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山月臉色難看:“主子,我們怎麼辦?”
江盡棠蹙起眉,思索自己從窗戶跳進江水里生還的可能性有多大,等想通了,他安詳道:“我們就在這兒坐著。”
起碼還能活著。
山月:“……”
江盡棠自然是開玩笑的,他站起身道:“先跑再說。”
山月正要動作,侍衛卻已經搜查了過來,看見兩個生面孔,當即拔刀出鞘:“你們是何人?!”
山月張口要解釋,侍衛卻根本不聽,就要動手拿人,山月在江盡棠耳邊急促說了聲:“主子,您先走,我拖住他們。”
江盡棠點頭。
山月猛地出手,一腳踢在人心口,一個擒拿手沒費什麼功夫就將這個侍衛制住了,江盡棠趁此機會往門口跑去,侍衛慌忙大叫道:“這里有刺客的同伙!”
山月暗罵一聲,將這人踹開,飛身上前攔住去抓江盡棠的侍衛,江盡棠推開門,飛快的閃身出去,山月盡力給他拖延時間,見他已經拐過了拐角,才逼退圍住自己的人,奪門而出。
周單尖叫道:“還不快去追!立刻調兵來把照月閣封了!必須要清查出所有刺客!!”
外面有人翻上了房頂,朝天放出鳴鏑,調兵團團圍住了照月閣,不許任何人進出。
周單狼狽的坐下,滿地都是他流的血,大夫還沒有來,他只能忍著疼,臉色蒼白道:“讓印兄見笑了,怪我,竟不知道這調笙是個刺客!”
“無妨。”印財關切道:“周兄受了傷,還是先處理傷口吧。”
周單臉色更加難看:“等我抓住了刺客,再給印兄設宴賠罪。——來人,帶印大人先去上房休息。”
那跟在印財身邊的漢子不悅道:“此地有刺客,你怎麼還讓我兄長留在這里?”
“請印兄見諒。”周單扯出一抹虛偽的笑:“此時出去,更不安全。”
明擺著是懷疑這件事可能是印財的手筆,不想輕易放印財走,印財也沒有生氣,淡淡道:“多謝周兄好意,正好我也累了,歇息一會兒也不錯。”
周單送走了印財,才陰鷙道:“最好別讓我查出來是你……否則就算你是節度使的親兒子,我也要你的命!”
……
江盡棠方向感不算好,他一路躲著追兵,自己也不知道到了哪里,只覺得一路上愈發幽靜。
太久沒有這樣跑過,江盡棠出了不少汗,呼吸也亂了節奏,頗有些狼狽,他靠在墻邊喘息了幾口氣,耳邊又是急促的腳步聲,是追兵來了。
他不得不繼續往前跑,然而一轉彎,卻已經走到了盡頭,再無退路。
“……”
江盡棠覺得,自己今天出門之前,應該看看黃歷的。
若非和周單動起手來太過于張揚,很有可能會暴露身份,這幾個追兵,何至于讓他如此進退維谷。
江盡棠輕嘆口氣,推開一扇房門,就見里面布置講究,應該是供人休息的雅間。
陳設雖多,但都是些精巧的小玩意兒,藏不住人,江盡棠想也沒想的就往床上躺,這一躺,才發覺不對勁。
——旁邊怎麼還有個人?!
他渾身一僵,就要起來,卻被人瞬間扣住了腰,往前一樓,幾乎是將他釘在了床上,追兵這時也推門進來了,見床帳里有動靜,當即都拔出了刀,謹慎的一步步靠近過來。
“……不想死的話,就弄出點動靜來。”江盡棠耳邊一暖,男人的話很輕,只有他一個人能聽見。
……什麼叫弄出點動靜?
江盡棠有點茫然。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追兵已經快要挑開床帳,扣在江盡棠腰間的手忽的往上一移,然后捏了一下。
“嗯——”江盡棠痛的輕叫了一聲。
還帶著方才急促奔跑后的喘息,嬌的簡直能讓任何一個男人酥了半邊身子。
要挑床帳的侍衛一僵。
抱著江盡棠的人也僵住了。
這人叫的……怎麼那麼騷。
男人微微抿唇,手上用力,又擰了一下,江盡棠這回沒叫,卻非常急的喘了一大口氣,帶著一點鼻音,實在是比叫了還引人遐思。
與此同時,抱著江盡棠的男人坐起身,伸手撩開了床帳,不耐煩道:“沒聽見在辦事?”
侍衛一看見他的臉,趕緊道:“印大人!卑職不知道是您在這兒!”
印財冷冷道:“現在知道了,還不滾?”
“這……”侍衛輕咳一聲,道:“方才刺客就是往這個方向而來,卑職擔心他是躲了進來,不知道您可否允許卑職搜查一番,也好確保大人安全!”
顯然,周單并不信任印財。
“怎麼,懷疑我窩藏刺客?”印財語氣不善。
“卑職不敢!”
說是不敢,但是卻沒有要走的意思。
房間就這麼大,能藏人的就這張床,侍衛的意思,不言而喻。
江盡棠裹在錦被里,渾身都出了汗,憋得蒼白的臉染上了艷麗的紅,冷不防有一只大手猛地將他腰帶解開,不等江盡棠反應,又非常迅速的將他上半身衣服全部扯開,而后被子被揭開幾分,江盡棠后背一涼,同時響起的還有印財嘲諷的聲音:“那刺客是個男人,此時在我懷里的卻是個女人,你們眼瞎了?”
侍衛一時沒有回答——
他看呆了。
雅間內點了燈,錦被是艷麗的紅色,還沾著脂粉香氣,本就是用來“辦事兒”的,此時躺在這牡丹錦被里的人,像極了勾魂的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