可能會觸發某道獎勵關卡。
這天,臨江六中貼吧,一棟新樓冉冉升起,立馬飄紅,并且翻頁速度驚人。
之前對許盛的諸多質疑在成績面前很快消散,沒人再提“捷徑”這兩個字眼了。尤其是之前在樓梯口說過閑話的那幾位,再沒提過半個字。
主樓:許盛這校考成績太逆天了吧。
1L:對不起,我為之前說過的話道歉,這哪兒是學渣走捷徑,這分明是開掛劇本。
2L:立陽前兩年出過的聯考第一好像都沒進過小圈……
3L:我補充一下,進過,但沒進過這兩所學校的小圈。
4L:我表姐是學美術的,她說這兩專業平時應該都沒人敢報。
5L:我不能再細想了,我想給許盛跪下。
藝考這路子畢竟不是臨江的主流,許盛的藝考成績像冬日最后一抹寒風,來得快去得也快,只有立陽二中對這件事耿耿于懷。
甚至在今年的交流會上給自己安了一個“復仇者”的人設:“今年是我們失策,被你們臨江搶走第一,但明年,聯考第一一定是我們的,等著吧。”
發言完畢,臺下掌聲如雷。
顧閻王在臺下真心實意地跟著鼓掌:明年第一肯定是你們的。
我們臨江不可能再出現第二個許盛了。
什麼美術聯考第一,這個并不重要,臨江的發言還是以“劍指狀元”為主,總結發言如下:“今年,發生了一些意外,我們臨江不小心出了個美術聯考第一名,啊不過這個不重要,我們今年的目標還是以狀元為主——”
交流會這天孟國偉的安排了一場模擬考。
侯俊坐在講臺上監考。
因為過幾天就有一場大考,班級里的座位被提前拆成單人單座,許盛坐在邵湛后面,靠著墻,再往右邊一點就能挨到黑板報。
侯俊:“譚凱,別以為你偷偷翻書我看不見,給我塞回去。”
譚凱:“……哦。”
侯俊:“考試最重要的是什麼,是誠信。”侯俊說完沒多久又抬頭問,“……舞榭歌臺后面一句是什麼?”
譚凱用他剛才的話回敬他:“猴子,考試要誠信。”
全班哄笑,考試氛圍也變得隨意很多。
許盛匆匆掃完試卷,沒再去看題目,忽然想起來上一次這樣和邵湛坐在前后排考試還是高二第一次月考之后。
當時他在“學神”的身體里,憑借一己之力把邵湛的分數拉至倒數。
是那個夏天,只有他們倆知道的小秘密。
許盛想到這,維持著上半身趴桌的姿勢,手腕搭在桌邊,手里抓了支筆,他想到這、沒忍住用筆碰了碰邵湛的后背:“同學,你東西掉了。”
邵湛停筆,往后靠,離他近了些問:“什麼。”
“地上撿的,估計調座位的時候掉了,”許盛把手腕垂下去,隔著桌肚,用筆在桌肚下面輕敲了一下示意他把手伸下來,又說,“你伸手。”
邵湛沒多想。
然而什麼東西都沒有,只在桌下摸到了許盛泛涼的手。
許盛體質問題……冬天手容易涼,骨節凍得發紅,所以不愛洗調色盤,以前總是威逼利誘康凱幫忙洗。
雖然手垂了下去,許盛還是趴在桌上,另一只手枕在臉下面:“試卷有點難,沾沾我男朋友的考運。”
侯俊剛才盯了會兒臺下,這會兒得趕緊答題,于是沒有再盯,許盛在桌子底下偷偷勾了勾邵湛的手,話題繞回很多天以前:“你真覺得我行?”
邵湛卻知道他在說什麼,“嗯”了一聲。
許盛:“因為學到三點麼。”
“不是。”邵湛說。
“因為你是許盛。”
因為你是許盛。
所以才會那場雷,雷聲穿過層層錯亂的時空。
語文考試結束前,孟國偉結束一年一度的交流會,提前回班:“還有十分鐘,作文還沒開始收尾的同學要抓緊了啊。”
許盛作文剛好寫完。
認真學習之后,作文部分他不再拿詩歌糊弄了,甚至買了一本好詞好句,還背了一本十分萬能的名人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