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蛋蛋應該被重塑了才對,怎麼會……
顯然,夜劍寒不會告訴他原因。
楚暮云不肯出聲,多說多錯,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生生把修羅域給熬過去。
夜劍寒似乎也不急著做什麼,他就這樣看著他,一雙黑眸里簇著火焰。
楚暮云一邊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一邊還要留心他,實在是心力交瘁。
“有沒有人說過,你這樣子非常性感?”夜劍寒這般開口。
楚暮云愣了愣。
夜劍寒伸手,他的手指很輕,輕到似是并非實質,楚暮云捕捉到了這絲異樣,但他有些分不清是自己在劇痛下感官衰退,還是真的如此。
而夜劍寒卻近乎于著迷的看著他,手指從他的額間下滑,走過高挺的鼻梁,落在了那因為劇痛而蒼白的唇上。
與修羅域融合有多痛苦沒人比他更了解。
也正是因為了解,所以才能體會到楚暮云此時所遭受的是究竟是什麼。
更是因為能體會到,才使他覺得這般隱忍、堅韌,甚至是瘋狂的男人太性感了。
蒼白的面龐像冷玉一般,那雙黑眸中的戒備并未被痛苦吞噬,他仍舊保持著冷靜和理智,甚至如蓄勢待發的獵豹,全神警惕,只要被他捕捉到一絲破綻,他便會發起攻擊。
夜劍寒微笑,在他唇上落下一個吻:“凌夙云的靈魂我會給你好好保護,我們的約定還沒結束,等我。”
他說完這話,如同來時一般,出現的突兀,離去的更突兀。
楚暮云怔了半晌才回過神來。
看來……夜劍寒在被他推進光柱前是做了點兒手腳,雖不知到底是什麼,但顯然是有自我意識的。
雖然夜蛋蛋還沒有,但難保破殼后不會有。
該怎麼辦呢?
楚暮云思考著,卻在這時,零寶寶突兀地出聲了:“……那個。”
楚暮云:“怎麼?”
零寶寶:“暴食大大的頭像……亮了……”
楚暮云:“……”
零零又陷入了深深地自我懷疑中:他是不是有貓餅了,中病毒了?是不是馬上要發瘋錯亂了QAQ!
楚暮云輕笑了一下:“暴食這個辣雞。”
零零:“???”
楚暮云松了口氣:“沒事,一個愛稱。”
零寶寶:“……”
雖然被夜劍寒嚇了一跳,但也點醒了楚暮云。
何必糾結于讓夜劍寒失憶?不失憶,一樣可以攻略他。
帳篷內的角逐還在繼續。
謝千瀾在誤導君墨。
但顯然君墨并非心智不堅之人,他平復下心情,緩聲道:“我與你不同。”
“你脅迫了沈云,逼著他做自己不想做的事,用那些骯臟的手段來接近他,還妄圖得到他,我怎麼會和你一樣?”
聽到這番話,謝千瀾也不著惱,他輕笑道:“嗯,不一樣,但他依賴你,離不開你,是因為愛你,還是因為……需要呢?”
其實謝千瀾并不知道君墨對于楚暮云來說有什麼用處,他只是靠本能察覺到,進而在君墨這里用言語套了出來。
這話果然還是觸動了君墨,他怔了怔,有些失神。
謝千瀾說道:“君墨,你知道我為什麼留在你們身邊嗎?”
君墨微瞇眼睛看他。
謝千瀾輕嘆了一聲:“他長得實在太像沈云了。”
“我知道他不是沈云,可是我等了太久了,久到……已經不知道還能不能再等下去了。”
謝千瀾看著他繼續說道:“凌沐不僅長得像沈云,連性格都很像,也許我該從那段感情中走出來了,試著去接受其他人。
”
“畢竟……沈云已經死了。”
“而我還得活下去。”
君墨猛地站起,抓緊了他的領口,逼視他的視線中全是怒氣:“沈云是為了你才死的!”
“我找了他一千年。”
“他是救了我,”謝千瀾說出的話幾乎沒了溫度,“所以我就該等他一輩子嗎?”
君墨死死的盯著他,如果有可能,他一定會毫不客氣的殺了他。
可是……他殺不死他,他一如既往的無用、無能,沒有勇氣和命運斗,更沒有勇氣和人斗。
像個懦夫一樣茍且活著,不知所謂!
謝千瀾早就看透了他,他稍微用力,便甩開了他的手。
“君墨,你可以去告訴凌沐,只看他信不信你。”
“我要追求他,不是把他當成沈云,而是追求凌沐這個人。”
“這次我不會用那些為人不齒的手段,且看看我能不能得到他吧。”
扔下這樣的挑釁,謝千瀾頭也不回的出了帳篷。
君墨坐在床榻上,手指因為用力而凸起,銀發微顫著……他體會到了從未有過的情緒。
那種想爭取,想得到,想占有的激烈情感。
其實……從來都不是凌沐需要他,而是他需要他。
楚暮云熬得頭暈目眩,已經連和零零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按照規律,得整整一夜才能挺過去,而過去之后又會氣力全失,實在是太麻煩了。
楚總已經在認真考慮給夜蛋蛋減餐了,與其長成一個辣雞,還不如當個蛋蛋。
謝千瀾走出帳篷,不多時就來到了楚暮云身邊。
楚暮云已經沒力氣和他說話了。
謝千瀾憂心道:“有什麼是我能幫忙的嗎?”
楚暮云未出聲,只是身體一晃,似是要摔倒……謝千瀾連忙伸手,將他扶住。
就在兩人接觸的一瞬間,那熟悉的感覺驀地鉆到了楚暮云的身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