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下,卻是讓沈水煙氣炸了。
四千年前,楚暮云用舍身陣以命抵命救了謝千瀾,是沈水煙怎麼都邁不過去的心坎,而現在……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楚暮云又為謝千瀾死了一次嗎?
楚暮云很頭痛,謝千瀾這是分分鐘把自己從輸出換到了主T的位置,還是一對二的傻T——你到底是來渾水摸魚的還是主動送人頭的?
楚暮云衡量一下現在三人的戰力,沈水煙也不算全盛時期,畢竟小浪犬不好對付,兩人前陣打了一架,估計消耗不少。謝千瀾那一場走火入魔,雖然被他疏解了,但也算是受了傷的。晏沉如今……可能是最弱的。
可即便很弱,但只要任意兩人組隊,另一個都要等死了。
楚暮云只好拉謝千瀾一把,他冷著臉說道:“你想太多了,我又不會真死,只是不想復活在你身邊罷了。”
楚總戳人心窩的技能絕對滿點不解釋。
這話一出,謝千瀾僵住了身體,沈水煙的面色卻一下子好看了,他和謝千瀾本來就不對盤,此刻毫不客氣的嗤笑道:“自作多情。”
謝千瀾轉頭看他,瞇著眼睛反擊:“到底是誰自作多情?阿云自始至終都不想和你相認。”
楚暮云:“……”
零寶寶:“(⊙v⊙),好熱鬧!”
楚暮云嘴角抽了抽:一個兩個的,沒一個省心的。
沈水煙一直覺得自己是非常不受待見,楚暮云從不給他好臉色,任他怎麼低聲下氣的求,都是對他冷面冷情,這會兒又被謝千瀾掀了老底,瞬間忍不了,長劍破空而出,眼瞅著就要打起來了。
楚暮云深吸一口氣,一把掀開了被子。
他一件衣服沒穿,昨晚被晏沉一番折騰,留下不少痕跡,早上的時候沈水煙心里氣,根本是故意吮了一堆草莓印。
楚暮云這身體本就白皙,在明亮的月光下,朦朦朧朧的看過去,只覺得誘人至極。
他毫無避諱地走下床,在場的三個人卻瞬間盯住了他。
沈水煙立馬收起長劍,披風一扯便試圖將他裹起來。
楚暮云推開,就這樣站著,聲音涼嗖嗖地說道:“出去。”
沒人動。
楚暮云揚眉:“都給我出去!”
他罕見地抬高了音量,沈水煙和謝千瀾都微微怔了下,晏沉卻是直接轉身,出了屋子。
謝千瀾看了看楚暮云,又瞥了眼沈水煙,接著也轉身走了出去。
顯然,‘最不懂事’的就是沈水煙,畢竟這家伙從來都不是聽話的人。
楚暮云放軟了聲音,嘆口氣道:“先出去,我穿衣服。”
沈水煙不肯挪一步。
楚暮云又說道:“小煙,聽話。”
沈水煙緊抿著嘴:“你消失了怎麼辦?”
楚暮云頓了下。
沈水煙的聲音很委屈:“每次我一離開,你就不見了。”
楚暮云只得耐下性子安撫他:“這次不會的。”
沈水煙是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繩,明顯不信。
楚暮云索性交底道:“我……不會離開照梅山的。”
很好,一句話讓沈水煙拂袖離開。
屋里總算安靜下來,楚暮云按了按太陽穴,有些發愁。
三個人就亂成一鍋粥了,再多來幾個是真要把照梅山給拆了。
晏沉這是要做什麼?挑撥他們打起來?打死一個少一個?
楚暮云慢騰騰地穿著衣服,腦子里卻在快速轉悠著,盤算著要怎麼把外頭那兩尊佛給哄走。
穿戴整齊出了屋子,楚暮云剛要開口,謝千瀾和沈水煙幾乎是異口同聲:“你穿的這是什麼?”
楚暮云沒反應過來。
晏沉在一邊冷笑:“他本就是照梅山上的仆人,穿這樣有哪里不對?”
楚暮云:“……”
眼看著仇恨值轉移,三人又要干起來,楚暮云連忙說道:“我能不能單獨和你們談談?”
這下三人倒是難得默契了,沒人出聲。
誰都不傻,尤其又都對楚暮云有各種程度上的了解,從他這一句話他們就能明白他想做什麼。
湊在一起沒法哄,拆開來挨個騙卻是楚暮云的拿手好戲。
晏沉先開口道:“沒什麼可談的,后日賞梅宴上,誰給出的東西有誠意,誰就帶走他。”
沈水煙盯著他:“我偏要現在帶走他!”
晏沉輕笑:“你可以試試。”
沈水煙瞇起眼睛:“你以為這照梅山攔的住我?”
說著他又瞥了一眼謝千瀾,嗤笑道:“即便加上這廢物,也別想能攔住我!”
謝千瀾卻是很沉得住氣,聽著這話也面位不變,只冷眼看著。
晏沉笑了笑:“我的意思是,楚暮云不會跟你走。”
沈水煙猛地頓住。
晏沉握住了楚暮云的手,聲音溫柔極了,可眼底卻全是森森寒意:“他愛我,離不開我,即便你現在把他帶走了,他也會想盡辦法跑回來。”
“哦。”晏沉又說道,“想殺了我嗎?沒用的,我死了,你的阿云會付出生命來復活我。”
“畢竟……他一直一直都死不了。”
說著,晏沉微微側頭看向楚暮云:“阿云,我說的對不對?”
楚暮云:“……對。”
晏沉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明亮:“你不會離開我的是嗎?”
楚暮云:“是的。”
晏沉:“哪怕我不愛你。
”
楚暮云:“哪怕你不愛我。”
這一番對話,徹底讓沈水煙和謝千瀾凍成了雕像,他們怔怔地看著,滿眼都是不可置信。
晏沉對著他們微笑:“兩位,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