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碧蓮任性寄去離婚協議書,想得到丈夫更多的關注和照顧,她知道丈夫是個很要強的男人,但她就是想和他的自尊心較量,硬是要他服軟。
可是久經戰場的男人,能讓她如愿嗎?
離婚書上的名字是最好的回答,鄭洞國始終沒能放下他的自尊心,陳碧蓮這一回賭輸了,這一輸就讓她痛苦了半輩子。
“山盟雖在,錦書難托”,從此他倆一南一北,各生歡悲。
兩人各自再婚,卻無法完全釋懷
簽了離婚書的兩人,很長時間里都沒再聯系了,鄭洞國娶了一位杭州女子,叫顧賢娟,她是個溫柔如水的人。
鄭洞國和顧賢娟
兩人有一個女兒,不過這個和氣善良的女子1972年就去世了,獨留鄭洞國于世間。
陳碧蓮想要安穩生活,想一直住在南方,于是她嫁給了南方的一位鐘姓富商,可惜光景不長,后來發生了很大的變動,
男人進監獄了,陳碧蓮生活越發潦倒凄慘了,最后不得不搬去蘇州鄉下生活。丈夫去世以后,她得到弟弟的救濟,勉強重新回到上海生活。
離開鄭洞國后的陳碧蓮,為當初的任性后悔不已,顧賢娟去世后,她去到了北京,這個讓她曾畏懼嚴寒的地方。
她懷揣著一顆復合之心,鄭洞國卻像看不見一樣,絲毫不提及復婚的事情,最后她只能傷心返回上海。
多年里,孩子們都支持他們兩個重新和好,方便照料彼此,但鄭洞國或許是被她當初的主動離開傷到了吧,一點也不為所動。
他是個“認死理”的人,覺得事情必須是想好了才做的,既然當初是陳碧蓮主動離開的,那如今沒有必要主動請和了。
1986年的某一天,陳碧蓮指著一塵不染的碗柜,跟孫子鄭建邦說“這是我和你祖父生活過的痕跡”,她看著那老舊物件發了很久的神。
最后長孫離開上海的時候,陳碧蓮還燒了很多紅燒肉,讓長孫帶回去給鄭洞國嘗嘗,說這是他最喜歡的吃食。
1991年,鄭洞國逝世了,這個驕傲了一輩子的男人,也算壽終正寢了。
陳碧蓮聽聞故人死訊,就像當年遠去印度那般,不顧一切趕往北京。
此時的她已經很老了,滿臉皺紋,當初靈動的大眼被生活的風霜折磨得難以睜開,眼里飽含淚水。
可是斯人已逝,所有的遺憾都隨風消散了,只盼望來生不要再如此。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就來到了二十一世紀,鄭建邦再度來上海看望陳碧蓮,他們嘮閑話,擺家常,說著說著,陳碧蓮看著長孫的臉陷入了沉思。
這張臉太像他了,堅毅傲氣,陳碧蓮突然對鄭建邦說道“我這輩子最難忘的日子,是與你們祖父生活在一起的時候,而這輩子最不該犯的錯誤,就是寄去了離婚書”。
人都是失去后才開始痛苦的,可惜人生沒有重來的機會。
陳碧蓮無法收回當初寄出的離婚協議書,也挽不回一個失意男人的心,他們思念彼此的年份比真正在一起的時候還要多。