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月不能理解。
他覺得現在已經夠刺激了。
江盡棠粥都快喝完了,宣闌才出來,他又用了那張林刈夜的臉,看的山月手里的碗差點砸了。
……這就是簡大人說的更刺激的嗎?!?
江盡棠眼睛都沒有抬,繼續喝自己粥,宣闌在他旁邊坐下,忽然道:“你怎麼都不問問我,是什麼時候認出你的?”
江盡棠終于看了他一眼:“什麼時候?”
“其實第一次見你……”宣闌挑了挑眉:“要不是你們易容的功夫細致,連那顆紅痣都掩去了,我第一次見你,就能認出來。”
“不可能。”江盡棠說:“錦衣衛的易容本事很好。”
“為什麼不可能?”宣闌給自己倒了杯茶,抬起眼睛:“你不是也在跟宣奕打了個照面后,就認出那不是我麼?”
江盡棠啞然。
“不過真正認出你……”
宣闌頓了頓,說:“是在藕花榭,你給我送飯的時候。”
江盡棠蹙眉道:“我沒有露出破綻。”
“你可能忘了。”宣闌垂著眼睫道:“我十五歲那年,犯了事兒被先生懲戒,在佛堂里跪了一天,你來給我送了東西……那時候我不知道是你,但是里面的東西也是辣椒炒青菜。”
“其實我也快忘了,但是那之后我忽然想起來,很久之前我就吃過這道菜了。”
宣闌定定的看著江盡棠:“你總是會對我心軟。”
江盡棠移開視線,道:“只是……”
宣闌忽然說:“抱歉。”
“……什麼?”
宣闌道:“說你做的飯菜很難吃。”
*
作者有話要說:
宣闌真的就是個纏人的小妖精。
ps:我沒有寫脖子以下不要鎖我了嗚嗚嗚!
第76章:我生病了
江盡棠拿著勺子的手頓住, 抬起眼睛看了宣闌一會兒,才說:“得虧你是皇帝。
”
宣闌:“?”
江盡棠淡淡道:“若你不是皇帝,就因著你這張嘴, 沒有姑娘肯嫁給你。”
宣闌低笑了一聲:“我要姑娘嫁給我做什麼?”
“……”江盡棠警告的看了他一眼,讓他不要口無遮攔, 畢竟這里是太守府,不是皇宮,也不是什麼不見人煙的深山老林。
宣闌撐著下巴看江盡棠喝粥,覺得這人喝個粥都很賞心悅目, 也不知道是真的賞心悅目還是他情人眼里出西施, 冷不防江盡棠道:“你不是說,你在京城,有一個喜歡的姑娘?”
還想撬宣恪的墻角。
宣闌悶笑出聲, 手指握成拳擋住自己太過于放肆的笑顏, 壓低了聲音:“怎麼,你吃醋?”
江盡棠涼涼道:“我不愛吃醋,你若是喜歡, 我讓山月給你帶兩缸回京城去。”
宣闌故意道:“我喜歡京城那個姑娘, 跟喜歡你,并不沖突。”
江盡棠面無表情的放下勺子, 站起身就走, 宣闌飯也沒吃,就跟在他身后道:“同你開個玩笑, 你又惱了。”
江盡棠:“周單還在等我,誰有空理你。”
宣闌道:“雖然我這張臉確實不夠好看, 但是比起周單那個老匹夫還是年輕英俊的多吧?你寧愿看周單也不看我?”
“……”
山月目瞪口呆。
山月不能理解。
他不明白為什麼陰鷙莫測的小皇帝為什麼突然變成了繞著江盡棠打轉的狗。
他拍了拍臉頰, 覺得自己大概還在做夢。
從今早上進房間看見皇帝窩在九千歲懷里開始, 就一直是他的噩夢!
……
江盡棠倒不是搪塞宣闌,而是周單真的在等他。
也不是為了別的,就為上次江盡棠說要見溫玉成一面,周單匆匆忙忙回去把人請來了,江盡棠自己倒是忙著沒空見。
周單在畫堂里惴惴不安的走來走去,怎麼也沒有想明白江盡棠為什麼要見溫玉成,溫玉成倒是很淡然,垂手站在一旁氣定神閑。
周單剛要問他兩句,卻聽見外面有人聲如昆山玉碎,清清淡淡:“周大人久等了。”
“哪里哪里!”周單連忙上前見禮,道:“千歲爺萬安。”
江盡棠嗯了一聲,徑直坐在了首座,宣闌毫不客氣的在他旁邊坐下了,態度之囂張,讓溫玉成都看了他一眼。
周單小心問道:“敢問千歲爺,這位是……?”
江盡棠端起白玉茶杯,用茶蓋撇了撇浮沫,還沒開口,宣闌已經道:“我麼?我是九千歲的義子,我就來看個熱鬧,你們不用在意我。”
他托著臉頰對江盡棠眨眨眼,聲音纏纏綿綿的:“是吧,義父?”
“……”江盡棠手一顫,差點沒有端穩這上好和田白玉制成的茶杯。
也不知道宣慎泉下有知,看見宣闌這個樣子,會不會想把他塞回林沅蘭肚子里重新生一次。
……估計重新生一次也是這麼個玩意兒,沒有區別。
周單倒是沒有懷疑,畢竟前朝很多當權的大太監就喜歡遍地收干兒子,雖然沒有聽說過江盡棠有這個愛好,但是也說不準忽然就好這口了。
他謹慎給宣闌見了個禮,才道:“千歲爺,您上回說到的溫先生,下官把人帶來了。”
溫玉成斯文的對江盡棠一禮,道:“請千歲爺的安,在下溫玉成,字守拙。”
江盡棠打量了他一會兒。
此人一看就是個讀書人,打扮的也雅致,面容生的清俊,但并不算是尤其出彩,并不能讓人一眼在人群里看見他。
“溫先生。”江盡棠放下茶杯,道:“我聞溫先生有大才,所以特邀相見,不必拘謹,請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