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和印財撕破臉,便道:“是我唐突了,請印兄莫怪。”
宣闌笑了一聲,道:“時辰不早,我要回驛站了,周兄也早些歇息吧。”
說完摟著江盡棠就要走,門口守著的侍衛卻瞬間拔出了刀。
宣闌神色一冷:“周兄這是什麼意思?”
周單笑呵呵道:“如今刺客還沒有找到,若是貿然離開,恐怕會有危險,不如請印兄在此休息一夜吧?”
周單還是懷疑印財。
周單是揚州太尉,司掌兵馬,這些年撈了不少錢,橫征暴斂,為禍一方,但他并不是印曜的人,反而跟林家的關系要親近些,是以這些年在印曜手底下也算是如履薄冰,如今印曜在江南的那點事兒驚動了小皇帝御駕親巡,周單怎能不怕印曜要殺他滅口!
宣闌眼睛微微一瞇,臉色變得冷淡:“周兄,之前我沒有離開,而是去上房‘休息’,自認為已經給足了你面子,如今再攔我,是否太過分了?”
周單連忙賠著笑道:“印兄莫要誤會!我非是懷疑印兄,而是如今揚州城并不太平,誰知道印兄你是否也是那些刺客的目標之一?如今照月閣才是整個揚州最安全的地界吶!”
周單說的可算是情真意切,但是侍衛的雪亮刀鋒也并非作假,顯然軟硬兼施的,絕不讓印財離開。
宣闌還要掰扯兩句,忽然感覺到靠在自己懷里的江盡棠掐了他一把。
這位置古怪,用的力氣還不小,讓宣闌變了臉色。
周單心里一驚,電光石火間已經構想了十來種和印財翻臉后自己的退路。
“……”宣闌垂眸看了眼江盡棠,江盡棠一臉正經,似乎什麼都沒干,聲音很低,就一個字:“留。
”
宣闌嗤的一聲笑了,捏住江盡棠下巴,眉眼間都是輕佻:“寶貝兒,這就等不及了?別發騷,周大人還在。”
江盡棠:“……”
江盡棠眼睛微微睜大,完全不知道宣闌是從哪里學來的這些渾話。
雖然他不曾親自教養宣闌,但是選的帝師全是當當代大儒,有真學識真才華,君王縱橫之術爐火純青,不應當有人教宣闌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才對。
但是宣闌就是說了,并且說的很隨意,隨意的對象還是他。
這無疑是給了周單一個臺階下,哈哈笑道:“印兄,既然美人已經迫不及待了,不若我就為兩位安排房間,一度春宵。”
宣闌猶豫了一瞬,江盡棠便抬手又擰了一下。
這一次用的力氣更大,宣闌覺得那塊肉都要被他擰下來,頓時氣笑了——行吧,這人記仇的很,之前不就輕輕揪了兩下,這會兒報仇來了。
“那就多謝周兄了。”宣闌冷笑一聲,猛地將江盡棠攔腰抱起,江盡棠沒有絲毫防備,手臂下意識的抱住了少年的脖子,他聽見宣闌急促心跳的同時,也聽見了他咬牙切齒的聲音:“少陪,我須得好好治治這個……”
他后面的話幾乎是一字一頓:“小、騷、貨!”
“……”江盡棠瞳孔放大,不可置信的看著宣闌,但是宣闌只冷笑著轉身跨出了門檻,少年體格好,懷里抱著個人也健步如飛。
周單看著他的背影,眸光忽然落在了江盡棠的腳踝上。
因為被人抱著,那截細瘦腳踝從紅裙里露出來,像是紅梅叢中的一捧冰雪,白的晃人眼睛就罷了,偏偏那凸起的踝骨,在紅裙里晃來晃去,只勾的人想要給他套上純金打造的鎖鏈,好盡情把玩,銬在床笫之間,不能掙脫,不能拒絕,只能無助的哭泣。
但是這哭泣,又只會助長男人心中的野獸。
周單忽然覺得口干舌燥。
等刺客找出來后,他還是得想個辦法,嘗嘗這小紅的滋味兒,到底如何。
……
宣闌大步流星,一腳踹開了房門,落在別人眼里自然是一副急色的模樣,外面的守衛還擠眉弄眼的關上了房門。
宣闌把江盡棠扔在了床上,臉色很差,不等江盡棠坐起來,人已經靠過去撐在了床板上,把江盡棠圈在自己的臂膀間,像是公狗圈地盤似的,就差尿上了。
他冷冷的盯著江盡棠:“小紅姑娘看著文弱,手勁兒倒是不小。”
江盡棠本來因為宣闌這強勢的姿勢覺得很不舒服,但聽見他說這話后,又笑了,溫聲道:“印兄,我只是覺得當時不宜跟周單起沖突而已。”
宣闌冷嗤:“你自己信嗎?”
江盡棠彎起眼睛:“好吧,我的確是蓄意報復……但這可是印兄自己先動的手,我這人什麼都吃,就是不愛吃虧。”
宣闌盯著他好一會兒,才說:“我當時是出于無奈,誰知道你那麼不上道——再說,我并沒有用力,但是你差點給我肉擰下來!”
江盡棠臉上微笑心里冷笑。
好一個沒用力,要是沒用力,至于現在還紅腫著衣服摩擦都痛?!
“印兄。”江盡棠仍舊溫柔:“我也沒用力,做人不要太嬌氣。”
嬌氣……
宣闌還是頭一次被人說嬌氣。
他脾氣上來了,坐在江盡棠身上將衣服扯開,居高臨下的看著江盡棠:“你自己看。”
江盡棠:“……”
江盡棠不能理解兩人之間現在的詭異姿勢。
他和宣闌兩個大男人滾在紅紗軟帳里,宣闌坐在他腰上,還扯開自己領口讓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